福生沿著灰塵已經堆成一定厚度的的小路向前行走,看著周圍影子斑駁的樹枝和路上叢生的雜草,心中有點感慨。沒想到入內門之後,竟會如此,理應如此,沒有人會一直陪著誰,一個人去往一座孤獨的大殿,或許人生來就是孤獨的,有些路要孤獨地走完,既然選擇了遠方,便要享受孤獨。
福生走了刻刻鐘,終於是來到了一座巨大的黑影麵前。這座大殿隱約可見年久失修,門窗殘破,一見便隱約可聞一股腐朽的味道。
大殿左右各有兩個小院,福生念叨了一句男左女右,走向左邊的小院。左邊的小院與精神的院子有點兒類似,隻不過明顯規模小上許多。福生深吸口氣,這麼大一座大殿,一個人打理太麻煩了,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日後再說。
福生隨便找了間屋子,胡亂睡下了。
翌日卯時,福生依舊早早起床,日複一日的紮馬步,出拳收拳。
直到白天,周圍破敗不堪的樣子才露出全貌。福生溜達了一圈,竟然發現大殿正中的牌匾都已經不知道丟到哪兒了,心中歎了一聲,有些感慨,沒想到玄極宗這麼大一個門派也有如此荒廢的地方。
福生早上吃飯時,看到了不遠處的李昊,此時腦中又想起李昊所說的是否有意建立組織,如果把組織建在那座殿上,豈不是兩全其美,不過這多少有點利用人的嫌疑,倒是不妨一試。
“李昊。”福生端著飯碗走了過去。
“福生?”李昊見是福生,笑了笑,說道,“有事?”
“之前你說的組織,不知建立了沒有?”福生問道。
“還沒,你想通了?”李昊停下手上和嘴裡的活,兩眼放光。
“呃,也不算吧,想找你打聽一下,如果想成立的話,怎麼搞?”福生舔了舔嘴巴說道。
“找個有名望的人,借著這個人的人氣招人進來,有一些適當的福利和任務維持運轉,簡單來講大概是這樣。”李昊想了一下說道。
“得多大名望?豈不是要花費很多時間去打理事物?”福生聞言繼續問道。
“當然是競技場靠前,最好是前十。打理不用太麻煩,找幾個可靠的輪流值班就可以了,也就是多分一些貢獻值的事。”李昊解釋道。
“那平常組織的貢獻值怎麼來?”福生想到了一個有些關鍵的問題。
“當然是從成蝶樓那裡。”李昊說道。
“那一個人得做多少才能發給那麼多人啊?”福生聞言驚呆了,這不把人累死嗎,也彆乾彆的了。
“一個人?”李昊聞言眨了眨眼,笑了起來,“內門的成蝶樓要比外門的破繭樓高級一些,很多都是團隊才能完成的任務,隻要有實力的人帶頭,做下來,會有很可觀的貢獻值,到時候也可以讓有實力的輪流去帶。宗門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貢獻值都不會太吝嗇,但任務一般也比較難。”
“奧,這樣。”福生聞言有些釋然,看來組織並沒有想象中耗費精力,隻需要好好找人,抽些時間做下任務即可,但就像李昊說的,還真得有些名望,內門的前十應該比外門的難上數倍甚至數十倍,自己目前的實力怕是無緣,看來得找個彆的法子。
李昊見福生陷入深思,應該是有很大的興趣,趕忙趁熱說道:“不妨先成立個試試,不行再散了就是,又沒有多大損失。”
福生看向李昊,還是有些猶豫。
“福生?”蘇可的聲音傳了過來。
福生長出口氣,看向走來的蘇可和端著的一大盤吃的,打了招呼。
“什麼事這麼惆悵?”蘇可坐下後,一口咬了下色澤金黃外酥裡嫩的大油條,滿足地吧唧了一下嘴。
“你怎麼知道我惆悵?”福生問道。
“切,你都寫到臉上了。”蘇可塞得嘴巴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說道。
“沒事兒,吃吧。”福生小口地吃著包子。
“他什麼事兒?”蘇可見福生不願開口,問向一旁的李昊。
李昊聞言有點緊張,還是第一次坐在美女對麵,清了下嗓子,說道:“福生想成立個組織。”
“成立組織?好啊好啊!”蘇可聞言有點興奮,點點頭,看向福生,“成立了嗎?叫什麼名字?”
“隻是有那個打算。”福生撓撓頭。
“打什麼算,今天就成立,現在就成立,我當老大,你當老二,我們組合起來肯定天下無敵,大殺四方!”蘇可拿著油條揮舞了幾下,一口咬下去一小半。
“你們吃,我還有事。”福生看著眉飛色舞的蘇可,撇撇嘴,扒拉完飯便走了。
“屁事?不管什麼事都得吃飽肚子再說!是不是,你”蘇可看向李昊,卻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
“李昊。”李昊見蘇可盯著自己,小臉兒唰一下紅了。
蘇可點點頭,繼續大口吃飯。這個食量和吃相,把一旁的李昊看呆了。
福生走出食堂,突然之間還真有了些惆悵,建立組織隻是一個信號或開始,自己以後要麵臨的東西不隻是修煉這麼簡單了,肯定還會有一些瑣事和未知,自己也會變得更加複雜和成熟,不知前途漫漫,可有儘頭。
“福生?想什麼呢,這麼感慨?”趙脫兔有些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
福生看向揉著眼睛的趙脫兔,這個家夥應該是剛睡醒,或者是被餓醒的,眼神迷離,麵容慵懶,指如削蔥,皮膚好像吹彈可破,青絲跟著步子擺動,一幅出水芙蓉的畫麵撲麵而來,看上去就讓人心情愉悅。
“沒什麼,我先走了。”福生露出笑容,向一旁走去。
“脫兔師姐,這兒!”蘇可見趙脫兔端著飯碗找座位,趕忙招了招手。
“我以前可從來不吃早飯。”趙脫兔麵無表情地看著蘇可說道。
“不客氣!”蘇可嘿嘿一笑。
“福生怎麼了,剛才看他一副惆悵的樣子。”趙脫兔夾起一塊油炸糕咬了一口,舔了舔紅潤小嘴兒上的油,小口咀嚼,眼睛眯成了月牙。
“嗨,這個牲口想成立個組織,脫兔師姐,你現在加入哪個組織了嗎?”蘇可問道。
“成立組織?還沒有,我不太喜歡被束縛。”趙脫兔想了一下,說道,“他成立的話,倒是可以,不過他剛入內門,怕是沒什麼人會加入。”
“我加入!”蘇可興奮地說道,“脫兔師姐,要不你也加入吧,不用做任何事,就撐個門麵,鎮個場子,應該會有不少慕名而來的人!”
“我?”趙脫兔聞言搖搖頭,“沒那個打算,我還是喜歡自由。”
蘇可一口塞進去剩下的小半根油條,胡亂擦了把手,上前抱住趙脫兔一條胳膊輕輕搖晃,腦袋貼到趙脫兔懷裡輕輕搖擺,膩聲道:“脫兔師姐,我的好師姐,你真是這世界上最漂亮,最動人,最善良”
“咳~”
趙脫兔差點一口嗆住,翻了個白眼兒,無語道:“起來吧,多大人了,這麼多人看著呐!”
蘇可聞言更加興奮地動了動。
整個食堂的弟子的目光都是看向了這裡,看著這裡花團錦簇的風景,有些目瞪口呆,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一時間愣在原地。
福生繼續在靈力塔三層修煉,一邊翻看靈技,一邊吸收內力。目前的實力仍處在靈者巔峰,距離靈兵隻有一步之遙,可能晉級到靈者巔峰時間有些短,此時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屏障類的東西,吸收靈氣的速度與以往相差不多,過多的靈氣依舊會在身體表麵凝成實質性的液狀水滴。
歎了口氣,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放到哪都不會過時,按部就班,步步為營,這才是通往勝利道路上的不變法則,福生調整了下心情,繼續學海作舟。
晚飯過後,福生沒再去靈力塔,打算把住的地方好好收拾一下,不然怕是每天回去連睡覺的心情都沒有。
低著頭走到岔路,福生看著地上的塵土和枯枝爛葉好像沒了,繼續往前走的時候,這才回過神來,抬頭一看,不遠處正有兩人在打掃道路。
福生有點疑惑地走了過去,雙手拍打著灰塵,問道:“二位,請問為何在此打掃道路?”
“福生?”兩名黑衣弟子中的一人抬頭一看,率先喊了出來,另外一人也是一臉興奮地盯著福生。
“呃,是我。你們是?”福生依舊沒認出來兩人是誰,好像有著一絲麵熟,也就一絲而已。
“福生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一起進的內門,這才兩天就忘了?我叫劉樂,他叫趙闊”其中一名黑衣弟子驚訝道。
“奧!”福生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用手指了兩下,繼續問道,“誰讓你們在這兒掃地的?”
“大當家的。”劉樂說道。
“大當家的?”
“恩,你不是三當家的嗎?”劉樂看福生一副困惑的樣子。
“三當家的?”
“恩?”劉樂和趙闊對視一眼,好像福生不是這個組織裡的人似的。
“怎麼說得跟山頭一樣。”福生吧唧了一下嘴,皺起眉頭,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大當家的是誰?”
“蘇可呀!”趙闊說道。
“那二當家的呢?”福生繼續問道。
“趙脫兔師姐!”趙闊驚訝地說道。
“脫兔師姐?”福生扶額,抽了一小口涼氣,這倆人這是在背著自己乾嘛呦?
“呃,你們繼續吧。”福生尷尬地撓了撓脖子,趕忙向大殿走去。
等到福生來到大殿時,大殿周圍破敗殘落的東西基本被打掃乾淨了,正有人拿著拖布衝洗,還有人給大殿上著新油漆,門口正有一人擼起袖子指揮著幾個人乾活,看著有點熱火朝天的樣子。
“喂!”福生走上前,看著蘇可對著幾個人吆五喝六。
“呦,回了!”蘇可見福生一副疑惑的樣子,哈哈一笑,拍了拍福生的肩膀。
福生朝蘇可揚了下頭,好像在問這是什麼情況。
“自己獨居一殿,真是奢侈,要不是今天去找你,還真不知道你這麼自在!”蘇可抹了抹鼻子。
“這是建立了組織?”福生問道。
“還不傻!”蘇可挑了挑眼眉。
“嘖。”福生有點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撿個三當家的,不高興了還!”蘇可見福生無奈的樣子,實在是有些麵目可憎,自己可是在這裡忙活大半天了,這個家夥倒好,不知道白天跑哪去快活了,晚飯後才回來,這還不高興了!
“高興,高興。”福生露出一個明顯的假笑。
“我跟你講哦,你好好努力,咱們虎嘯天下不能隻靠我和脫兔姐,還得靠你這個牲口!”蘇可老氣橫秋地拍了拍福生的肩膀,衝著不多的幾個人,吆喝了一聲,“見過三當家的!”
“見過三當家的!”幾人聞言都是轉身朝福生喊了一句。
福生尷尬地招招手,朝蘇可說道:“這一會兒就天黑了,讓人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咳,三當家的發話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午飯後繼續!”蘇可小手一揮,頗有大佬的範兒。
福生深吸口氣,等人走後,才說道:“虎嘯天下?”
“我起的名字,霸氣不?”蘇可得意地抬起頭,嘿嘿一笑。
“脫兔師姐同意了?”福生問道。
“沒有,但相信她肯定會同意的,我們心意相通!”蘇可哼了一聲。
“可彆了,你這名字有點兒嚇人!這些人怎麼招來的?”福生有點嫌棄。
“新入門的外門弟子是李康拉過來的,我在競技場那拉了幾個,時間不夠了,這裡還要打掃,我還得盯著他們乾活,隻要讓我發現有偷奸耍滑之輩,哼哼哼!”蘇可拿手比劃了一下。
“改個名字,彆太上心,修煉才是主要的,交給李昊打理吧,我看他有意。”福生說道。
“真要改?那你說叫什麼名字?我也沒想管,這種費腦子的事兒還是交給彆人管,我也就沒事兒出來威風一下,好歹也是大當家的,不能總是拋頭露麵,得有氣勢!”蘇可說道。
“你是在想屁吃!”,福生聞言翻了個白眼兒,繼續說道,“這個殿荒廢了很久,在玄極宗算是獨一處,獨一處的話,就意味著沒有第二處”
“大哥,你認真點兒!”蘇可聞言,身體踉蹌了一下。
“玄極無雙殿,天下第一門,我們就叫無雙殿!”福生想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