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的課還未上完,福生,大春兒,甄潔三人被叫到了校長範哲那裡。
“你們三個,說說吧。”範哲坐在長桌後,桌上堆著大半書卷,頭埋在書卷裡麵。
“說啥?”大春兒有點懵地問道。
“密藏。”範哲頭也不抬地說道。
福生三人聞言互相對視一眼,不知道範哲怎麼會問起此事,難道裡麵發生的事泄露了?福生“奧!”了一聲,終於想起來昨晚韓夫子曾經說要將蛇皇的事報給範大人,應該就是此事了。
大春兒二人被福生嚇了一跳,範哲抬起頭,露出些許倦容,說道:“速說,我還有事。”
福生趕忙向前踏出一步,剛要張嘴。
“讓那個女武生講,你閉嘴。”範哲瞥了一眼福生,顯然這小子早有準備。
“這?”福生聞言皺起眉頭,當下又不好悄悄給甄潔說什麼,隻能硬著頭皮站了回去。
甄潔疑惑地看了看福生和範哲,不知道這倆人怎麼回事,趕忙向前站出一步,在福生緊張的目光下把密藏的經過講了一遍,卻把金銀二蛋的事過濾了。
範哲聽完,抬起頭,盯著甄潔看了許久,直到把甄潔看毛了,這才說道:“我知道了,密藏之事,對其他人不許提起半字,竹葉青的蛇語不得使用,一經發現,逐出武校,將被永遠監視!”
範哲的話說得輕飄飄的,卻讓三人渾身豎起了汗毛,沒想到這事竟會這麼嚴重。
半響,範哲抬起頭,露出整張國字臉,疑惑道:“還有事?”
“告辭!”福生趕忙拉著身體有些僵直的二人走出校長室。
“呼!”
“我們其實沒乾什麼呀?對吧?”三人走出一段距離後,大春兒說道。
“因為竹葉青的蛇語?”甄潔問道。
“不隻是蛇語,其實外麵也有竹葉青,想學蛇語,隨時可以去找條小的竹葉青試,”福生壓低聲音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那條大號竹葉青的蛇語跟其它竹葉青的蛇語有著些許不同?”
“沒有?不都是在那吐著劈叉的蛇頭瞎叫嗎?”大春兒說道。
福生繼續說道:“感覺還是有點兒不一樣,我還真說不上來。再就是蛇皇的事,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再進密藏,把蛇皇弄出來,然後用在戰場上。那條蛇皇後偶棉很有可能升至靈皇!”
“靈皇?”大春兒聞言失聲尖叫道。
甄潔同樣難以自信地捂住小嘴兒,一臉震驚。
“嘖!你們倆,小點聲!”福生直接無語了,趕忙拉著二人快步往回走去。
“福生,你聽誰說的?”大春兒追問道。
“你彆管了,這事就先這樣,你們對誰也不許提起一個字,否則後果要比範大人說得更嚴重!”福生拍了大春兒腦瓜一下,嚴肅地說道。
“甄潔?”福生看向一邊有點失神的甄潔。
“我知道了,肯定不會說的。”甄潔搖搖頭,又點點頭,好像皇這個字魔力太大了。
晚上,三人送完飯後,各自回了宿舍。
“賈茂呢?”大春兒回到宿舍,一個人都沒有,三哥肯定找瞎子玩毒去了,不過賈茂一般都是在宿舍早早睡覺的,這次不知道去哪了。
“今天賈甄可能受了點刺激,親眼看著兔子被蛇咬死,而且還噴了一身的血,賈茂應該在陪賈甄。”福生躺在床上閉上眼,有些乏了。
“那你不去看看?”大春兒笑道。
“不大合適吧,我怕我去了,甄潔瞧見,她倆又要吵起來。”福生抹了把臉,這倆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甄潔以前挺冷冰冰一人,最近不知道哪不對勁,賈甄也真是的,這沒啥事倒說成有啥事了。
“唉!”福生越想越頭大,心想這倆女人根本沒有絲毫道理可言,歎了口氣,用被子把臉蓋住,心想直接悶過去算了。
“福生!”就在福生真快把自己悶過去的時候,賈茂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
“賈茂,咋了?”福生坐起身來,大口地喘著氣。
“我姐在樓下。”賈茂疑惑地在福生和大春兒之間來回掃視。
“奧,我知道了,呼!”福生起身向樓下走去。
“你倆乾嘛了?”賈茂問向躺在床上的大春兒。
“倆老爺們能乾個屁!小屁孩兒,睡你的覺去!”大春兒沒好氣地側過身。
“賈甄。”福生快步走到樓下就看到不遠處的賈甄正在向這裡看。
“福生!”賈甄看到福生笑了笑,招了招手。
“大晚上的,有事?”福生走上前問道,然後就想到了白天課上的一幕,趕忙問道,“白天收到驚嚇了吧?”
“也沒什麼事,就是”賈甄突然一把抓住福生的手,把福生給嚇了一跳。
“喔~哦~”
不知樓上何時幾個同窗已經站好了,看到這一幕都是歡呼起來,其中臉色最難看的莫過於齊天了,齊天這廝平常一直稱賈甄為甄甄,這下被啪啪打臉了,人家小兩口在樓下親熱,傻子都能看出來。
“賈甄?”福生睜大眼睛,剛想抽回手,又想到賈甄白天受驚的事,便由著她去了。
賈甄直接拿起福生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啊~呼~呼~”等到賈甄放開手,福生趕忙收回手,大口地喘著氣,當看到手上那兩排帶著血的清晰牙印時,這才明白賈甄
不料福生剛回過味,賈甄又抬起福生的另一隻手,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啊!”
“哦~”
福生的尖叫聲和樓上的歡呼聲交叉在一起。
“姑奶奶,行了吧?”福生見兩隻手都被賈甄咬完,慘兮兮地把手負在身後。
賈甄沒說話,隻是看著福生的臉蛋兒,舔了舔有點猩紅的嘴巴,眼神興致勃勃。
“內個,賈甄呀,我突然困得不行了,明天見!”福生見狀趕忙撒開腿往回跑。
“福生,你對賈甄乾嘛了啊?”福生剛回到宿舍,大春兒就張開嘴問了起來。
“福生,你不會對我姐”賈茂指著福生,瞪大眼睛。
“閉嘴!”福生看著坐在自己床上的二人,無語道,“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我對賈甄真得沒做什麼,我發誓”
“姓福的,你給我出來!”就在此時,齊天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就在此時,屋裡的油燈突然滅了
“福生,你以後還是彆發誓了。”大春兒沒好氣地趕忙去點燈。
“齊天?這麼晚了,找我何事?”福生轉過身說道。
“我找你什麼事你心裡清楚!敢做不敢當?”齊天指著福生大罵起來。
大春兒點上油燈,這才發現門口的一顆顆腦袋,這些人真是可以,大晚上不睡覺來看人吵架。
“你有病吧?我哪知道你找我什麼事?”福生翻了個白眼兒,繼續說道,“沒啥事就歇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你給我起來!福生,你要是個爺們兒就把話說清楚!”齊天走上前,幾乎把臉貼到了福生臉上。
福生看著齊天近在咫尺的臉,抿了抿嘴,笑了出來,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什麼事我就睡了。”
“好小子,敢做不敢當是嗎?我們走著瞧!”齊天直接用頭撞在了福生額頭上,然後轉身走了。
“散了吧。”福生被撞倒在床,沒有絲毫生氣,朝門口揮了揮手。
眾人見沒打起來,有點意猶未儘地回了。
“福生,你怎麼不抽他丫的?”大春兒走過來問道。
“就是啊,福生,怕甚?有我姐在!”賈茂也湊了過來。
“無聊,睡覺去!”福生直接翻身下床,掏出一坨,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擦拭。
“福生,到底說不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你每天晚上都要擦它?”賈茂看著福生又在擦屎一樣的東西,不由大感疑惑。
“沒啥,就是擦著玩的,睡覺吧。”福生又勸了勸,這才把賈茂勸回了床,然後看著這一大坨,多少也是有點無語,擦了這麼多天,根本就沒見掉了多少灰,可每次用乾淨的毛巾擦了一會後,毛巾就臟的不行了,而且人的精神和身體都會特彆累。
“他喵的!”福生暗罵一句,繼續擦了起來。
這一夜福生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自己要種一棵樹,然後就拿起鐵鍬挖坑。但奇怪的是,無論自己怎麼挖,那個坑根本挖不大,從白天到晚上,一天一天的過去,那個坑仍不見大,隻是很小很小,直到福生回頭看時,嚇了一跳,因為挖出來的土已經快跟宿舍樓一樣大小了。
翌日,卯時,福生有些虛脫地扭動了一下身體,隻覺全身疲倦不堪,累得根本不想睜開眼睛,不知道做個夢怎麼就這麼累,手腳根本一點也不想動,不過還是一咬牙早早起了床,開始在樓下紮起馬步,調整呼吸,收拳出拳。
隻是今日明顯感覺有些不同,福生感覺體內好像多了一股力量。福生停下動作,立正站好,閉上眼睛,開始感受身體的每處。頭部,胸部,手臂,直到腹部。福生終於直到自己哪裡不對勁了,因為此時的腹部中好像有一個點,更像是一個泉點。福生緩緩拉開架勢,想著從那個泉點上調動力量,再通過手臂一拳揮出。
“呼!”
福生長出口氣注意力高度集中,開始緩緩調動那個泉點上的能量,然後穿過身體,直接傳遞到了手臂上,福生隻感覺此時手臂上有股力量在聚集,就好像話到了嘴邊不吐不快,一拳揮了出去。
“嘭!”
一聲淡淡的音爆聲在拳尖響起,同時,腹部中的泉點黯淡了一些。福生同時睜開眼,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拳頭,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好小子!”遠處傳來韓夫子的叫好聲。
福生有點機械地轉過頭去,依舊沒有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曹導師不是才上了一節課嗎?這麼快就靈者境了,老曹真是有一手!”韓夫子走近打量了福生一番,確是靈者境無疑。
“我靈者境?”福生好像回過了點味兒,疑惑道,“我都沒修煉,怎麼用靈氣都不知道,怎麼會到靈者境?”
韓夫子見福生一副見鬼的表情,問道:“老曹上節課沒教你們怎麼使用靈氣嗎?”
福生機械地說道:“沒有,他上次隻是用靈氣變幻了各種模樣,然後介紹了一下我們這層天的等級。”
“那應該是老王教了。”韓夫子瞬間想到了王師傅,這自然也就說得通了,那家夥眼光之前一直很差,不曾想這次的目光倒是比以前好上了不少,笑道:“老王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高興,我昨天把福天送了過去,那家夥收下了。”
“這麼說”福生嘴巴有點乾涸,繼續說道,“我確實是”
“靈者境?”
“自學成才。”
“當然,你這會已經是靈者境初期了,你身體裡的靈種已經誕生,老夫感覺不會看錯的!”韓夫子捋了捋髭須,拍了拍這個小傻瓜的頭。
“哦豁!哈哈!”福生傻子一般笑了起來,半響後,這才問道,“老王答應好好養福天了?”
韓夫子笑著點點頭,說道:“再至周日,你可以回去看看。”
“先生,老王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懂這麼多?我記得他之前還施展過一次獅吼功,而且當時他都能控製獅吼的範圍。”福生低聲問道。
“老王是什麼身份,我也不知道。他當時是在那件事之後不久出現的,估計等讓你知道的時候,他應該會說的。”韓夫子想了想,一副疑惑的樣子,好像事情有些不簡單。
“什麼事?”福生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出來。
“這件事其實也不是秘密,不過說來話長,有時間我們再說。你還是先穩固一下你的境界,暫時不要再用靈氣,穩固之後再用即可,好好打拳!”韓夫子說完便回了。
福生趕忙伸出手順著身體捋了捋,想要把靈氣再彙聚回去,這一係列操作著實把回頭想要再交代什麼的韓夫子給看呆了。
早飯時,福生有些呆頭呆腦地吃著飯,好奇自己怎麼會突然成為靈者,難道是因為昨晚做的夢?夢見挖樹難道就會成為靈者?
“大春兒,你夢沒夢到過挖樹?”福生看了一眼沒心沒肺正大口吃著飯的大春兒。
“挖樹?挖什麼樹?”大春兒含糊不清地說道。
“也不是挖樹,是種樹,就是挖個坑,然後把樹種進去?”福生想了一下說道。
“沒有,誰會做這麼奇怪的夢?”大春兒笑了笑。
福生聞言低頭吃飯,這有可能還真是這個夢搞得。不過吃了兩口,還是好奇心很大,於是福生走到導師飯桌的前方,看著都停下吃飯,打量自己的六位導師。
“哈哈哈~!”福生跟傻子似的撓頭笑了笑,正在六位導師摸不著頭腦時,福生收起笑容,低聲問道,“內個,六位導師,請問你們夢見過自己挖坑種樹嗎?”
六人互相對視,好像都沒明白福生這沒頭沒腦的問題,隻有韓夫子好像明白了什麼,說道:“福生,那不是做夢的事,不可能誰隨便夢到個挖樹就突破了。”
“突破什麼?”紅妝問道。
“你再看看他。”韓夫子指了指福生。
“突破?”紅妝自語一句,再打量福生時終於感受到了福生身上稀薄的靈氣波動,然後震驚起來,其他幾位導師同樣有著些許震驚,應該都是感受到了。
“咳~”青山被嘴裡還未咽下去的飯給噎住了,強咽下去之後問道:“你是想說你昨晚夢見自己在挖樹,然後早上就靈者境了?”
“哈?”
十四位小武生聞言同時驚呼地看向這邊。
福生不知道該說什麼,攤了攤手,整個食堂的氣氛好像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