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鎮位於東風城西側,東風城位於亞希國西側。一般以城名字命名的鎮,基本算是該城周圍最大的鎮了。
日出東方,雞鳴破曉。
福生睫毛微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看著周圍熟睡的小夥伴兒們,開始了新一天營生。
“柳姐姐早!”福生穿戴完畢後,洗漱時見得第一個人一般都是這位柳姓姐姐。
“福生啊,還在長身體的時候就要多睡一會,又要去給你秀兒姐買早飯呐?”柳姐姐此時已打扮完,淡妝薄衣,身材凹凸有致,隻可惜歲數大了一點點。
“麼得關係,年輕人就該多運動,早睡早起,柳姐姐要吃早點不?”福生點頭笑道,看樣子柳姐姐一大早就要去忙啦。
“我可沒秀兒這麼好福氣,你也沒白讓秀兒疼你,去吧。”柳姐姐拍了拍福生的頭,嬌笑道。
福生順手抓了一把柳姐姐的手,壞笑一聲,然後跑了出去。
“老板,老樣子。”福生走進一家早點店,熟練地喊了一聲。
“得嘞!”老板應了一聲,朝小二點了點頭。
“老板,如果我的豆腐腦裡少放點豆腐會不會便宜些?”福生看了眼門口兩口熱氣騰騰的熱鍋,砸了砸嘴。
“呦,小兄弟,咱可沒這麼做過買賣,這一碗豆腐腦已經沒什麼賺頭了,再減我可離關門大吉不遠了。”老板聽到福生的話,笑了笑。
“唉,省點錢真難。”福生看著小二端著豆腐腦和油條上來,搖了搖小腦袋。
正在福生把油條撕斷的時候,店裡的客人逐漸多了起來。
“你聽說沒,這次的密藏會在西邊出現。”
“是真的麼?”
“切,我可聽說了,這次好像皇宮裡邊都會來人。這次好像與彆的時候密藏有些不一樣。”
“皇宮來人有什麼稀罕的,他們哪次便宜不想占,這次哪不一樣了?”
“據小道消息說這次可能有靈獸蛋。”這人聲音明顯壓力了不少。
“真的?”
“應該是,吧。”
“那一定要去看看,這輩子見見靈獸蛋長什麼樣就算知足了。”
福生放慢手上和嘴上的動作,側耳聽了聽,不以為意地咂了下嘴,鎮上的這些人能知道些什麼,也都是聽到過客經此道聽途說。
“老板,豆漿和油條打包好了沒?”福生快速吃完,把銀子放到櫃台,問道。
“小兄弟,剛打好,絕對新鮮,拿好您。”掌櫃拿了銀子點點頭。
福生回去的路上看到公告欄附近圍了不少人,好奇地走了過去。
“哎呀,看完了趕緊走啊,後麵的人還沒看呢。”福生瘦弱的身子直接擠了進去,邊擠邊叫囔。
“啊,這!”福生看到新帖的告示,上麵的字認識的沒幾個,不由小臉抽了抽,看向一旁,嘿嘿笑道:“這位爺,上麵寫了些什麼啊?”
“呀,福生小老弟,我告訴你倒是可以,下次你可給我介紹一個好姐姐。”一個帶著圓帽的男子見是福生,笑了笑。
“彆廢話,誰去我都會介紹好姐姐,快說上麵寫了啥。”福生沒好氣地回道。
“上麵的意思是說最近鎮上會來一大批外地人,叫鎮上的人小心一些,千萬彆惹到不該惹的人。”圓帽男子指著告示說道。
“沒了?”福生疑惑道。
“沒了。”圓帽男子點頭笑了笑。
“放你的狗屁,欺負老子不識數是不,告示上那麼多字,就挨字數,你連一半都沒說完,真欺負小爺傻?”福生指向告示說道。
“哈哈!”此話一出,引起周圍一片哄笑。
“這,”圓帽男子見狀也跟著笑了笑,“福生啊,我跟你說其餘的也沒用啊。”
“哎呀,一個大老爺們兒,咋嫩墨跡呢?”福生抬頭看了一眼圓帽男子。
“得,這上麵還說了,這次密藏跟以往不一樣,因為牽扯到一個重要的東西,所以勸大家不要沒事去湊什麼熱鬨。”圓帽男子尷尬笑了笑。
“嘁!”福生回身鑽出人群,不忘喊道:“以後去,找我福生就對了,要什麼樣的就給你介紹什麼樣的。”
福生回到怡春樓下,抬頭看了一眼樓頂上的小閣,秀兒姐應該昨晚很晚才睡,還是把東西放到門前好了。福生慢慢走向頂樓,不忘跟姐姐們一一打過招呼,當上到頂樓時,一層都是純紫色的裝飾映入眼簾,雖然見過無數次,但每次看到都會讓人心曠神怡。
“福生。”一聲脆脆的聲音響起。
“秀兒姐。”福生轉過頭,不由眼前一亮。
少女紫色布鞋,下著紫色長褲,上著紫色短褂,愈發顯得少女雙腿修長,身材凸翹適中。皮膚雪白,兩腮淡淡腮紅,一個長長馬尾辮由紫色編繩裹住,青春範十足,活力滿滿。
“進來說話。”秀兒接過豆漿和油條,推開房門進去,福生緊隨其後。
“秀兒姐,趁熱吃。”福生坐在圓桌旁,打量著屋內。
“你吃完啦?”福秀兒打開包裹,喝了一口豆漿,眼眯成了月牙。
“嗯呐,我吃完才打包的,”福生雙手托著腮幫,看著福秀兒小口地吃著油條,臉上仍有疲態,“秀兒姐,今天告示上貼了新告示,說是這兩天會有好多人來咱們這邊,因為西邊出了一個什麼密藏。”
“我昨天也聽說了,據說這次密藏比較重要,好多大人物會來,你到時候就彆去湊熱鬨了,好好在樓裡待著。”福秀兒抿了抿油膩的小嘴兒,看向福生叮囑道。
“放心,秀兒姐,我到時候去看一眼就回來,跟大春兒一起去,放心。”福生看著福秀兒,繼續說道,“秀兒姐,豆漿甜不甜?”
“甜,”秀兒笑著點點頭,又說道,“但沒你甜。”
“嘿嘿,秀兒姐,你笑起來真好看。”福生見福秀兒笑了,跟著笑了起來。
福生沒再答話,看著這張不食煙火的臉吃著油條,實在是種享受,不覺看呆了。
“好啦,福生,姐姐吃完啦,還在看呐!”福秀兒吃完後,擦了擦油膩,然後看著福生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笑了笑。
“奧,”福生擦了擦嘴角,然後問道,“秀兒姐,還差多少?”
“快了,”福秀兒聞言眼睛眨了眨,臉色不太自然,然後又笑了笑,“福生啊,你這個年紀一般都會找個學宮去讀書識字了,你都拖了一年了,今年必須要去了。”
“我,”福生本來是想去,但一想到要花錢,便弱下陣來,“不大想去。”
“我已經托媽媽給你找好鎮上的學宮了,識點字也好,做個有學問的人。”福秀兒做到福生一旁,撫摸著福生的腦袋。
“我聽姐姐的,”福生眯起眼,“等我學成了,一定當個大官,給姐姐買個大房子,到時候姐姐就不用每天這麼辛苦了。”
“小朋友,有夢想還是很好的。”福秀兒又拍了拍福生的小腦袋,然後順著頭發摸了摸。
“秀兒姐,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福生起身告退,秀兒姐昨晚兒應該休息的不早,自己不能一直在這墨跡。
“好的,你去吧。”福秀兒捏了捏福生的小臉蛋兒,朝琵琶走去,該開始新一天的練曲兒了。
像怡春樓,留春樓鎮上兩家最大的風月場所,一般都不愁生意,白天一般都會閉門謝客,也會給姐姐們一些調整和閒逛的時間,主營是在晚上。一般風月場所的姐姐們是不讓外出的,就算外出,也會有小廝雜役暗隨。
福生走出怡春樓,長出口氣,秀兒姐還是不肯說還差多少,這要啥時候是個頭啊。福生垂下頭,還是自己賺的少,秀兒姐都不願透露還差多少。福生眼神閃爍起來,這次的密藏出現也許真的是一個機會,雖然很冒險,但如果真撈到一點值錢的東西的話,秀兒姐就可以提前贖身了,可危險應該也很大,自己這才幼學之年,根本就是無縛雞之力,去了就是送人頭的,但不去的話,真不知道這銀子要攢到什麼時候。
“福生,想啥呢?”大春的聲音打斷了福生的思緒。
“大春兒啊,”福生抬起頭,仔細打量著大春,“你感覺你的運氣咋樣?”
“運氣?你昨兒晚不是說你運氣差麼?咋的,想沾沾我的運氣啊?”大春說著便樂了起來。
“哎,你先說你運氣咋樣?”福生一巴掌拍了過去。
“我運氣的話,一般吧,一半一半的感覺。”大春想了想說道。
“那你之前賭過啥?”
“我之前賭你哪天會拉稀,結果還真可以,嘿!你彆說,還真有靈光的時候。”大春說著又笑了起來。
福生黑著臉無語道:“這就是你說的一半一半?”
“這還不行的話,”大春又想了想,“我以前啊碰到過一個算命的老頭,那家夥看到我幾乎就走不動道,死活非要拉著我給我看手相,最後我實在是煩得不行,就把手伸了出去,結果你猜怎麼著?”大春看向黑著臉的福生。
“你特麼是不是方便完用手擦的?”福生知道這家夥就沒憋什麼好屁。
“哈哈,還真讓你猜對了!”大春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當轉過頭看著福生目瞪口呆時,不由咳了一聲,“那老爺子說,我命中最不缺的就是運氣,就是那種走路走到哪,狗屎就踩到哪的那種。”
“放你的屁!老子這好幾年也沒見你走過什麼狗屎運?你是不是聽錯了,是走到哪,屎拉到哪?”福生深吸口氣。
“這個是真的。”大春說道。
“什麼是真的?”福生問道。
“老爺子說的真的是真的。”大春認真說道。
“得,你待著吧,我出去溜達溜達。”福生徹底沒了興趣。
“哎,彆走啊,我來找你是有事要商量的。”大春趕忙把福生拉了回來。
“你找我能有啥好屁?”福生無奈坐下,“趕緊的啊,我還有事呢。”
“這不是密藏傳開了嗎,我們是不是得商量一下?”
“商量啥?”
“商量到時候撿到寶貝咋辦?”
“你還真以為你能撿到寶?”
“萬一呢!”
“啪!”福生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大春的腦瓜,低聲道,“說真的,我打算到時候進去瞧瞧。”
“真的啊?太好了,我原來就打算進去瞧瞧來著!”大春聞言大喜,看來福生開竅了。
“先說好啊,我們就遠遠看看,事情不對就趕緊回來,千萬彆惹什麼麻煩,咱倆都不夠人家一拳頭的!”福生小心翼翼說道。
“那是那是,都聽你的!”大春咧嘴笑道。
福生起身向鎮上走去,打算置辦一些家當,轉身拉上了大春。
“拉我去哪?我還沒吃飯呢!”大春一臉疑惑。
“到了你就知道了。”福生頭也不回地說道。
兩人一路向東走去,沿路上有成群操著不同口的人在街上遊蕩,衣著綢緞,臉掛傲慢,走路姿勢豪橫,一看就是有兩下的主兒。
“來的人好多呀,我都忘了這是第幾波了,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大春兒小心打量著周圍,不時嘖嘖出聲,平常樓前的貴客倒是見過,一下子見這麼多還是有點不習慣,“這老天什麼世道,這麼多有錢人,為什麼就不讓我投在其中一家呢,就算當個次子都行。”
“大春兒啊,你彆老盯著人家女孩子看,小心人家上來打你啊!”福生看著大春兒賤兮兮的樣子,不由把他腦袋往回轉了轉。
“切,有什麼大不了,不就是有點錢吧,還會乾嘛?”大春兒沒好氣得嚷了一句。
福生趕忙堵住大春兒的嘴,左顧右盼之時,恰好看到經過的幾人駐足,看向這邊。
“對不住,對不住,這小子胡言亂語,您海涵!”福生趕忙拉著大春快步向前走,不忘給人賠個不是。
駐足幾人這才繼續走去,福生見狀一巴掌拍在大春兒頭上,沒好氣道:“你少說幾句,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明知道這會鎮上好多有錢人,還敢這麼說,想死自己死去,彆拉著我!”
“至於嗎,說幾句話還能死人。”大春兒摸了摸腦袋,無所謂道。
“咱們約定一條規矩,到時候去了密藏,你不準說話,一句話也不行。”福生砸了砸嘴,看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春兒。
“一句話也不讓說,那你乾脆憋死我算了。”大春兒不服道。
“甭廢話,從現在開始練。”福生揪了揪大春兒的耳朵,“你如果不聽也沒事,你自己去。”
“好,不說就不說,到時候我撿到寶貝可不分你。”大春兒見福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隻得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