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拿上莫永軍給張聰準備的東西,四人開著台本田就往回趕,而之所以沒開張聰的那台奔馳,是因為畢竟車太顯眼,回去是辦事又不是惹事,當然越低調越好。
路上,坐在後座,撕開手中的黑袋,張聰滿頭大汗的將裡麵東西拿出來遞給身旁的杜立鬆咬牙說道:“我也沒玩過,整上,我試試這玩應到底啥味!”
“草,說得好像我他媽天天吸毒似的,我早就戒了!”嘟囔一嘴,有些心疼的掃了張聰一眼,杜立鬆擰開一瓶礦泉水把瓶裡的水倒入壺內,又熟練地擺弄著裝水的冰壺將毒品放在鍋裡,然後調好打火機火苗的長度使鍋裡的毒品慢慢化開,隨後把連著冰壺的橡皮管子遞給了張聰。
“沒敢給你加太多,畢竟不是啥好東西!都他媽的說這玩應一次兩次不上癮,可我還真就沒見過誰能玩過一次立馬就放下的!”看著鍋內已經化開的冰毒,杜立鬆還挺憤世嫉俗的解釋了一句。
沒吸過毒的人,大多數心裡都會有這樣的誤解,那就是根本不相信毒品會上癮。在他們的印象中,都認為自己的克製能力特彆牛逼,不過有時候,人最他媽不能信賴的就是自己的自製力,畢竟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像華夏一樣經曆過兩次鴉片戰爭!
“我心裡有數!”輕點下頭,嘴裡叼著橡皮管子,張聰閉上眼睛猛吸了一大口。
嫋嫋的煙霧從嘴裡噴吐而出,全身毛孔舒展開來流淌出絲絲汗水仿佛蒸過桑拿一般,隻一口,小腹處的痛感竟然逐漸減輕了好多,放下嘴裡的橡皮管子,張聰整個人如同虛脫般仰躺在了座椅上。
“我咋發現我現在跟個陪溜小妹兒似的呢?”用火機不停地燎著鍋裡的冰毒,杜立鬆有點委屈的抬頭衝著坐在前麵的超群和劉宏偉說道。
“鬆哥,講道理,我一直覺得就憑你的手法和姿色,絕對能撐起半個東莞!”目光掃向後視鏡,劉宏偉抽著煙一本正經的點頭回道。
“滾他媽犢子,我就是真乾這行也不可能去東莞,咋的也得往國外竄竄!對了,走這麼急,家裡到底發生啥事了啊?”沒好氣的白了劉宏偉一眼,咒罵一句,隨後杜立鬆突然想起,急匆匆的從通遼就乾出來,好像張聰還沒說到底發生啥事呢吧?
杜立鬆說完,車內眾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張聰身上,長出口氣,緩緩睜開眼睛樣子看起來很是疲憊,張聰聲音凝重的說道;“呼……葉玉昭領人回去給天兒他們堵了,天、96和凱子各挨了一槍,完了天兒到現在還沒下手術台,96和凱子雖然沒事,不過上麵沒抓住葉玉昭他們,準備強判96和凱子頂罪!”
“臥槽,媽了逼葉玉昭是不是……”
張聰話音剛落,杜立鬆麵色一愣張嘴就要破口大罵,然而在注意到正開著車的超群時,說到一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一時間,車內的氣氛變得有點古怪。
沉默片刻,嘴角掛上一抹輕笑,超群目光直視前方聲音像是在保證般一字一頓的說道:“嗬嗬,身上背著慶天的大旗,你群哥現在已經姓徐了!”
“群,我沒那個意思,我是說……”
見杜立鬆還想解釋點什麼,張聰心裡沒由來的升起一股煩躁,隨後打斷杜立鬆的話回道:“行了,彆整那沒用的,你們輪班開,咱抓緊快點回去,我再整兩口完了眯一會,到d市叫我!”
車子在高速路上繼續狂奔,幾個小時後,張聰一行人漸漸進入d市的地界。
公安醫院手術室門外的走廊裡,孫義鵬和小健滿臉焦急的在走廊裡來回踱步,看著門上一直亮著手術中的燈光,顫抖的手不停地揉搓著身上的衣物,感覺自己的心境已經逐漸開始崩潰,孫義鵬真的不敢去想沒有了徐天,自己所在的這個團隊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哥,你去吃點飯吧,昨天開始你就沒吃飯,這樣下去沒等天哥出來,你肯定就先垮了!”走到孫義鵬身邊,見孫義鵬臉色蒼白,小健聲音關切的說道。
“哪有心情吃飯,你說,天會不會……”長歎口氣,孫義鵬皺著眉頭一臉哀傷欲言又止的回道。
輕拍了下孫義鵬肩膀,小健從兜裡掏出煙給孫義鵬點了一顆咬牙說道:“你放心,咱天哥吉人自有天相,沒事的,沒事的!”
而就在二人說話的功夫,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裡傳來,扭頭看去,待見到來人是劉宏偉和杜立鬆之後,孫義鵬麵色升起一絲疑惑迎上前來出聲問道:“怎麼就你倆回來了?聰呢?”
“下樓,聰在外頭不可能進來,讓偉偉領你過去,他有事交代!”目光先是越過孫義鵬掃了眼手術室,隨後環顧一圈周圍的環境杜立鬆低聲回道。
麵色一愣,隨即立馬明白過來,孫義鵬便沒有過多廢話跟著劉宏偉身後迅速下了樓。
二人走後,杜立鬆指了指手術室衝小健問道:“多長時間了?”
“已經快一天了,醫生都換了好幾波!”
“等著吧!”聽著小健的答複,杜立鬆清楚,現在除了等待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自己也隻能在心裡默默地為徐天祈禱了。
樓下,孫義鵬跟著劉宏偉走出公安醫院的大門,出了大門拐進醫院旁邊的一個小區,在小區裡七拐八拐的又走了很遠,這才見到坐在車後座正閉目養神的張聰。
剛一上車,孫義鵬的手便碰到了之前張聰吸食毒品用的冰壺,麵色一愣,東西自己是沒見過,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當下,孫義鵬抬起頭看著張聰麵色不解的問道:“不是,你咋還玩上這東西了?”
“有時間再給你解釋,先說正事!”沒有理會孫義鵬的問話,睜開眼睛表情顯得很是嚴肅,張聰語速很快的衝孫義鵬接著說道:“上麵關係彭衝給找好了,律師也到了他那,你出麵過去跟他們談!錢不用擔心,然後對麵有啥要求咱儘量滿足,我估計啥事沒有應該是不可能,但刑期上一定要爭取往下壓!”
“我去?不行不行,我根本不知道和人家談啥啊!”瞪著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聰,孫義鵬急忙拒絕著回道。
“這事必須得你去!”見孫義鵬拒絕,張聰咬著牙神情不免有些激動,身形一挺立馬牽動了小腹的傷口,疼得張聰一咧嘴好懸沒叫出來。
坐在椅子上緩了一會,隨後張聰抬起頭拍著孫義鵬肩膀聲音凝重的說道:“大鵬,人不能總一輩子躲在大樹底下,咱家現在有難,你要有個大哥的樣子,是時候該往身上扛事了!”
“可是……”聽著張聰的話,孫義鵬緩緩低下頭還是很猶豫,說實話,自己在慶天的定位一直都是背後管那些瑣碎小事的角色,現在突然要去獨當一麵跟人家談判,還事關生死,自己真的能行嗎?
大致猜到孫義鵬心中所想,不過卻沒有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張聰口氣堅定的再次說道:“沒啥可是的,超群陪你去談,我回慶天等信,有啥需要給我打電話就行!”
“好……好吧!”抬起頭目光如炬的看著張聰,沉默許久,最後孫義鵬重重地點了下頭。
兩分鐘後,超群和孫義鵬離開小區,目光尾隨著他們的背影,張聰長歎口氣再次拿起了身旁的冰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