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自己都是在審訊中度過。不過好在市局這頭主要是劉硯川負責,龍鳳那頭自家老爺子也通過王佩打點好關係,再加上有律師從中周旋。雖然應付審訊還是很累人,但事兒卻向著好的一方麵進行發展。
又過了一段時間,傷好後出院,跟警方保證不離開本市,在傳訊中隨叫隨到後,徐天收拾好東西便回了家。
自己住院這期間,張朵是一個電話都沒給自己打過,小妮子肯定生氣了,但眼下,徐天還真顧不上張朵。
臨近傍晚,在商場買了一堆東西,徐天打了個車就直奔張聰家。
因為出了命案,而且影響很大,張聰的父母理所應當的被管局開除。兒子到現在還不知去向,警察也隔三差五的找上門來,再加上失業的打擊。這些天,張聰的父母可以說是度日如年備受煎熬。
下車拎著東西敲開單元門,往樓上走的時候,心中萬分緊張的預想著一切可能發生的場景,徐天按響了張聰家房門的門鈴。
房門被打開,在看到徐天的時候張聰父親明顯愣了愣,隨即強擠出一絲笑容招呼著徐天進來。
“叔,阿姨呢?”換好拖鞋走進客廳,將手裡的東西放在茶幾上,掃了眼煙灰缸裡塞滿的煙頭,徐天開口問道。
“你阿姨剛出去了,坐吧!”
點了點頭,隨即坐在沙發上,看著同樣坐下準備拿起火機點煙的張聰父親,一時間,徐天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開口說點什麼好。
“孩子,你跟叔說實話,小聰還活著嗎?”抽了口煙,目光呆呆地望著眼前噴吐而出的濃厚煙霧,張聰父親輕聲問道。
“恩,活著!”咬了咬牙,徐天重重地點頭回道。
“嗬嗬,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慘白的麵色在徐天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湧上了一絲紅潤,身體仰躺在沙發上,高度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放鬆下來,張聰父親接著說道:“晚上彆走了,一會你阿姨回來讓她做點好吃的,你陪我喝點!”
“應該的……爸!”看著張聰父親的樣子,心中有些心疼,徐天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一聲。
扭頭詫異的看了徐天一眼,見徐天臉上很是認真沒有半分做作,張聰父親隨即開心的笑了起來。
從張聰家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滿身酒氣的告辭了張聰的父母,搖搖晃晃下了樓,徐天出了小區打車並沒有回家,而是奔著香港街走去。
車子在香港街“如果”慢搖吧門口停下,剛一下車,慢搖吧門口的台階上,三名青年正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喝成這樣還不回家?”走上前攙扶了一下徐天,撲麵而來的酒氣好懸沒把孫義鵬熏過氣去。
“回個jb家回家,我他媽兄弟都沒了哪還他媽有家?”很是煩躁的吼了一聲,一把推開孫義鵬,徐天邁步上了台階推開慢搖吧的大門。
身後,楊東和杜立鬆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沉默了一下,隨後連同孫義鵬一起跟著徐天走進慢搖吧。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四人走進舞池的沙發區,安排了個比較靠前的位置,隨即服務員開始給上東西。跟上一次一樣,各種酒類、飲品、果盤和小吃擺了滿滿一桌子。
安排完之後,其中一名服務員態度很是恭敬的看著坐在中間的徐天說道:“天哥,我們輝哥在樓上陪老板,您有事吩咐我就行了!你們這桌的單輝哥已經給免了,他說一會兒陪完老板就下來跟你喝酒!”
“麻煩了!”點頭回了一句,服務員走後,徐天從桌子上拿起一瓶芝華士啟開後也沒兌軟飲,直接對瓶往嘴裡灌了一口。
“天,你今天是想喝死在這啊?”坐在旁邊,伸手搶下徐天手裡的酒瓶子,孫義鵬一臉怒容的喊了一句。
“心裡難受,我他媽心裡難受!”像是瞬間找到了發泄的口子,徐天一把抓過孫義鵬的衣領,伸手指著吧台方向開口說道:“他他媽剛才管我叫天哥,大鵬,你知道這聲天哥是拿啥換來的麼?是他媽拿我兄弟背著命案孤苦伶仃的遠走他鄉換來的!我去我兄弟家裡,他爸怪都沒怪我一句,就是問我聰是不是還活著!大鵬,你說我他媽怎麼回答,我他媽能回答個啥?”
聲嘶力竭的口氣訴說著內心深處的憋屈,這麼長時間一直壓抑著自己,直到今天徐天才得以釋放出來。
“……我陪你喝!”聽完徐天的話,沉默了一下,一向不沾半點酒精的孫義鵬立馬拿著芝華士的瓶子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嗆得他直咳嗽。
徐天和孫義鵬的對話楊東二人是插不上嘴的,因為他們跟張聰並沒有多深的感情。而且張聰在紮躺下王金亮之後,徐天的身份地位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楊東很清楚,自己現在跟徐天也得叫一聲天哥。
徐天這麼一鬨,幾人的心情都很低落,索性也沒過多言語,都是不停地往肚子裡灌著酒液。
“操你媽的,捧你這麼多天了,錢老子沒少花,你還跟我裝緊?”
這時,一道罵聲突兀般傳來蓋過了舞池內勁爆的dj聲響,位於徐天幾人不遠處的沙發區,一名中年男子站起身揚手就甩了旁邊坐著的女孩一嘴巴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吸引了周圍正玩著顧客的注意,正跟徐天喝酒的孫義鵬也被吵鬨聲所吸引,扭頭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在看清女孩的麵容時,孫義鵬立馬愣住了。
“劉哥,劉哥,有話好好說,你看出來玩就是圖個高興,你這是乾啥啊!”中年男子剛打完身旁女孩,慢搖吧的服務員領班急忙走了過來滿臉賠笑著說道。
“高興你媽了個逼高興,我他媽捧她也有小半個月了吧?在你家我差過事嗎?這還跟我裝緊,我操他媽我沒錢是咋的?”掃了眼走過來的服務員領班,被叫做劉哥的男子一臉不滿的皺著眉頭指著正坐在沙發上小聲哭泣的女孩張口罵道。
“劉哥,我家姑娘你也知道,出台都是自願,這……”
“彆跟我扯那些沒有用的,我他媽今天就要帶她走!她出來賣我也不是沒花錢,明告訴你,今天就是馬驥來了都不好使!”服務員領班一直謙卑的態度讓麵前的劉哥立馬找到了狀態,煩躁的推開領班,劉哥抓著女孩的手臂就往外拖。
“草你媽,馬驥來了都不好使?你麻痹那啤酒瓶子好不好使?”
這邊,根本撕扯不過劉哥的女孩眼瞅著就要被拖出坐著的沙發摔在地上,一道暴喝突然從劉哥身後傳來。
緊接著就聽“嘭”的一聲脆響,啤酒瓶子在劉哥的腦袋上炸開,悶哼了一聲,劉哥直接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