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京懷戳中心事,紀念顧不上吃了,有點驚訝。
但麵上沒表現出來半點,隻是不解的眨眨眼:“沒有啊,為什麼這麼說?”
陸京懷盯著她的臉:“因為嘴角弧度比平時低了一些。”
他伸出細長白皙的手指,隔空在她唇邊點了一下。
紀念:“………”
你放大鏡啊,看那麼仔細。
紀念不願意說,陸京懷也沒有再繼續問,隻是說:“如果有著急的事情,不用管我,你可以去忙。”
紀念一想,那傳聞似乎有一段時間了,應該不是最近才興起的。
就算她現在著急,也無濟於事。
陳默那邊跟華國有時差,還是晚上,也不能及時溝通。
“你等我一會兒哦。”
她摸出手機往前跑了幾步,找到人少的通道,站在一個大盆栽後麵解開了屏鎖。
陳默出國了,陳氏又沒有跟著離開,她親自發消息到底不方便,所以聯係了左一的手下,對方負責這個項目的跟進,最適合與陳氏那邊溝通。
紀念將這事兒簡單的說了一遍,讓他去聯係一下那邊,儘量低調行事,全程跟負責人對接。
然後又找了右二,讓對方幫忙調查一下傳言中,因為解毒劑死了的那個人是否真實存在。
做完這一切,她才收了手機。
轉身回去的時候,陸京懷還站在原地,隻不過往牆邊靠了靠,一手拿著一個碩大的,手腕上掛著她的手提包,指尖玩著扇子上的小貓掛件。
紀念小跑過去:“不好意思,等久了嗎?”
聽到她的聲音,陸京懷抬頭望過來,淺笑著搖搖頭。
不久……怎麼都不會久的。
“我們回去吧,沈清棠說她叫了跑腿送了飯過來。”
生氣也沒用,起碼現在的時間要給朋友們。
“有煩惱的話,可以隨時跟我說,我或許幫不上你的忙,但會是一個很好的傾聽夥伴。”
將遞到紀念,看著下意識咬了一口的紀念,陸京懷垂著眼,蔚藍的眼眸溫柔且平和:“我很乖的。”
“不會亂說。”
紀念眼皮子跳了一下,伸手去拿簽子。
結果他突然拿走了,似乎紀念不點頭,他就不把還她了。
紀念有點哭笑不得,小皇孫不僅重視自己的臉,原來還有幼稚的一麵。
不過仔細想想,他也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人之常情。
“好,如果我有煩惱,會找你的。”
陸京懷笑了一下,低聲“嗯”了一聲,這才把還給她。
兩人便一路走回了原來的場館。
攤主的製品徹底售空,人清閒的很,正坐在板凳上跟賀響還有沈清棠玩麻將。
那種可以隨身攜帶的小麻將,也不知道他們三個人是怎麼玩起來的。
“紀念回來了!”
沈清棠扭頭衝著她跟陸京懷招招手。
賀響見他倆終於回來了,鬆了口氣,顯然是不擅長玩這種遊戲。
“買了這麼多。”
看了看紀念買的東西,翻到某個本子的時候愣了一下:“這個是?”
看清沈清棠手裡拿著的本子,紀念說:“送顧修遠的,他不是喜歡這個角色嗎?”
沈清棠緩慢的眨了一下眼,隨著睫毛眨動的眼睛越來越亮。
“對對對,是這樣。”
她眼睛笑的半眯了起來,意味深長道:“顧修遠一定會很喜歡的。”
旁邊的攤主剛想湊過來看,沈清棠一把塞回袋子裡了。
“還有件事兒。”
紀念本來想著她那句話好像有點奇怪,剛想繼續問問,結果沈清棠突然岔開了話題。
“大蛋過完生日就是顧修遠的生日了。”
一人一狗,誕生日相差一個星期。
“大蛋是我爸爸養的狗。”
紀念解釋給陸京懷聽。
陸京懷了然:“是那隻體型很大,毛發橙黃的狗嗎?”
沒想到陸京懷竟然見過,紀念點了點頭:“對,就是它,你之前來我家見過啊。”
陸京懷笑了一下:“嗯。”
“我站在走廊柱子旁邊的時候,它抬腿要對著我撒尿。”
紀念:“………”
紀蛋,你壞事做儘。
沈清棠撐著下巴笑,打趣道:“它一向如此,除了紀念跟紀叔叔還有知了以外,它對誰都那是那副樣子。”
嗯,在遇到大蛋以前,很難想到會在一條狗臉上看到對人類的不屑跟鄙夷。
賀響聽著,覺得很有趣。
山裡的狗一個個都是看家的好手,對主人家極為忠誠,倒是沒見過這種。
“他倆生日也就差一個星期,乾脆一起辦吧。”
紀念隨口道,當然純屬開玩笑。
畢竟顧小少爺的生日可是要宴客四方的。
“怎麼想,都好像沒時間給他準備驚喜。”
沈清棠一想,確實是這樣,而且她大概率是要去參加生日宴的。
突然,賀響提了一句。
“同一天,私下再給他辦一個呢?”
“找借口把他帶過來,算不算驚喜?”
紀念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好主意!"
結果發現腿不疼。
低頭一看——
拍到旁邊陸京懷腿上去了。
紀念:“………對不起。”
她手勁挺大,剛才清脆的‘啪’一聲呢。
陸京懷卻像是感覺不痛一樣,搖搖頭,輕聲說沒關係。
小插曲過後他們注意力又到了顧修遠生日驚喜上。
賀響這一開口,他們越商量越覺得可行,最後場地,選擇了賀響家裡。
他在市區外的老小區裡租了一套小房子,平時奶奶從醫院回來就住在那兒。
有時候周末,三人組會提著水果去那裡看望賀響奶奶,留在那兒寫作業。
所以對那裡也很熟悉。
“那就這麼定了。”
商量了一下大概計劃,沈清棠最後拍板道。
“小皇孫也一起來吧,人多熱鬨,而且賀響一個人可能也忙不過來。”
沈清棠看向坐在紀念旁邊的陸京懷。
聽到沈清棠的邀請,陸京懷沒有異議地點頭:“好的。”
雖然是在笑著,但陸京懷眼神不動聲色掃過戴著眼罩的沈清棠,跟沒有什麼太大表情的賀響,還想到了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顧修遠。
紀家養女、外地來的優等生、顧家被寄予厚望的繼承人。
很有意思的組合。
最後,陸京懷放到了身邊人身上。
正在說要像往年一樣,合送對方禮物的紀念。
嗯……紐帶。
陸京懷覺得有很有趣,紀念說什麼他已經聽不到了,自顧自的笑著。
畢竟,他現在也變成了其中一員了。
異國的小皇孫?
用紀念的話來說,大概是這種定位。
“嗯?笑這麼開心,小皇孫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陸京懷到底剛來沒多久,跟他們還不太熟,紀念還是要稍微照顧一下。
他搖搖頭,眼神依舊黏在紀念臉上,柔聲道:“隻是想說。”
“你們走的時候,可以從宴會上帶一瓶無酒精香檳回來。”
紀念思路一下被打通了。
“賀響家裡的桌子是不是有點小,乾脆再搬個桌子?”
沈清棠若有所思:“水晶燈挺好看的,掛在賀響家裡肯定很亮,拆了也拿過去。”
看著越說越離譜的朋友們,賀響有些無奈。
有這樣的朋友在,窮困帶來的自卑與日遞減,在相識的今年,幾乎已經淡到不存在了。
於是,他也難得開了個玩笑,一本正經的開口:“我內褲快穿完了,可以順手扒兩條。”
所有人:“…………”
沈清棠看向紀念,又看了看賀響,悠悠地歎了口氣:“你帶出來的兵。”
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