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陣子,攤主回來了。
看到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聖光黯淡了一些的陸京懷,有點不好意思:“陸同學,不然你去附近逛逛吧,餓了的話前麵走右轉有個零食攤位在發放蝦條當無料,可以領著吃。”
“渴了的話蝦條右邊就是胡大俞氣泡飲料,可以免費領一杯,另外還有附贈的胡大俞柔腚紙巾,上廁所也能用。”
她攤位製品賣的差不多了,多虧了有賀響跟陸京懷。
“賀響你也去玩玩。”
“我沒什麼事兒了,待會博士過來了,而且也沒什麼東西賣了。”
博士是沈清棠的(syer na),在這裡大家互相稱呼都不叫真名。
“我不用了,你們去玩吧。”
賀響擰開瓶水,仰頭喝了一口,看向紀念。
他是來打工的,很敬業,不能因為老板仁慈就真扔下工作跑去玩。
紀念知道他是什麼性子。
“行,那我們先去玩,待會回來找你。”
陸京懷黯淡的聖光又明亮了起來。
因為紀念說的‘我們’,‘我們’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賀響“嗯”了一聲,垂眼看了看紀念的鞋子,轉身不知從哪兒拿出一雙一次性拖鞋。
“累了就穿這個。”
角色需要,他是赤著腳的,剛才有來集郵的大姐姐好心給了他這個,說是送他的無料。
賀響沒有無料能回贈她,就把前一天當做午餐在便利店買的飯團給她了。
“好,謝謝。”
紀念接過,跟陸京懷走了。
但也沒完全走遠,兩人去領了零食跟氣泡飲料,一起給賀響送去了。
聽說他四點就來了,估計沒吃早飯,怕他餓。
陸京懷摘掉了王冠發飾,去掉了身上猩紅的鬥篷,身上隻剩綢緞襯衫跟長褲。
不過這樣,他的外貌也是惹眼的,攤主便出了個主意,給他身上掛了個牌子寫著‘s委托中’。
果不其然,沒人再來找陸京懷了,小皇孫幫紀念抱著多餘的蝦條,陪她逛著。
“賀響應該是沈清棠推薦來的,小皇孫你不會也是她叫過來的吧。”
哪有那麼巧的事兒,他們班最帥的兩個男同學都來漫展,仔細一想,那就是沈清棠叫的了。
“嗯,她說你會來,我覺得會很好玩,就來了。”
陸京懷將真實原因說了出來。
紀念吸了口氣泡水,說話時都是一股水蜜桃味兒:“是嗎,那我麵子很大啊。”
她調侃著。
陸京懷附和的點頭,偏著頭衝她淺笑道:“嗯,你麵子最大了。”
逛了會兒展子,又去看了舞台劇,紀念飲料喝多了,有點想上廁所。
陸京懷便陪著她去。
“我在這裡等你。”
他手裡拎著紀念的包,還有因為沒找到垃圾桶裝著垃圾的塑料袋。
“有紙嗎?”
紀念剛要轉身,陸京懷突然想到。
紀念腳步一頓。
哦對,她這裙子沒兜,沒有紙。
於是老老實實的回來:“沒有誒……”
陸京懷笑笑,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印著不知姓名二次元人物的小包紙。
“給。”
紀念接過,然後‘嘿嘿’一聲。
“不夠。”
聽到她說不夠,陸京懷表情不變的又在身上摸了摸。
這回的紙巾顯然是他自帶的。
因為紀念認識這個牌子,紀霆舟平時也喜歡用他們家。
一小包一百多塊錢,他們家的營銷說的是用他們家紙巾擦完屁股會有股自然的香味,而且觸感像被風輕柔的拂過。
紀念表示,還是九塊九能買一大包的胡大俞柔腚紙巾更有性價比。
挑了個隔間進去,紀念剛坐下,就聽到外麵傳來高跟鞋‘噠噠’的聲音。
“真有意思,他不知道廠家直接找設備科簽字是不合規的嗎?”
“誒,那個三甲醫院的代理商……”
外麵人聊著天,紀念剛開始還以為是什麼二次元術語,越聽越納悶。
後來聽到‘藥代’反應過來這好像不是。
沒記錯的話,來的時候好像還看到了,隔壁場館在辦醫療器械展。
可能是中途出來,來漫展玩玩?
紀念不太懂。
外麵兩人似乎在補妝,語氣悠閒。
紀念本來在給陸京懷發消息,讓他累了就找地方坐一下的。
結果突然聽到外麵人冷不丁的說了句:“誒,你知道嗎?”
“陳氏跟xxxx醫院推出的那什麼藥劑,弄死了人。”
紀念猛地抬頭。
“真的假的?從哪兒傳出來的這事兒。”
“我一個剛好是這行的朋友跟我說的。”
“都這麼多年了,突然死人,不會被人搞了吧。”
“聽說有好幾起死亡案例了,但上麵死死壓著,半點消息不讓泄露。”
“有合作的醫院那邊也都打點了, 受害者家屬那邊給了大筆封口費。”
“天呐,太可怕了……”
兩人補好了妝,收了工具往外走。
“腳疼死了,找個地方坐一下吧,誰能想到咱倆是從哪兒來的,一想到各行各業都有二次元我就想笑。”
摁了暫停錄音鍵,紀念表情有些沉。
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她腦子裡最先想到的是,出事兒了,陳默瞞著她?
但緊接著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的藥劑是絕對不可能出問題的,但是投入生產的藥劑有兩種,不知道剛才那兩人說的是哪個。
每一瓶藥劑不可能都是出自她手,大批生產的時候她就把配方給了布魯斯(紀家藥劑師,曾幫魏揚解毒)
是被搞了,還是有內鬼?
不管是哪一方麵,紀念都明白現在絕對不是將心思放到這上麵的時候。
她將錄音文件發給了陳默,也沒了繼續上廁所的欲望。
心事重重的臉在走出來的那一刻,蕩然無存。
“出來了?”
紀念一出來,差點一頭撞到眼前的上。
“唔?好大,哪裡來的?”
陸京懷將塞到她手上:“剛才一個姐姐給的,她說我很可愛。”
看著接過,似乎研究著在哪兒咬第一口的紀念,陸京懷眸光突然一閃。
“你不開心。”
他語氣又輕又緩,但是很篤定。
這麼多年,陸京懷一直在她看不到 地方注視著她,他知道她真正開心、放鬆的紀念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