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紀念簡單吹了一下頭發就往外走。
傭人告訴她陸京懷還在洗。
紀念便跑下去去找紀霆舟。
“爸爸!”
此時的紀霆舟已經知道李誌強父子來到了紀家,正在想方設法的求見他。
但他沒對紀念說,合上手頭的雜誌看著半濕著頭發穿著黃色t恤跑過來的小孩。
紀霆舟抬手在紀念眼前揮了揮,在後者不解的目光中,嗓音冷道道:“現在能看見我了?”
顯然,是在翻剛才紀念眼珠子黏在陸京懷臉上的舊賬。
紀念:“………”
她就知道。
“當然能看見了,不僅眼睛能看到爸爸,心裡也始終有爸爸的身影,無論什麼時候爸爸都是我的啟明星。”
她一通馬屁拍出來,紀霆舟麵色緩和了些,抬手示意傭人去拿毛巾。
紀念趁機開始告狀。
“爸爸,今天在學校裡有人欺負我。”
她往紀霆舟那邊坐了坐,表情看起來十分氣憤,急於讓她爸給自己討回公道一樣。
紀霆舟還就吃她這一套。
雖然知道小孩要說什麼事兒,他卻也沒說,配合她做出傾聽的表情。
“哦?”
接過傭人拿來的毛巾,他示意紀念轉過去,將她還濕著的發尾包裹起來,擦拭著。
紀念配合著轉過去,甩開拖鞋,把兩條腿盤起來開始了自己的告狀。
“今天在學校,有個叫李源的偷拿沈清棠的衛生巾讓我看到了 ,他還造黃謠,罵人,我就教訓了他一頓……”
然後她講起來了對方的律師來了以後,說的那番話,強調了一下對方打死不認為自己有錯的態度。
一直等她激憤的說完,接過傭人遞來的水喝了以後後,紀霆舟才出聲。
“是挺過分。”
然後收了毛巾,拍了拍小孩的腦袋。
“等著,給你們討公道。”
隨後將毛巾遞給傭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去把人叫進來。
剛說完。
沈清棠剛好背著書包回來。
“紀念,聽魏楊叔叔說小皇……”
沒等她說完,剛好碰到了轉角處從電梯裡下來的陸京懷。
雖然隻是一個側麵,但也把沈清棠震在了原地。
她當時腦子裡第一反應:
老師,你出的什麼角色。
第二反應:
誰的推跑三次元來了。
陸京懷並沒有看到沈清棠,可以說他走出來第一時間,眼神就自動朝著紀念那裡投射過去了。
剛出浴的小皇孫,頭發也沒有完全吹乾,穿著知了從紀霆舟衣帽間裡拿的號小一點的短袖。
紀霆舟很少穿短袖,這件還是某個品牌第一年送沒打聽清楚他的喜好,夾在裡麵的。
陸京懷清瘦的少年體型穿這件還是有些寬大,布料下滑,鎖骨都露了一半出來。
“你洗完了。”
紀念眼疾手快的將傭人還沒來得及拿走的毛巾抓了回來,剛想遞過去,又想起這是自己用過的,一時之間也沒送出去。
陸京懷走近的時候,紀念還聞到了清甜的橙子香,跟她用的沐浴露是一樣的。
“嗯。”
他點點頭,看向紀念手中的毛巾,柔聲詢問:“是要給我用嗎?”
紀念剛要回話,手裡的毛巾一把被人搶走。
扭頭一看是她爹。
“不是。”
紀念窩窩囊囊的收回目光,看向走過來的沈清棠。
沈清棠還是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模樣。
紀念瞥一眼陸京懷 ,再用胳膊肘捅捅她,做賊似的小聲問:“震撼吧。”
沈清棠點點頭,眼神終於清明了些。
“太震撼了……”
你有這樣驚為天人的顏值流入華國……
感受到陸京懷投來的目光,紀念介紹兩人互相認識。
“你好,我是陸京懷。”
小皇孫一如既往溫溫柔柔的少年音。
沈清棠也對他做了自我介紹。
直到知了走過來說有客人會來,三個小朋友才排排坐好。
可能是一直久仰大名卻沒見過真人的原因,沈清棠多看了陸京懷一眼。
這一看才發現了對方那雙戴了美瞳似的銀灰雙眸一直都在紀念身上。
坐下的時候還拉開了距離,沒有冒昧的貼著紀念。
不知怎麼的,沈清棠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個晚上,看到的那個夢境般的八音盒。
八音盒至今都躺在紀念的臥室中,經常會被紀念拿出來保養一下。
不由得,她神色有些微妙。
小皇孫不在o國待著,為什麼千裡迢迢要跑來華國這邊念書……
這樣想著,李誌強父子被傭人帶著走了進來。
李源看起來比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更慘了,一隻胳膊還吊在胸口前,脖子都憋的通紅,幾乎是被他爸壓著走進來的。
紀霆舟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聽到動靜,動作沒有半絲變化。
他是在場中,氣場最強的一個人,即便有容貌過於出色的陸京懷在場,李誌強還是最先看到了這位年輕的紀家家主。
是的,形容詞依舊是年輕。
在大多數人四五十歲才當上掌權人的年紀,紀霆舟已經在這個位置上相當久了,容貌依舊是最年輕的那一個,
李誌強苦中作樂的想,他還得感謝一下自己兒子。
沒有他,他哪兒有資格能見到傳說中的紀家家主啊。
當然,這福氣一般人不會想要。
“紀先生……”
李誌強彎著腰叫了一聲。
並沒有人理他,他也不在意,扭頭看向沙發對麵的三個小孩。
紀念很好認的,完全是她爸的性轉版,誰能想到這麼大個千金上學還要隱姓埋名呢,跟演電視劇似的。
“這位就是紀小姐了吧。”
“真是抱歉,我們家這個臭小子得罪了您,我專門押著他來給您道歉的。”
“他一回來我就揍了他一頓,我平時工作忙沒時間管他,一不留神他不知道就被誰帶壞了,變成了這樣。”
李誌強這話說的,沒有包庇自己兒子的錯誤,反倒一上來就承認錯誤,還找了個理由說他兒子是被人帶壞的。
他是按照自己平時的經驗來的。
奈何,紀霆舟根本不走尋常套路。
他隻說了一句。
“聽說,你兒子的損失,把我們家賣了也賠不起。”
李誌強冷汗一下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