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彆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想到陳老爺子當著紀念的麵兒罵紀霆舟,陳默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自己親爹。
當年姐姐匆忙念完書就接管公司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然陳老爺子這張嘴早晚得把圈裡人得罪乾淨,他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但是他還說你沒腦子。”
紀念也是有一些護短在身上。
平時自己吐槽也就算了,但聽到有人當著自己麵兒罵,她就特彆不舒服。
聽到紀念的話,陳默回想了一下。
還真是……
他都習慣了,一時之間選擇性忽略了。
“原來我被念念保護了啊。”
陳默笑了笑,眸中蕩起清淺的笑意,似乎對小孩介意陳老爺子說自己不好而生氣的行為很欣慰一樣。
“我沒事,他……就是這樣。”
轉而想到老爺子知道紀念身世後,那避之不及的態度,笑意又淡了下來。
他當然猜到了他爹的想法。
無非就是覺得是孩子害的,若是沒有生孩子事態不會變化到這種局麵。
可這兩個孩子有什麼錯,錯的是傷害他姐姐的那些人。
“舅舅,我們現在回家嗎。”
觀察到陳默的表情不對勁,紀念拉了拉他的袖子。
從負麵情緒中被拉出來,陳默眨動了一下眼睛。
“不回家了,我們去另一個地方住,明早帶你去看看你媽媽好不好。”
紀念自然沒有反對。
在落腳處住了一晚後,陳默帶著紀念去了陳玥泠的墓地。
墓碑上的女人,對著路過人的露出淺笑,不知道她在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在想什麼,明豔張揚的臉上,雙眸中,是掩蓋不住的意氣風發。
“媽媽你好,我是紀念。”
又見麵了。
她在心裡補上這一句。
跟陳玥泠問好,說了自己的近況後,她找借口帶著魏楊去彆處了,將空間留給了似乎有很多話想跟她說的陳默。
讓魏楊蹲著,自己懶洋洋的靠著他的背部,怕小孩滑下去,魏楊還背過一隻手扶著。
紀念正在給紀霆舟發消息。
:爸爸,見到小皇孫了嗎,他恢複的怎麼樣
紀霆舟很快就回了三個字:木乃伊
紀念:“………”
真是的,就不能給她拍張照片嗎。
:我跟舅舅今早來見媽媽了,我還買了草莓做成的花,因為舅舅說她沒有特彆喜歡的花,但是很喜歡吃草莓
紀霆舟對此興致缺缺:哦
:怎麼不住村裡?
紀霆舟也沒想到會這麼巧,右二前腳剛走兩人就過去了。
其實他是不清楚鴉那群人是想用什麼手段對付兩個老人的。
反正他們的人一上門,就被右二給發現了,主打一個露頭就秒。
最後還放了一個逃走,想跟上去看能不能挖到大本營,結果那個人可能意識到了自己的作用,半路就自殺了。
順手牽羊了一籃子雞蛋當做報酬的右二揉了揉鼻子:誰在想我
懶得打字的紀念直接發的語音:“因為魏楊吃壞肚子,突然竄稀,我們就回這邊了,沒住成。”
紀念麵不改色道。
被她靠著的魏楊:“………”
紀霆舟同樣回了句語音,聲音裡還帶著明顯的嫌惡:“他偷著吃屎了?”
“又不是小時候,這臭毛病怎麼還沒改。”
紀念震驚。
魏楊惱羞成怒到臉都紅了:“我沒有!那都是五歲時候的事兒了,能不能忘了!”
他就是好奇人拉屎人吃屎再拉,一直無限循環是不是不會餓肚子。
就這一次,結果被紀霆舟蛐蛐一生。
就連沈如山臨終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都是:哥走了,你以後得自己學會克製吃屎的欲望
給哭的眼淚直流的魏楊氣的鼻涕泡泡都出來了。
紀念臨危受命:“爸爸你放心,我以後一定看緊他。”
魏楊:“…………”
有沒有人關心一下他的死活。
那邊的陳默跟陳玥泠說完話,一走出來就對上了魏楊熱情的視線。
講真的,有點惡熏……
“你終於出來了,快,我們走吧。”
魏楊迫不及待道。
紀念勾勾唇,逗小狗似的。
係統:【………】
彆懷疑,她就是故意的。
又去之前因為陳家破產被拍賣出去後來又被陳默買回來的房子看了看,順便在附近逛了逛,買了一堆吃的玩的。
紀念一行人終於打道回府。
他們是開心了,昨晚沒睡好的陳老爺子可就沒有這個心情了。
“他沒說什麼時候再來?”
一早上的時間念叨了八百遍,給陳老太太聽得都不想嗑瓜子了。
“沒有,隻說下次,你問這麼多遍做什麼。”
陳老太太意有所指。
正在給她剝瓜子皮的老爺子動作一頓,把手裡那把瓜子仁放她跟前兒,冷聲一聲:“我就問問,好提前給他們挪地方。”
陳老太太哼哼兩聲,心想你就犟吧。
就聽下一秒,陳老爺子問:“那小孩長得像不像心心?”
他之前看的不仔細。
陳老太太差點沒忍住翻白眼:“你怎麼不自己看。”
見她不樂意說,陳老爺子撇撇嘴。
不說就算了。
他也不想知道。
結果沒走兩步,突然又倒回來:“咱陳家的孩子你就任由紀家養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紀家……”
“行了行了。”
陳老太太不耐的打斷他的話。
“你就看那孩子的態度就知道了,對方肯定對她不差。”
“你當著人家的麵兒說她爹壞話,她能不生氣嗎。”
陳老太太越想越生氣。
但細想之下,又覺得有點道理。
她是知道老伴為什麼對紀家這麼忌憚的。
其實,她也有點不敢相信,畢竟那紀家的人可是……一群活生生的惡魔。
能好好養孩子嗎。
這要從陳家還是陳老爺子把持,多年前無意間參加了紀家的一場宴會上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