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你爺爺種的啊。”
教室裡,紀念坐在了沈清棠旁邊的位置,兩個小孩腦袋湊在一起,正在看前幾天沈清棠拍的照片。
沈清棠點點頭:“是呀,爺爺特彆喜歡種菜種花。”
老年再一次得知親子的噩耗,沒等老兩口悲痛多久,很快他們又知道了孫女的存在。
等紀霆舟親自帶著沈清棠拜訪二老時,看到沈清棠時,本來約定好絕對不在孩子麵前哭的兩個老人依舊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
沈清棠被他們抱在懷裡,受氣氛影響,自己也紅了眼眶。
“他們對我很好。”
小女孩眼裡有懷念,這才分彆幾天,便已經開始想念那兩位老人了。
“爸爸他們周六來了,明天就能見到了。”
但紀念猜到,兩位老人估計是來跟紀霆舟商量沈清棠歸屬的問題,不過由於紀霆舟突然有事去了o國,兩人決定先過來陪孩子玩幾天。
正好也去沈如山永眠的地方看看,再參觀一下他過去的住所。
“可惜你要去莫老師那兒。”
想到明天就能見到爺爺奶奶了,沈清棠有些興奮,但轉念想到紀念不能一起,又有些失落。
說完,悄悄的朝著賀響的位置看了一眼,他要照顧自己奶奶,今天自然沒有來。
“沒關係啊,日子還長,總會見麵的。”
紀念給她喂了一根咪咪蝦條,自己也吃了一根,晃了晃腿。
“你第一次跟你爺爺奶奶見麵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啊。”
想到陳默可能也會很快把自己帶去陳家,紀念有些煩惱。
在原本的世界裡,她父母的爸媽早就去世了,所以她還真沒有什麼跟老人相處的經驗。
沈清棠想了想:“我誇爺爺帥了。”
“爺爺很高興。”
紀念默默將誇讚外貌這點記在心裡。
因為兩個小孩周末都有空,圖書館計劃就隻能暫且擱置。
顧修遠知道後,在兩人之間看了個來回:“你們倆是要背著我去做什麼其他事嗎。”
這句話似乎憋了挺久的。
紀念眨眨眼:“對啊,我們倆明天要去結婚,不帶你。”
她一把摟住沈清棠,後者反應很快,滿臉幸福的靠過去不好意思道:“抱歉了小顧,我們以後要過二人世界了。”
顧修遠:“………”
放學的時候,是陳默親自來接的,看著爬上車的小孩,他很想去撩紀念的袖子,看看小孩身上有沒有傷痕。
但想來,紀霆舟大約不會允許這些疤痕在他女兒身上存在,估計早就消除了。
想到紀霆舟,陳默幾乎是咬著牙將殺意壓下去的。
真是可恨,當年虐待紀念的保姆死的太早,他連怒火都不能輕易泄。
不過……看資料沒錯的話,她那偷紀念的東西養大的兒子還在獄中呢。
“念念。”
一上車對上陳默的眼神,紀念突然有了什麼預感。
“我們要去看外公外婆嗎。”
都不等自己說,小孩自己就開口了,可見一定是想了很多次。
反觀自己,扭扭捏捏的。
“嗯。”
聽到這個答案,紀念半點也不意外。
“我們現在出發嗎舅舅, 不需要給外公外婆準備見麵禮嗎?”
陳默說一切都準備好了。
紀念這才放下心來。
然後就見陳默滿臉溫柔的將小桌板放下來囑咐紀念路上沒事兒的話可以寫作業。
永遠喜歡最後一天奮筆疾書的紀念:“………”
就在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的時候。
遠在另一個城市偏僻之處的豫都村某戶。
一個瘦高的像標杆的老人正在擺弄電視機。
發出刺啦刺啦聲音的電視在他敲敲打打下,突然恢複正常。
主持人吐字清晰的聲音再次響起:“近日,陳氏集團ceo陳默……”
老頭這才滿意的坐回去,往沙發上一坐聽著聲兒啃起了蘋果,順便絮絮叨叨:“……還是太年輕,紀家可不是什麼善茬,引狼入室。”
去隔壁大娘家借了兩根大蔥的陳老太太推門回來,聽到電視機上的聲音,隨口說了句:“在看小墨的新聞?”
老頭聞言當即“哼”了一聲。
“這破電視一打開就是這個,我想關都關不掉,是我想看嗎!?”
習慣老頭嚷嚷聲的老太太“哦”了一聲,隨後拿起一旁的棍子麻溜的伸過去給電視摁死了。
“這下關上了吧。”
好不容易把電視弄正常的老頭:“………”
沒等老頭發脾氣,就聽院子外麵傳來重重的拍門聲音。
催魂似的,一聲比一聲用力,聽得人眉頭緊皺。
老太太指使老頭:“這是咋了,你去看看。”
老頭一邊說你就知道使喚我,同時身體很誠實的動了起來,往外走去。
“肯定是鄰居家那幾個臭小孩,不過節不放假的跑來看什麼老人,最煩小孩了,都是些討債鬼。”
“來了!誰啊,門板都要敲碎了。”
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點,但耳朵不聾,年輕的時候還當過兵,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在湊近門板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陸織,你有病?”
仰頭看著那張巨大的小雞紀念叉腰像,剛一腳踏進大門的紀霆舟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
好消息:異國他鄉看見女兒的照片了
壞消息:被掛在彆人家大門正對麵
站在不遠處迎接的陸織扭頭看了一眼,臉上笑容弧度不減:“好看嗎,相框上花紋上鑲嵌了一百顆帝王綠翡翠,很襯我們念念吧。”
‘我們念念’。
紀霆舟滿臉看人販子的表情看著他。
若不是長相在這兒,看他這說話的語氣,以為紀念是他親閨女呢。
知道紀霆舟來的目的為何,陸織早就將東西準備好了。
“你竟然放心把念念一個人留在國內。”
“你們太操之過急了,不怕狗急跳牆嗎。”
尤其,對方還是那個‘鴉’。
若是其他事兒,陸織也不會這麼問紀霆舟,但這可是鴉。
上屆鴉的倒台,除了首領死亡以外,還有陸家做背後推手。
裡德這個蠢貨,連對方是什麼身份都不清楚,便跟人合作。
忘了他爹是怎麼死的了嗎,不孝的狗東西。
嗬嗬,這麼多年了,誰能想到當年被打的屁滾尿流的鴉竟然還活著。
下水道的臟老鼠,可真是陰魂不散……
紀霆舟瞥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容愈發危險的陸織。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