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笑了。
“誰說我要你的財產了?而且你又有多少財產?”
“我回來看你,隻是因為你是我親媽,僅此而已!”
“而且,媽,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用以前的想法去揣度彆人?”
“我現在不缺錢,也不需要為了討好誰去做什麼。”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反倒是你這樣小看我,真是讓我覺得寒心。”
“你要是還像之前一樣不能好好的跟我說話,我們不能好好的溝通交流,那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薑晚說完這句話,艱難的扯了扯嘴角。
她強行扯出了一絲笑容,吳慧心看到這樣倔強又言辭犀利的薑晚頓時有些陌生。
在吳慧心的印象中她的女兒薑晚除了在結婚這件事上忤逆過她,彆的任何時候都對她言聽計從。
現在麵前這個人長得很像她的女兒薑晚,說話做事卻一點都不像。
“你不是我的女兒!你不是我的女兒!”
“我的女兒不會頂撞我,我的女兒也不會說出這些話!”
“媽,你醒醒吧,我要是還像之前一樣,估計早就被折磨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隻不過為了生存比以前更強勢一些了。”
“我隻是為了活下去,我不覺得我這樣做有什麼錯!”
“如果你沒辦法接受現在的我,那就當我沒有來過,我現在立刻離開也行。”
薑晚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吳慧心整個人就像傻了一樣,都不知道開口阻止。
而薑卓然跟於靜珊一看這情況卻著急了。
於靜珊立刻拉住薑晚的手,薑卓然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手上用了些力氣讓她坐回到凳子上。
“妹妹,你冷靜一點!我們有話好好說行嗎?”
“媽剛剛清醒過來,現在腦子還不是很清楚。”
“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她說的話很難聽,可能會因此讓你生氣。”
“但我要說的是,她絕對不是故意的!更不是有意針對你!”
薑卓然激動地為母親說著話,薑晚臉上的表情卻很淡定。
“你說她不是故意的?你說她不是在針對我?”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些難聽的話她永遠隻對我說?”
“她對你們根本不是這個態度,也不會惡言惡語。”
“她說我是回來拿錢的,說我日子過不下去才來找她,這些話本身就是對我的輕視!”
“彆說我現在不需要爭搶遺產,就算真的要爭,那可以等她去世之後再回來爭!”
“我現在回來隻是因為你們說她病重,想見我最後一麵,這才放下一切回來。”
“結果我還沒開口說話,她就開始這樣指責我!看輕我!”
“既然這樣的話,我又何必留下礙她的眼?”
薑晚故意把聲音說得很大,她的言語中帶著憤怒和委屈。
薑卓然聽了這話頓時說不出話來。
坐在病床上的吳慧心整個人更是呆愣愣的。
她完全沒想過,自己說出來的話會這麼傷人心。
女兒剛剛回來她就因為胡言亂語刺痛了她的心。
現在女兒要離開,吳慧心心裡又有些後悔。
但她這個人性子倔強,就算知道錯了也不會輕易認錯。
更彆說這個要讓她認錯的對象是她的女兒薑晚。
“我,我沒想那麼多,我不知道是這樣。”
“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就是剛醒過來腦子暈乎乎的,說錯了話而已。”
吳慧心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她第一次低頭向薑晚說出這樣的軟話。
雖然她的聲音小的大家都聽不出來,但他們還是知道,她其實是在主動挽留。
薑晚聽了大家的勸重新坐了回來。
隻是她陰沉著臉,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吳慧心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看她這樣頓時老實的閉嘴了。
“你雖然是我媽,雖然是長輩,但是以後我不希望再從你嘴裡聽到這些話。”
“這是第一次我就原諒你,還有下一次我不會再慣著你。”
薑晚冷著臉說出了這些話,吳慧心聽完之後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
這還是她的女兒嗎?
她的女兒以前不是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嗎?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了這樣?
吳慧心覺得麵前的女兒好陌生,而且完全沒辦法拿捏。
她頓時覺得有些沮喪,整個人也像泄了氣的皮球。
她的身子緩緩地滑進了被窩,側過頭無聲的看著牆壁。
“媽,你不要做出這副好像我傷害了你的樣子。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也可以走。”
薑晚說話的時候看著吳慧心的臉,不動聲色的看著她臉部的變化。
吳慧心聽了這話艱難的轉過頭來,她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薑晚。
“薑晚,我現在都已經妥協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是你們把我叫回來的,我隻是來看看你,卻不是來看你臉色的。”
“你要是一直對我這個態度,我就默認你對我的回來並不待見。”
薑晚現在可沒以前那麼好說話,吳慧心這些敷衍的話沒辦法打動她。
“說吧,這次讓我回來到底為了什麼事?”
吳慧心正準備開口,薑晚又涼涼的說道。
“那些虛的話就不要說了,我想聽真正的理由。”
“還有,無論什麼時候請你記住一點,是你們請我回來的,不是我自己要回來的。”
“所以,任何時候請你們對我放尊重一點。”
“如果我感受到你們對我的不尊重,我隨時都可以轉身離開。”
“大哥大嫂,之前在省城是我去找的你們,你其實還不知道我的住址和工作單位吧?”
“你們對我的情況一無所知,我對你們的一切卻了如指掌。”
“我這次要是走了,你們下次想找到我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而且李嬸子很疼愛我,如果她知道我回來之後受了委屈,你猜她會不會把我的地址告訴你們?還會不會為你們傳話?”
薑晚這一通話下來,病房裡所有的人都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