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現在的薑晚是懂殺人誅心的。
如果說魏明香之前還在猶豫,聽完這句話之後就知道她已經彆無選擇了。
因為薑晚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這件事情除了她以外,程國清同樣是知情的。
她以前把程國清當做最親近的人,有什麼事都會告訴他。
就連這件事情也都跟他說了,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先是程國清以這件事情相威脅逼著她捐肝,接著薑晚又拿這件事情威脅她。
魏明香現在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多嘴,要是她什麼都不說,估計現在也不會這麼被動了。
薑晚說完這句話後就一直在觀察著魏明香的表情。
如果說以前這件事情隻是猜測現在就是徹底證實了。
程國清真的知道那兩個孩子的下落,當初更是以此為威脅讓魏明香捐肝。
所有的邏輯理順之後,薑晚現在對待魏明香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
“魏明香,我已經來找過你幾次,也給過你很多次機會,我現在再問你一句,說還是不說?”
薑晚站起身要往外走去,這一次不再是威脅她。
而是她發現直接離開找程國清更快更省事。
“薑晚,我說!我說!”
魏明香也意識到了這點,立刻站起身迫不及待地叫住了她。
“魏明香,我現在可沒有之前那麼好的耐心,你要說就一次性說完,不要拖拖拉拉的浪費時間。”
“再有下一次我轉身就走,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薑晚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魏明香就知道留給她的機會已經不多。
“我明白的,我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我不會再拖拖拉拉了。”
魏明香指了指前麵的位置,示意薑晚坐下。
薑晚嘴角微微彎著,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
“魏明香,你之前告訴我的那些消息都是假的嗎?”
為了避免魏明香繼續拖拖拉拉,薑晚直接單刀直入的問道。
魏明香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也不能說全部都是假的,隻是有些消息隻講了個大概。”
“也就是說你隱藏了重點,故意顧左右而言他,讓我們找不到孩子,是這樣嗎?”
薑晚放緩了音調,魏明香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
“對,就在之前我還覺得隻要你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就會對那幾個侄子好。”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你如果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更不可能看到幾個侄子。”
魏明香這是在血淚之中積攢出來的經驗,就是多麼痛的領悟。
“你說的沒錯,你能明白這一點還是挺有覺悟的。”
薑晚微微一笑,魏明香臉上的笑容也更燦爛了一些。
“所以既然你都知道的話,那還不趕緊老實交代!”
薑晚說出這句話時心裡是說不出的暢快。
整整兩輩子,她終於硬氣了一回。
她現在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再也不用看魏明香的臉色。
就連孩子的下落,她現在也可以不依靠她找到。
她還拿捏住了她的把柄,現在跟魏明香說話可以肆無忌憚。
薑晚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不枉費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布局,現在終於初見成效了。
原來一個人在弱小的時候真的很容易被人拿捏。
隻有自身強大起來了,並且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才可以像現在一樣肆無忌憚。
“孩子確實被賣到北方了,買走他們的也確實是那兩個人。”
“但是,我是知道他們的村子的。”
魏明香說到這裡故意頓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薑晚的反應。
結果薑晚就那樣抬起頭來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看起來比以前沉穩了很多,即便是這種時候她的臉上也沒有一絲波動。
就好像她說的快或者慢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現在安靜的等待著,隻是想要她一個結果而已。
魏明香看她這麼淡定,最終敗下陣來。
“那兩人來自北方的福壽村,他們說他們的家鄉靠著海。”
“而且,他們當時以為我是人販子,可能還會有彆的孩子要賣,所以就給我留下的聯係方式。”
魏明香說著話低下頭,她在衣服裡麵翻找著,很快就在內衣的夾縫裡拿出來一張發黃的小紙條。
這張紙條皺巴巴的,上麵寫的字已經模糊,但是數字還是清晰的。
薑晚表麵上淡定,伸手接過這張紙條的時候,手卻忍不住在抖。
她一開始動作很慢,接著猛地把紙條拿在了手上。
紙條到手的瞬間薑晚的心臟狂跳。
她飛快的看了一遍紙上的內容,接著緩慢的在嘴裡念叨著。
她重複念了兩遍之後,終於牢牢的把號碼記在了心裡。
“這張紙條我已經保存很多年了,之前一直沒打過上麵的電話。”
“這麼多年過去,我也不知道電話還能不能打通,至於我說的那個地方,我更是聞所未聞。”
“我隻知道那地方在北方,其他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我已經把我知道的所有消息全部都告訴你了,我也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薑晚,記住你跟我說的那些好處,希望你順利找到孩子的時候能夠兌現。”
魏明香直到現在還在做夢,薑晚微微一笑,都已經這時候了,她就不想刺激魏明香了。
等她找回了孩子,有句話一定要親口告訴她。
“魏明香,彆做夢了!你賣了我的孩子,讓他們去外麵吃了這麼多苦,我憑什麼孝順你?”
不過沒有找到孩子之前,現在還是要做做樣子。
“放心吧,等找到孩子了我的心情肯定會很好,對你也會像以前一樣好。”
“這次實在是多虧你提供的信息了,不知道你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要跟我說的?”
薑晚沉住氣接著往下問道,魏明香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就開始積極的提供各種信息。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個口子,現在就算你按住她不讓她說,魏明香自己也會忍不住說個夠。
她此時已經繳械投降,滿腦子都在想著討好薑晚。
她甚至還在偷偷的觀察著薑晚臉上的表情,看到她笑了,她也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