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香心裡對孫雲靜並不重視,她看重的隻是她肚子裡的曾孫。
她之前聽孫子程向東說過,孫雲靜性子烈,而且為人非常強勢。
她一向是說一不二,甚至一點虧都不能吃的。
若真被她知道程向東在外麵借錢現在讓她來還,估計又要以此為借口鬨離婚。
魏明香想到這種情況頓時頭疼的厲害。
薑晚看她麵色難看,不僅沒有住嘴,反而接著往下說道。
“現在你三個哥哥正在鎮上到處尋找程向東的下落。他們說如果找到他一定要打斷他的。”
“程向東現在就住在鎮上我也知道他的住處,你說如果我找到你那幾個哥哥,把程向東的下落告訴他們會有什麼後果?”
薑晚情緒穩定的說著這些話,她的聲音不疾不徐,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
魏明香原本不慌的,看到她這樣頓時就慌了。
“還有啊,我聽說程國清出院之後已經很久沒回家了,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
“你若是說出那兩個孩子的下落就可以減刑,也就可以早點回家了。”
“你若一直不吭聲,等你回去的時候家可就散了,到時候彆怪我沒提醒你。”
薑晚每說一句話魏明香心裡就亂上幾分。
等她徹底說完以後,魏明香整個人都是傻的。
她現在徹底慌了神,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
她想要看看她的孫子怎麼樣了?丈夫怎麼樣了?
她最怕的是等她回去的時候這個家已經散了。
薑晚現在也不說話了,就安靜的看著她。
魏明香眼珠子不停的轉動著,她腦門上汗水直流。
不一會兒汗水順著臉頰從脖子流了下來,順著脖子滑進了衣服裡。
此時的魏明香看著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模樣非常狼狽。
薑晚雙手抱胸,微微抬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魏明香劇烈的掙紮之後嘴巴微微張了張。
她想說話又覺得喉嚨乾啞的厲害。
她嘴唇喏囁了半天,最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薑晚也不著急,她就安靜的看著,等著魏明香徹底精神崩潰。
她布局了這麼久,這麼長時間都等過來了,總不可能現在這一會兒等不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魏明香光是自己想想就害怕的滿頭大汗。
她一個人在牢裡吃不好睡不好,默默的承受了這麼多。
結果她的孫子在外麵被人欺辱,丈夫在外麵亂搞。
她現在被限製了人身自由什麼都乾不了,成了一個活脫脫的大冤種。
魏明香腦子裡不停的回放著薑晚過去對她的好,她想著薑晚這個人還是有良心的。
以前是她做錯了事,所以薑晚才對她這麼狠心。
若是她把真實的情況告訴薑晚,也許薑晚會看在之前的情麵上,好心的幫她收拾爛攤子。
不得不說,薑晚之前傻氣又單純的形象實在是深入人心。
導致她現在強勢了這麼久,魏明香依舊把她當傻子對待。
“那,那如果我把那兩個孩子的下落告訴你我可以得到什麼好處?”
魏明香結結巴巴的說出了這一句,薑晚聽完之後都忍不住笑了。
“那你能得到的好處可就多了。”
“比如說程向東得到200塊錢順利結婚了,現在這個錢也不用還了。”
“比如說你那幾個哥哥也找不到他的下落,到時候說不定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找到孩子之後還能叫你一聲奶奶,說不定等你老了還會孝順你,程錦年也會因此對你更好。”
“還有啊,等你出來之後就可以管教程國清了,到時候如果需要我幫忙你說一聲就行。”
“你看,隻要我能順利找到孩子,我們還是一家人。”
“你隻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就能得到這麼多好處,這麼簡單的選擇題,難不成還要我教你該怎麼做嗎?”
在薑晚的誘導下,魏明香抬起頭來看著探視室的天花板,她仿佛看到了明亮的太陽,看到了光明的未來。
她心裡築起的那道牆轟然倒塌,心裡突然就變得鬆動。
其實在牢裡待了這麼久,她逐漸也明白了一個問題。
除了薑晚,根本沒人管她的死活。
特彆是她那個不爭氣的丈夫,在她被公安局的人抓走的時候,就這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明明知道他被抓去了哪裡,不僅沒來看過她一眼,更是連問都沒問起過她的情況。
好像她這個人對他來說是無足輕重的。
好像她存在的必要就是幫他捐肝,然後沒有利用價值了就被一腳踢開。
魏明香越想越是心酸,眼淚嘩的一下流了下來。
看她這樣,薑晚就知道自己這一波攻心已經生效了。
魏明香眼淚越流越凶,到後麵已經泣不成聲。
薑晚坐在凳子上安靜的等待著,她知道等魏明香哭完以後,她的機會就會來了。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魏明香竟然會這麼委屈。
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了,肩膀也不停的聳動著。
哭著哭著她一下趴在了桌子上,好幾次想說話都開不了口。
薑晚等她哭的差不多了從窗口遞過去一條毛巾。
“好了,哭完了就擦擦眼淚吧,擦完眼淚了就把兩個孩子的下落告訴我吧。”
“雖然你之前做錯了事,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一家人,之前也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也都有感情了。”
“你死活不肯把那兩個孩子的下落告訴我,我隻要想著他們在外麵吃苦受罪,心裡就像有一根刺紮著一樣,內心永遠都不得安寧。”
“你把兩個孩子的下落告訴我,我找到他們之後這根刺也就拔了,以後也就可以了不記錢錢的錢那你們,你說是不是?”
薑晚看時機差不多了開始溫聲勸說道。
魏明香哭著連連點頭,但還是沒有開口。
“程國清對你這麼不好當初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答應給他捐肝,也許你是被他哄騙了,也許是被他威脅了。”
“或許,程國清也知道那兩個孩子的下落,他現在在外麵過得逍遙自在,估計很不想讓你從牢裡出來吧?”
“如果我現在去找他,以這件事情為威脅,你覺得他會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