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萍一關上門還沒開口說話就笑得前俯後仰。
“薑晚,我跟你說,魏明香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可真慘!”
魏明香先是把大年初一那天魏明香跟程國清打架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接著又往下說道。
“魏明香這次跟程國清大乾一場,被打的傷痕累累。”
“程國清也沒在她手上討得好,現在也不出去溜達了,一天天的躺在床上哎喲哎喲叫個不停。”
李淑萍又把魏明香重感冒,以及被她們按著打了一頓的事情說了。
“這不,三天過去了,魏明香一家還在床上躺著。”
“程文麗自從把飯燒焦還被魏明香打了一頓之後,至今沒看到回來。”
“至於家裡那幾個男孩,一天天的在家裡搜刮東西,魏明香的櫃子都被撬開了,聽說拿了她不少值錢的東西去賣。”
“魏明香每天都想阻止,但因為疼痛使不上力氣,一天天隻能死魚一樣躺在床上。”
“她跟程國清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每天就喝點水吊著這口氣,我看他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現在全村的人都在看他們的好戲,有些人甚至下了賭注,就是想看看魏明香什麼時候才會起床。”
李淑萍就住在魏明香隔壁,每天一打開房間的窗戶就能吃到最新鮮的瓜。
薑晚安靜的聽著李淑萍眉飛色舞的說話。
看她說著說著眉間的鬱色都不見了。
“嬸子,你剛剛說魏明香全身都濕透了得了重感冒,你又說你用盆按著她的腦袋。”
“我就想問,魏明香身上那盆水是不是你潑的?”
薑晚的關注點從來都是這麼奇特。
李淑萍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
“是我潑的。”
“我一開始看到魏明香家裡廚房冒煙,還以為起火了。你也知道的,我們兩家的房子挨的很近,他家起火了不要緊,彆把我家給燒了。”
“我正好端著水盆進去,看到魏明香坐在地上大哭,她坐著的位置正好在窗戶底下,就忍不住給她潑了一盆水。”
“魏明香現在病得挺嚴重的,這件事說起來我有很大的關係,薑晚,你該不會怪我吧?”
李淑萍說到這裡聲音都弱了下去,明顯心裡有些忐忑。
“不會啊。嬸子彆忘了,魏明香以前是怎麼對待我的。”
“她不僅想讓我乾活,還想要我孩子的命,這我能忍?”
“從她說出那些話,做出那些事以後,在我心裡她就已經不是我的婆婆了。”
“我們的關係連陌生人都不如,說是仇人也不為過,我現在還在做月子出不了門,嬸子出手替我教訓了她,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怪你呢?”
薑晚這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李淑萍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你不怪我就好,不過你也不要告程錦年。”
李淑萍悄悄的往門板那邊看了一眼,薑晚好說話不計較,程錦年可就不好說了。
“告訴他也沒關係,程錦年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對了,嬸子,你嫁到程家村已經很多年了吧,你有沒有聽說過關於程錦年小時候的事?”
薑晚突然想到,程錦年的身世以及她第一個孩子的情況不一定要程錦年去查,她自己也可以從身邊的人入手。
壓在薑晚心裡的疑惑太多,她想要一點點的撕開,直到逐漸找到真相。
“程錦年小時候啊……”
李淑萍說到這裡明顯有些為難,薑晚拉著她的胳膊一直追問。
李淑萍歎了口氣,決定還是告訴薑晚。
“程錦年小時候過得不好,他父母偏疼那兩個哥哥,總是讓年幼的他做這做那。”
“程錦年那時候在家裡的地位,比你當初也好不了多少。”
“後來他當了兵,能賺錢了,魏明香這才對他另眼相待。”
薑晚沉默了一下,接著追問道。
“那嬸子覺得,是程錦年更優秀還是他的兩個哥哥更優秀呢?”
薑晚嫁過去之前,兩個大伯哥已經不在了。
她從來沒跟他們接觸過,也不知道他們的長相和性格,所以不敢妄自猜測。
“當然是程錦年了,他的那兩個哥哥好吃懶做,一個兩個的都是白眼狼。”
“而且他們長得也不好,一個個都矮矮壯壯的,跟你公公倒是長得挺像。”
經過薑晚的提醒,李淑萍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真要說起來,程錦年也不知道長得像誰,高高大大,一表人才,長得還那麼帥氣。”
“這真叫歹竹出好筍,跟他們真不像一家人!”
李淑萍的話再一次印證了薑晚的猜測。
結合她重生之前聽到那些侄子侄女們說過的話,薑晚現在已經有了九成的把握。
程錦年肯定不是魏明香的親生兒子。
不僅僅是態度上麵的冷淡,還有長相上麵的大不相同。
整件事情的疑點太多,完全經不起推敲。
她當時跟程錦年說了那樣的話之後,他的麵色非常難看。
薑晚當時以為他不喜歡聽這些話,現在看來可能他自己心裡也有懷疑。
隻是這個懷疑突然被人拿到門麵上來說,他有些接受不了罷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程錦年根本就不是魏明香的孩子?”
薑晚猶豫了許久,終於說出了心中所想。
李淑萍驚訝的瞪大眼睛,其實她也想到了這一層,但是礙於薑晚的身份,有點不好意思說出來。
沒想到薑晚跟她想到了一處,心裡也有了同樣的猜測。
“被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還真有可能。”
之前這個想法薑晚隻是猜測,現在連李嬸子都站在她這邊,薑晚頓時特彆高興。
“嬸子,你跟魏明香家裡挨得近,附近的鄰居都熟悉,能不能托你幫我問問周圍的老人,看看誰知道程錦年當年出生的細節。”
薑晚覺得,程錦年如果真的不是魏明湘的兒子,程錦年出生當年肯定會有一些蛛絲馬跡。
隻要她能抓住這些細微的線索,就一定能找到證據。
李淑萍拍著胸脯保證,雖然她現在已經是自顧不暇,但還是主動把這件事情攬了下來。
“你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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