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小島很遠的另一處,“轟”的一聲,火光乍現。
國主城放起了煙花。
炸的天空一片光亮,絢爛好看。
電視網絡都在直播這場煙花秀。
沒人注意到,海浪翻飛的某處小島,同樣一片火光。
蕭慕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洛埃島基地被炸了。”
風大了。
蕭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因為常年體弱,他的手指可以用纖細來形容,白皙,纖細,骨節分明。
有著彆樣的誘惑。
蕭慕看著那手,思緒飄遠。
“起來。”
就是這雙手,伴隨著這兩個字出現在她麵前。
四周仍然有歡呼聲,地下場的打手要上前,被他的人攔在外麵。
蕭容問她:“想活嗎?”
鬼使神差的,在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她握住了那雙手。
她的對麵,站著跟她一般大的女孩。
耳朵處流著血,惡狠狠地看著她,就等著這不一般的人物走開後,衝上來撕了她報仇。
之後,她隨他離開,有了名字,蕭慕。
姓隨他,名是她自己取的。
在這之前,她忘記了姓名,忘記了出身,隻有突然而來的日複一日的困獸一般的生活。
又是一陣風起,思緒回籠,她隻聽見蕭容嗯了一聲。
“如此下去……”她有擔憂,隻是這擔憂在蕭容腕上特製的手表響起的那刻,在蕭容急切地往基地內走的那刻,隻能隨風飄遠。
她知道他在做什麼,她彆的都不管,隻擔心他的身體。
薛景瀾醒了,第一時間要見蕭容。
蕭慕自然知道蕭容露出的緊張神色並不是因為這個,隻是在看見蕭容徑直路過那個房間去了隔壁時,還是難掩苦澀神情。
實驗室裡的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小隔間,小隔間與房間隔著一道單麵玻璃,裡麵看不到外麵。
蕭慕跟過去的時候,蕭容就站在那裡,看著玻璃內緊閉雙眸的人。
蕭慕轉身離開,沒一會又回來了,拿了把椅子。
“坐著吧。”他身體不好,站久了會累。
蕭容沒動作,問旁邊站著瑟瑟發抖的兩個研究人員:“為什麼會排斥?”
聲音儘是冷意。
研究人員找不到確切的原因,隻能猜測:“0、001的基因本來就被改造過,之前注射過她血液的人也、也都有排斥反應。”
這樣的解釋蕭容並不滿意。
“你們之前說找到與她相關的人就不會出現排斥反應。”
研究人員抹了一把汗,他們說的是可能,可能不會出現排斥反應。
可事實證明,不行。
隔壁,薛景瀾吐了好多血。
蕭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抬起手,瞄準。
研究人員的臉徹底白了。
“砰!”一槍從左邊那人的耳邊擦過,手槍是消音的,並沒有造成很大的聲音,但子彈的速度帶起了空氣翻動,還是給人的鼓膜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那人嚇得跌坐到了地上。
“三天之內,找到解決方法。”
蕭容說完,兩人立馬攙扶著出去了。
玻璃那側,陸知還熟睡著。
當初在一群人身上做基因突變的實驗,發現有人的聽力突破常人極限之後,蕭鼎天就讓人將基地進行了改造,所有房間用了特殊的材料,做到了完全隔音。
隻是可惜,剛建好就被炸了。
實驗數據和樣本丟失,原本的實驗品死的死,逃的逃。
現如今,隻剩下蕭慕。不同的是,她是自願參與實驗的。隻是比起001來說,還是差得遠。
某岸邊,能看到火光乍現的洛埃島以及另一邊燈火通明歡呼聲滿天的主城。
“人員都疏散了?”沈覃問。
“疏散了。”賀然回答,然後退了下去。
利奧看著那方,好奇問:“蕭家各基地都隱藏得很好,你是怎麼找到的?”
沈覃沒回答。
利奧忽地一笑:“你有內應吧?”
他笑得狡黠,也並不在意對方會不會回答。
良久之後,沈覃突然轉了身:“還需要多少時間?”
他說話同時利奧的手機響了,上麵是另外三個基地的地址。
他難掩詫異的表情。
蕭家作為在國屹立百年的家族,想取代其地位的不計其數,有其心沒其膽的,唯有逮著機會暗自使絆子;有膽量的,明槍暗箭,該使的招數使過了,再不甘也隻能接受家族覆滅的結果。
如此多了,蕭家在國的地位也就無人敢撼動了。
而沈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接連找到蕭家幾處較為重要的基地,讓手底下人配合他的人一起完成了襲擊,並完美隱身,這讓利奧不得不再次審視眼前這個一直隱秘於cit集團背後的掌權人。
但眼前,救人要緊,利奧也沒繼續追問:“這三處應該是蕭家更為重要的基地,想動需要更為周密的部署。”
重兵把守,全方位無死角的監測,一旦有人接近,就會被察覺。
要想躲過這些監視,利奧已經想到隻能找偵探所的其他人幫忙了。
如此,陸知出事的消息恐怕也就瞞不住了。
想到那天看到陸知的照片,利奧忍不住的緊張,但沈覃的反應也讓他知道,陸知並沒有告訴對方她的身份,於是在沈覃問到時也隻是說兩人曾經有過一麵之緣,他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他知道,沈覃沒有信他的話。
但事關,利奧不敢大意。
沈覃隻說了兩個字:“儘快。”
利奧莫名有點不爽:“我比你著急。”
恰好,賀然又過來了。
他看了利奧一眼,後者對他們的對話也沒有興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是新傳來的消息。”
信息加密過,隻有沈覃的指紋能解鎖查看。
解鎖後,是一張圖片,因為還在加載中,沈覃便同賀然吩咐接下來的事情。
話到一半,圖片加載完畢。
沈覃隻瞥了一眼,正要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
照片視角,是由下至上的。
背景,四麵白牆。
在這白牆正中央,站著一個人。
是那天,蕭慕問起,陸知說:“我想起來了。”
而照片上,蕭慕極好地隱藏了情緒,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然後退了出去。
賀然所站的視角恰好也看到了照片。
饒是一貫穩重的他,也在看清照片上的人後,壓抑不住地驚喜、驚訝、疑惑。
“夏、夏……”
沈又夏,這個在沈家已經許久不曾被提起,但誰也沒忘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