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定一個約定，以後無論什麼時候，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是最親密的夥伴。”江源輕聲道，“你們要記住，我們是因為相互喜歡，相互吸引，才成為夥伴的。
如果將來有人或者妖，挑撥離間，說你們是我的妖寵、妖仆，亦或是說我隻是把你們當成妖寵、妖仆，永遠都不要相信。
我也不會相信，任何人或者妖說‘你們會害我’的這種話。”
“嗯。”白蛇輕嗯一聲，蛇尾鉤住江源的小拇指。
小青有樣學樣。
“約定已成。”江源瞧著兩蛇，“以後你們就老老實實的留在我身邊當妖寵吧。”
“嗯？”白蛇、青蛇齊齊盯向江源。
“開個玩笑。”江源捏了捏兩蛇的蛇尾。
白蛇、青蛇對視一眼，同時嗖的一聲，竄向江源左右兩側的肩膀，咬了上去。
“我們也開個玩笑。”兩女的聲音同時響起。
江源撇了撇嘴，無視肩膀上的痛楚，繼續大口吃起烤虎肉。
飽餐一頓。
江源又吃掉小青挖來的一些大補之物，體力、精力都變得徹底充盈。
一人兩蛇湊在一起，開始具體商量‘江玉郎降服二蛇妖’的計策。
“關鍵是，我降服你們的手段。”江源沉吟道，“不止需要讓太一道的道士們相信，也需要讓彆人相信。”
“這倒是簡單。”白蛇輕笑，而後腹部湧現一道黑色流光。
一塊磚頭大小的黑色石頭懸浮在江源身前。
“這是那塊禦妖符籙？”江源眉梢輕挑，打量起來，敏銳的發現，這塊黑色石頭上隱藏著密密麻麻的紋案。
“是。”白素貞點頭，輕聲道，“我抽空研究了下，這塊黑石裡麵，蘊含著一種特殊符籙。”
“禦妖符？”江源好奇。
白素貞沉吟道：“說禦妖符，不太準確，我感覺更像是一種傀儡符，中此符者，會被封魂控軀。
不過，除非形成絕對的壓製，否則就算是剛成精的精怪，可能也能掙脫這符籙的束縛。
所謂封魂，大概相當於將神魂、妖魂用繩子綁住手腳，堵住口鼻；
控軀則更像是用靈力、妖力禦劍，需要持續不斷輸送靈力、妖力，才能一直掌控。”
“你這說的，和元辰子描述的不太一樣。”江源詫異。
元辰子的說法是，使用禦妖符籙，能夠操縱妖丹，並且使妖丹和自身契合，進而甚至可以調動，乃至煉化妖丹裡的妖力。
白素貞搖了搖頭，“一樣的，以這符籙操縱妖軀，釋放妖丹裡的妖力，能夠間接操縱妖丹釋放的妖力。”
“如此說的話…”江源眸光微動，腦海浮現一物：
黑山老妖的妖身。
並且還是兩具妖身：一座三丈高的主妖身，一根水缸粗的幽黑長柱。
如果通過這符籙能夠操縱黑山老妖的妖身…
“如果沒有妖魂，隻有妖身，那還能操縱嗎？”江源瞧著白素貞問道。
白蛇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你是說…黑山老妖的妖軀？”
小青抬頭，看了眼白蛇，又看向江源。
江源點點頭，“如果不需要妖魂就可以操縱的話，那我們可以試試操縱黑山老妖的身軀。”
“你想的，應該不止是操縱黑山老妖的身軀吧？”白素貞盯著江源。
“妖丹？”小青眼睛亮了起來。
“你放心，我不會冒險嘗試的。”江源看著白素貞，溫聲道，“一切都要等到咱們將這符籙研究透徹再說。”
“你不一定能操縱。”白素貞提醒道，“你體內沒有靈力。”
江源臉頰微僵。
沒有靈力？
我的源力不行嗎？
暗暗搖了搖頭，江源看向手裡握著的黑色石頭，“先研究這符籙吧，它妖怎麼用？”
白素貞從原本屬於元辰子的乾坤袋裡取出一疊空白的泛黃符紙，放在圓池的石壁上，“把這黑石放在紙上，然後你試著往黑石裡輸入你的真氣，看看有沒有用。”
“好。”
江源握著磚頭大小的黑石，壓在空白符紙上，隨後掌心貼在黑石上麵，調動真氣，輸送進黑石當中。
黑石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輸送一陣過後。
江源拿起黑石，看向空白符紙，符紙仍舊空白，沒有印上任何紋案。
“真氣不行…”
江源放下黑石，手掌再次貼了上去，開始調動源力。
這一次。
江源明顯感受到，黑石當中，似是有著密密麻麻的小孔，四通八達，蜿蜒曲折，就像是宛若星空的迷宮。
“這石頭好像亮了些。”小青驚訝說道。
“已經催動了。”白素貞輕聲道。
“難道我的源力可以跟修士的靈力相提並論？”江源屏著呼吸，不斷往黑石當中輸送著源力。
許久過後。
江源主動停了下來，感覺掌心下的黑石，就像是一個已經灌滿了水的杯子，再繼續灌下去，水就會溢出來。
拿起黑石，下方的泛黃符紙上，多了一個長方形的複雜符紋，呈現淡白色，符紋痕跡上，隱隱流動著光澤。
“好複雜啊，感覺有點像老樹皮上的褶子？”小青嘀咕。
“我怎麼感覺這圖案有點熟悉呢？”江源盯著符紙上的複雜紋案，莫名的感到熟悉，仿佛在哪裡見過。
“你曾見過一張類似的符籙。”白素貞輕笑道，“那張符籙，大概是這張符籙的簡化版。”
江源心中一動，想起來了，“崔真人當初想移魂奪舍我的時候，曾在我額頭上貼過一張符紙。”
“不錯，就是那張符紙。”白素貞點了點頭。
江源拿起剛印上紋案的符紙，盯著上麵的紋案打量一陣，漸漸感覺視線像是陷入進了複雜的迷宮當中，一時竟有些恍惚。
“不要多看，不然神魂容易陷進去。”白素貞叮囑，隨後蛇信輕吐，兩滴晶瑩液體分彆湧入江源雙眼。
江源瞬間變得清醒，眼中世界煥然一亮，再次看向符紙時，看的更加清晰了，卻已經沒有之前的恍惚。
“這就是神魂被操縱的感覺嗎？”江源回想著之前的感覺，符紙上的紋路像是迷宮一樣，自己的視線落在裡麵，不自禁的深陷其中，隻能沿著紋路不斷移動。
恍惚間，仿佛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忘記了一切。
“其實你的神魂並不算弱了。”白素貞輕聲道，“你吸收過那棵樹妖和黑山老妖的精魄，神魂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剛剛你會失神，是因為這是你的第一次，你又是主動深入觀察，同時，符紙上的力量也是你的，跟你十分契合。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元辰子在使用這種符紙操縱精怪的時候，應該會先用精怪的鮮血浸染符紙…”
江源回過神，看向白素貞，“能用你們的妖力製作符籙嗎？”
白素貞搖了搖頭，“如果使用妖力的話，需要更換特殊的符紙。元辰子乾坤袋裡的這些符紙，承載不了妖力。”
“要不先試試這張符能不能操縱黑山老妖的妖身？”小青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