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了？
小青呆了呆，旋即狠狠的嗔了江源一眼。
中堂大殿裡。
端坐在茶幾旁的白素貞，絕色出塵的臉頰忽然僵住，頃刻間漲紅如血。
東廂房。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位神算子可能根本沒說過，你姐姐的良配是誰，隻說了許仙是她的恩人。”江源低聲道，“是你姐姐在見到許仙之後，才想著要嫁給他來報恩。”
小青張了張嘴，輕哼道：“一派胡言。”
“如果許仙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你覺得你姐姐來報恩，還會想著嫁給他嗎？”江源問道。
“這個……”小青想象許仙白發蒼蒼的模樣，眉頭微微擰起，沉默不語。
“思春，報恩，選擇以身相許，這其實並沒有什麼錯。”江源道，“關鍵在於，如今情況出現了變化，若是繼續一味強求，就有些舍本逐末了。
你應該提醒一下你姐姐，你們一開始，是來報恩的。
報恩，是要幫助許仙，而不是為了嫁給他，破壞他現有的人生軌跡。
你姐姐現在可能已經鑽了牛角尖，覺得嫁給許仙，就是報恩。
實際上，這其實是兩件事。”
“可姐姐很想嫁給許仙，你應該也能看出來。”小青低聲道。
“所以我說，你姐姐思春了，這沒錯吧？”江源低笑道。
“彆亂說話。”小青瞪了江源一眼，低聲提醒。
江源笑了笑，自然知道此刻正待在中堂大殿裡的白素貞聽得到。
這話，本就是說給白素貞聽的。
“如果沒有這門親事的存在，你姐姐自然可以借著報恩的名義，嫁給許仙。”江源道，“但現在，她和許仙之間，多了一個金家小姐。
我可以如你所願，幫許仙解除跟金家小姐的婚約，再將你姐姐介紹給許仙。
但這還是你們一開始想要的報恩嗎？
你姐姐生性善良，以後許仙一旦遇到困難，她多半會想，要是沒有她，那許仙是不是可以跟金家小姐幸福美滿的生活？”
“姐姐嫁給許仙，許仙肯定會一直幸福美滿。”小青輕哼。
“是嗎？”江源眉梢輕挑，瞧著小青，問道，“你和你姐姐實力這麼高，應該是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修煉武學。
不知你們可有月事？”
“月事？什麼月事？”小青一臉懵。
“你連月事都不知道？”江源上下打量著小青，“普通的女子，在十多歲的時候，都會來月事，每月一次，一次持續七天左右。”
“什麼？”小青還是很懵，完全沒聽懂。
“手伸過來。”江源吩咐道。
小青照做，右手落在江源身前。
江源伸手給小青把脈。
“你覺得我有病？”小青不滿。
“不是。”江源搖了搖頭，“我想看看，你們實力那麼高，跟普通女子的脈搏是否一致。”
“那一樣嗎？”小青有點發虛。
江源沉吟道：“我沒幫其她女子把過脈，也無法確定，你的脈搏跟其她女子是不是一樣。”
小青眨了下眼，旋即俏臉黑了，“你沒幫其她女子把過脈，那你給我把脈作甚？”
江源一笑，“我主要想確定，你和你姐姐，能不能生孩子。”
“生孩子？”小青一呆，臉頰唰的紅了，瞪向江源，“你不想活了？”
“這是很現實的一個問題。”江源解釋道，“如果我幫你們解除許仙和金家小姐的婚約，你姐姐卻又生不出孩子，那你姐姐不會幸福的。
在大梁皇朝，對於很多人來說，傳宗接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還有一句俗語：不孝有三，無後最大。”
“誰說我姐姐生不出孩子？”小青瞪眼，說到最後，卻有些底氣不足。
“我說的是假如發生類似的事情。”江源道，“你今晚的決定，會影響未來，如果你真的希望你姐姐能夠順利嫁給許仙，我會幫你。
我可以保證，能讓許仙、金家小姐的婚約作廢。”
小青蹙眉，麵露糾結之色。
“其實，誰都說不準未來的。”江源繼續說道，“也許，你姐姐嫁給許仙之後，因為生不出孩子，整日以淚洗麵，你詢問時她卻強撐著說沒事。
也許，你姐姐嫁給許仙之後，可以一直幸福美滿，還給許仙生個狀元兒子。”
“你這說了和沒說，有區彆嗎？”小青沒好氣。
江源瞧著小青，說道：“我的意思是，這是你姐姐的人生大事，應該由她自己做出選擇，你在她身後默默支持就好。
如果你幫她做出了決定，將來萬一她要是生活的不幸福，到時候你該如何自處呢？”
小青沉默，臉上的糾結越發濃鬱。
“聽我的。”江源站起身，雙手按住小青的肩膀，“你現在是我的侍女，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這件事，讓你姐姐自己決定，你就彆亂摻和了。”
小青斜睨江源，輕哼道：“給我捏肩。”
“隻是捏肩？”江源眉梢輕挑，雙手順勢幫小青捏起肩膀。
小青連忙補充道：“我還要你給我束發、寬衣、沐浴，陪我喝酒、吃飯，遊曆天下……”
“好。”江源一邊捏著小青的肩膀，一邊笑吟吟的點頭。
話音剛落，外麵就響起了白素貞的聲音，“青兒。”
“來了。”小青連忙推開江源，快步出了房間。
江源撇了撇嘴，盤坐在床，開始修煉龍象經。
…
次日，一早。
江宅上空，冒出滾滾炊煙。
香噴噴的烤肉味道，彌漫在院落內外。
江源醒來後，發現白素貞、小青在院落裡架起了火架，正在燒烤一頭雪鹿。
“這是什麼意思呢？”
江源不動聲色的來到兩女附近，猜測著白素貞的想法。
經過一夜的思考，白素貞大概率已經有了決定，就是不知，昨晚的那些話和故事，有沒有起到點作用。
“兩位仙子，需要我做些什麼？”江源沉吟問道。
“吃光這頭鹿。”小青回頭，看向江源，笑吟吟地道。
“吃光……”江源頓了頓，走到烤鹿旁邊，瞧了眼兩女，一時無法確定，這是獎勵，還是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