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剛剛許三多是不是跳了兩米高?”白鐵軍使勁的擦了擦眼睛,徹底的呆滯了。
混亂被這一腳徹底踹停。
二排長身邊的士兵圍成了鐵桶陣,唯獨中間是空白。
唯一斬首的方法被封於修找到了。
那就是踏地跳高,從半空一腳踹到空白區域,勢大力沉的一腳將二排長的防守夢踢斷了。
“那他娘的可是兩米高啊,他雙腳是彈簧嗎?”有人顫聲開口。
封於修站起身,二排長臉色痛苦的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咳嗽。
這一腳超出了所有人的預計。
“贏了!!!”一排長振臂歡呼。
除了一排的士兵歡呼外,其他兩個排的都有些茫然。
甚至有些荒謬的感覺。
拉開陣勢的大演習,最終以這麼一個結局結束了?
就跟過家家一樣的簡單。
“那棵樹我看了看,你是怎麼爬上去的?”一排長從遠處走來,直接站在成才麵前開口問道。
“成才,說給他聽!”一班長很高興,第一槍的頭籌是一班得到的。
這是光榮啊,於是他看成才的目光就越來越高興了。
成才抬起頭,眾人紛紛回過頭望著他。
唯獨白鐵軍雙手抱胸冷笑的望著他,眼中的意思很明確:有臉皮你就全部攬下這個功勞。
“我從小就喜歡爬樹……”
“不可能,那棵樹光禿禿的根本沒有著力點,你背著狙擊步槍不可能爬上去。”一排長根本不相信,“而且當時分明有兩個人從樹上下來。”
“成才,這話你怎麼沒說啊?”一班長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如果是兩個人,成才就有搶功的行為了。
在部隊,拋棄戰友搶功是大忌。
這已經不是自私不自私的問題了。
成才頓時臉色漲紅,支支吾吾的。
“我說吧,當初是我在土坑吸引槍線,許三多拉著成才爬上了樹,這戰術也是許三多提出來的,成才就負責射擊。”白鐵軍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成才,是這樣嗎?”三排長徑直走過去沉聲問道。
“是……是……是這樣的。”感受周圍交錯的目光,成才頓時冷汗直流。
砰!
三排直接一腳踹了出去,指著成才鼻子,“滾回去!媽的!”
成才被踹了一個趔趄,抬起頭看向四周,發現周圍的兵都讓開了一個通道。
“著實不錯,著實不錯啊!”
高誠的拍手打斷了這場短暫的演習。
“所有人,集合!向左向右看齊!”
於是,在山地上,高誠開始了他的訓話。
“著實不錯啊,一排長,二排長出列!”
兩人正步走出。
“說說,什麼想法?”高誠笑眯眯的發問。
“我沒準備好,如果再給我機會,我肯定能完善戰術!”一排長仰著脖子喊道。
“我被兩麵夾擊了,我的地勢這場演習必贏的,是一排不守規則,淘汰了還上!我要求再來一次!”二排長不服氣道。
高誠微微一笑,旋即瞬間變了臉色,指著兩人憤怒訓斥,“窩囊啊!媽的窩囊啊,一個排長,被人斬首了,二排長更是被人從萬軍拿了首級!你們還有臉叫嚷!媽的!”
兩個排長被訓的快要鑽進地下了。
誰也不知道連長為什麼突然變了臉色。
“還有你三排長,你笑個屁,演習戰術跟小孩子打架一樣。”
三排長的笑容瞬間變成了苦澀。
贏了也挨罵啊。
“全部帶回,一排的今天全部站軍姿!死人也能複活,老子真是見鬼了!”
這場短暫的演習沒有任何的贏家。
無論輸贏,都被高誠指著鼻子一通罵。
“各班注意,全部帶回!”
各排長高聲發布命令。
史今帶著三班返回了軍營。
“史今留下!”
叢林隻有高誠跟史今兩人。
高誠沉默了片刻,點了一根煙,“怎麼回事?這場演習你怎麼存在感這麼低?”
史今露出大板牙,“連長,我們班不是挺好的嘛。”
“三班長,演習除了指揮能力,還有個人突出表現,風頭都被許三多拿走了,你的風頭呢?”
史今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今年為什麼連長會對他這麼的嚴格。
於是隻能低著頭沉默不語。
“透露個消息,下周全軍大演習,你給我好好的表現。”
史今猛然抬起頭,“這次演習就是為了下次做準備?”
高誠笑了,“準備個屁,你們這戰力在人家麵前跟雞蛋一樣的破碎,長年在軍營的兵。哪裡見過正兒八經的演習,這可是全軍演習,不得馬虎。”
史今想了想,“那許三多這次表現的怎麼樣?”
“馬馬虎虎。”說的這樣輕描淡寫,高誠的眼角掩蓋不住的喜悅。
——
——
“累死了。”白鐵軍斜躺在床上伸了伸懶腰。
“還是甘小寧好啊,一開始就隕落了,不用跑那麼遠。”
甘小寧奇怪的說,“隕落?你少看點小說,那叫光榮。”
“還是三爺牛逼啊,直接斬首兩次,我輩楷模。”白鐵軍對著封於修豎了大拇指。
伍六一站起身,“許三多,你哪裡來的這些花裡胡哨的戰術?”
他開始懷疑自己了。
這場短暫的演習中,封於修的兩次選擇都是那麼的奇葩。
常人根本都想不到單個出擊。
他們隻會跟隨著大部隊發起攻擊。
以集體戰集體。
出奇製勝這個戰術被封於修運用到了具象化。
封於修淡然開口,“不是有兩個選擇嗎?我選擇了斬首戰術而已,這有什麼難的。”
“聽聽,聽聽……這有什麼難的,不愧是……”
“閉嘴!”伍六一嗬斥的打斷了白鐵軍的廢話。
“許三多你出來一下。”伍六一招了招手。
封於修皺了皺眉跟著走了出去。
白鐵軍剛想說話,發現甘小寧盯著他。
“咋了?”
甘小寧麵無表情,“你話多了。”
“去擦皮鞋去。”
白鐵軍哦了一聲,拉出小馬紮坐下開始擦皮鞋。
——
走廊外。
伍六一沉默許久,“許三多,我知道你是天生當兵的,你這種人放在戰爭年代就是斃敵百人斬的模範,你心狠,你手毒。”
封於修不解的望著伍六一,這是嫉妒他的表現嗎?
“如果有下次演習,你能不能帶上班長?班長一直不爭不搶,這樣下去我是真怕!”
“真怕他走啊。”
封於修蹙眉,“這怎麼說的?三班的整體成績不是上去了嗎?”
伍六一歎了口氣,“個人成績也是決定班長去留的因素啊,班長一直不爭不搶,你明白嗎?你能帶成才擊斃一排長,下次再有這種機會,帶上班長吧。”
說完,伍六一拍了拍封於修的肩膀,這個強兵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深深的懇求。
這個年代,感情深厚的戰友比兄弟都親。
是可以背後擋子彈的情誼。
伍六一跟史今是。
封於修鄭重的點了點頭,“明白。”
“鋼七連三排三班,許三多在嗎?”馬軍的聲音帶著生硬喊道。
走廊各班探出頭來。
封於修轉身看去怔住了。
馬軍端著一盆洗腳水直耿耿的站在樓梯口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