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看著本該站在門口的紫鳶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下意識的起身朝著後麵退。
“你、你們想要乾什麼?”
紫鳶沒說話,隻是從荷包裡拿出來一個小袋子,當著柳嫣然的麵光明正大的將毒藥倒在了茶盞裡,緊接著倒了一杯茶水隨手拿了一根筷子攪勻。
柳嫣然滿臉問號,不可思議的看著紫鳶。
演都不演了?
紫鳶回首看了一眼陸今野不打算幫忙的樣子,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後直接將被逼急了要從二樓跳下去的柳嫣然抓了回來。
乾脆利落的卸了下巴後將茶盞裡的液體儘數給她灌了下去,一滴沒剩。
等到柳嫣然喝下去之後才將她的下巴裝了回去。
柳嫣然拚了命的摳著嗓子想要吐出來,但摳了半天隻是乾嘔的眼淚湧出來,喝下去的毒藥那是一滴都沒有吐出來。
喬挽顏道:“行了,眼下你可以乖乖說了。鶴知羽立的大功是什麼?”
柳嫣然看著她,心底裡不想回答她。期盼著喬挽顏隻是嚇唬嚇唬自己並沒有真的喂自己毒藥,但她清楚知曉,喬挽顏這種人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眼下想要誆騙她,自己便隻能死。
爹和弟弟被她下了毒還要感激她,自己不會但卻不得不說實話。
“是鎮陽關。鎮陽關會跑出來一個男子,敲響了登聞鼓狀告鎮陽關的官員官官相護、高額稅收逼迫百姓民不聊生。若說京城的百姓是安閒富貴,那鎮陽關的百姓便是生活在苦海之中見不到太陽。”
“那個男子跑出來半年才艱難到了京城,皇上震怒要派人去鎮陽關調查這件事兒,鶴知羽請命前去,查出鎮陽關節度使用糧食換取兵馬隱有謀逆之舉,調了兵馬血洗鎮陽關所有官員,回京之後便被皇帝重新冊封為太子。”
喬挽顏仔細的看著柳嫣然的神情,鎮陽關位於東南邊境。過了鎮陽關,便是瓊華國境。
大幽還是前朝的時候,前朝皇帝封了一位節度使前往鎮陽關抵禦瓊華外敵。成功守住鎮陽關後,便被前朝皇帝下令民政財政自其掌控。
節度使權力頗大,守衛鎮陽關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是當今皇帝也沒辦法擅自動這位節度使。
但這樣無外乎土皇帝一樣的存在,皇帝不會不想鏟除這個前朝功臣。
若是能平叛鎮陽關,確實是大功一件。
柳嫣然:“我沒騙你。你爹就在朝堂之上,屆時可以問問你爹,是否鶴知羽主動請命前去鎮陽關。皇帝當時沒答應,第二日早朝便答應了。”
喬挽顏:“那個從鎮陽關逃出來的男子,何時抵達京城?”
柳嫣然細細想了想但卻也記不起來這等細節,“我記不清楚了,但總歸是在祈福大典之後。你想知道的我都和你說了,解藥給我。”
喬挽顏起身,“做什麼夢呢?宮中休沐十日一次,每十日出宮來找我拿解藥。什麼時候鎮陽關的事兒得以確認,什麼時候給你解藥。”
柳嫣然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可惡,就差一點點就能騙到她。
說好的無腦惡毒女配,怎麼這麼歹毒謹慎?!
在小說中,所有的算計遇到女主光環都會顯得滑稽可笑。但怎麼她穿進小說裡,惡毒女配這麼狡猾?
柳嫣然沒有聽柳父和弟弟挽留在陪他們多待一段時間,而是將最開始打算給爹和弟弟的錢收好回了宮中直奔太醫院,找了太醫給自己診脈。
本期待著太醫能知曉自己中了什麼毒幫自己解毒,但太醫一句脈象如常健康的很,給柳嫣然弄不會了。
怎麼會,脈象如常?
喬挽顏該不會沒給自己下毒吧?
隻是嚇唬自己?但萬一是檢查不出來的毒怎麼辦?
確認自己中毒她或許還能稍微有點希望解毒,但眼下除了沒有中毒就是中了太醫院都診不出來的奇毒,讓她再也不能安眠。
最開始或許隻是身體上的折磨,但眼下是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引得柳嫣然咳嗽了兩下都驚恐是不是毒性發作了。
而另一邊,喬挽顏去了蓬萊樓。本打算從前門走,但來往客人多的讓人頭皮發麻,又繞一圈從側門進的。
雅間內,喬挽顏摸著雲瑤的腦袋看著她正在玩著七巧板,此刻心裡很喜歡她,因為從她那裡拿了很不錯的毒藥給柳嫣然用了。
按照雲瑤的話,彆說是太醫院,就是她哥一時半會都診不出來。
柳嫣然回去找醫士也無妨,覺得自己是誆騙嚇唬她,等到藥效上來了,恐懼會直線上升更為有趣。
鶴寶珠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雲瑤乖乖的在那兒玩著七巧板,而喬挽顏正在擼貓。
雲瑤就是那個貓,頭發都被喬挽顏摸的亂糟糟的。
“不是說去國寺了,怎麼突然聽說你回了邕州?”
喬挽顏能用一句話解釋的懶得用那麼多話解釋,更何況還是這種說出來對自己沒什麼好處的。
“突然想外祖父了。”
鶴寶珠沒懷疑,“新鮮熱乎的消息,鶴知羽不是庶民了。”
喬挽顏神色微動,柳嫣然說的沒錯。
鶴寶珠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倒杯茶,“二殿下。東宮也允許他繼續住著,難以揣測父皇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偏心璟王,但眼下又不將東宮挪出來。
喬挽顏道:“誰能揣測到帝王心?”
若是柳嫣然口中的鎮陽關一事是真的,隻要去鎮陽關的不是鶴知羽,那鶴知羽也就不會立了大功廢而再立。
如此,儲君便隻能是鶴硯禮。
鶴知羽若為儲君,自己終究要提防喬意歡這個被天道眷顧的天命之女。
可若是鶴硯禮,喬意歡便沒有機會,自己也便省心許多。
若是如此,自己這麼長時間的付出豈不是都成了一場空?
鶴知羽這個賤人,要是一直當太子自己也不會這麼心煩。
鶴寶珠看著她剛剛還心情不錯的樣子此刻臉唰的一下陰沉下來愣了一下,好家夥,這是想到誰了變臉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