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正剛的反問。
李振功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
不過這個笑傻子都能感受得到，自嘲與苦澀之感的成分居多。
畢竟就算是黃宇光這癟犢子不爭氣，但堂堂省委書記被副手逼到這份兒上，也確實夠跌份兒的啊！
但儘管如此李大書記也明白，彆看如今他還坐在這個位置上，但的確已經到了日薄西山的節骨眼兒上了，葉正剛能如此直來直去不都圈子，也算是給他留下最後的體麵了。
否則放一般人現在悶不作聲，等到自己離去的時候，怎麼拿捏黃宇光還不是隨心所欲呀！
想到這些李振工瞬間也就釋然，畢竟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嘛！
“哈哈，正剛書記的手腕，我今天算是徹底領教到了，佩服、佩服啊！”
“書記謬讚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你可彆在這兒圓了，兜來兜去好像我又欠你多大人情似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仕途之路充斥著爾虞我詐不假，但誰又能說沒有赤誠的情分呢？
宇光同誌是您一手拉扯起來的這沒毛病，但李青同誌、滇緬省的領導乾部，包括我葉正剛在內，哪個不是在您的領導下成長進步的呀！
試問隨著時光的荏苒，有朝一日您有需要、或者哪個見了您，不都得恭恭敬敬的喊聲老領導、該做的事兒也不可能差了啊，所以說人分遠近親疏沒問題，畢竟十個手指頭還不一般長呢，但還有句老話叫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你這是在給我上課嗎？”
“我隻是在向您陳述事實而已！”
“人走茶涼你聽過吧？”
“現實生活中會有，但絕大多數人還都是有保溫功能的，而且說句最不好聽的話，以宇光同誌當下的行事風格，振功書記確定最先涼的、不會是他這碗茶嗎？”
這話該說不說確實夠紮心！
但李大書記對此並沒有反駁，畢竟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擺在這兒。
那麼作為縱橫仕途幾十年的老狐狸，哪能看不懂人心、悟不透人性呀，所以哪怕是黃宇光掩飾的再好，也難免會讓李大書記心裡不舒服，進而有些彆樣的想法！
“嗬嗬，正剛書記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挑撥離間，多少有些不合時宜吧？”
“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相信是非曲直振功書記心裡自有定論！”
“哎，看來這人老了、有些時候確實會犯糊塗啊！”
“那怎麼會呢，振功書記隻不過是把精力都放到了大局之上，細枝末節有所忽略也在所難免，畢竟人無完人、都可以理解嘛！”
“淨扯犢子，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手段，往我身上用你缺不缺德呀！”
“我發現振功書記總把我往壞了想，這可會讓人很傷心的啊！”
“滾犢子吧，看你那憋不住笑的嘴臉我就來氣，趕緊該乾啥乾啥去，今兒國泉書記在這兒我給你留點臉，彆等罵娘你跑都來不及！”
尼瑪！
原本端著茶杯、在一旁默不作聲看戲的鄭國泉。
一聽李大書記點自己了，臉上頓時也流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畢竟他的任務就是來給葉正剛捧哏的，拋磚引玉把話題打開嘍，剩下就是兩位大佬之間掰手腕了。
而且說句實在話，今兒他也算是開了眼了。
以前他隻知道李振功城府極深，而葉正剛作為自己曾經的學生、年齡又在這兒擺著呢。
要說能跟李大書記對線，他更相信是占了身份背景的優勢。
但事實告訴他還是太小瞧葉正剛，這特娘的狡猾程度、明明已經達到了老狐狸的水準啊！
不僅在一招一式上，壓得李振功步步退讓，竟然搞到了不得不把他這個吃瓜群眾拉出來墊背程度，這要說不心驚、絕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呀！
但說歸說、笑歸笑，他這個活閻王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在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吊鏈子啊！
“振功書記說笑了，你們兩位領導的交談我可啥都沒聽見、啥都沒記住，不過要說您這茶葉確實不錯，我竟然喝出了老班章的味道。”
“嗬嗬，國泉書記也太謙遜了，不過有一點你算說對了，這確實是老班章！”
“呦，那我今兒還真有福了，這茶在彆人那兒可喝不到啊！”
“國泉書記要是喜歡，回頭我讓秘書給你送一盤，家裡孩子倒騰回來的，我喝著都是一個味兒。”
“那可使不得，畢竟這玩意兒的價錢、對我來說可是個負擔！”
“你這不就矯情了嘛，跟我還客氣個啥勁兒啊，自家的東西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何況我對你也不存在什麼行賄一說吧！”
“額，您要這麼說那我就卻之不恭，我在這兒先謝過書記了，不過李青的事兒您看？”
我嘞個去！
鄭國泉這小彎子繞的，直接讓葉正剛都跟著滿頭黑線起來。
畢竟這貨的不要臉程度，絕對達到了讓人驚掉大牙的標準，要知道來滇緬之前，自己這位老恩師絕對是不收人一針一線的主。
而如今不僅人開竅了，還特娘的多了個到處蹭茶葉的毛病，這特娘的說出去誰會信呐！
不過得了好處及時轉彎，火候掌握的也確實夠勁兒，畢竟話都嘮到這個份兒上了，葉正剛再一味地追著打、多少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而以鄭國泉的角度再次提起來，那就一點兒毛病不犯了嘛。
果然聽他這麼一問，李振功臉上也流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隨手抽出根煙點上後才開口說道。
“嗬嗬，沒想到國泉書記也學壞了啊，以後沒事兒多到我這兒坐一坐，你說跟一個整天喝破茉莉花茶的人，能待出啥好鳥來呀！”
“振功書記要這麼說我可就不願意聽了，您這個身份咋能說出以茶取人的話來呢？”
見葉正剛忍不住重新打岔！
李振功吸了口煙，伴著煙霧升騰笑著說道。
“得了吧，你們兩個也彆再一唱一和了，李青的事兒正常結案，是在常委會上做檢查、還是記私下教育，正剛書記自己看著安排，關於宇光同誌的事兒，給我一段時間運作，畢竟這個級彆不是能夠隨便亂扔的事兒。”
“書記要這麼說一點兒沒毛病！”
“此事到此為止！”
“我沒問題！”
“哼，你肯定沒問題了，在我這兒你小子從來都是好處占儘、永遠不吃半毛錢的虧！”
“尊老愛幼是咱們的光榮傳統，那麼在吃虧是福的理論加持下，有吃虧的機會、我肯定得可這您老先來嘛！”
“滾蛋、有多遠滾多遠，看你我腳後跟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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