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他,看他還能實現自己的意圖!”巴依拉依然堅持自己的主張,躍躍欲試地站起身。
“他肯定還要跟那個女人說話,或許能透露出些有用的信息。”陸堅按住巴依拉的肩膀,耐心說服。
“那就去吧,一定要小心啊!”巴依拉這才平複了胸中的怒火,緩緩坐了下來。
陸堅點了點頭悄然來到那塊大石頭後麵,環顧著四周,緩緩朝氈房靠近。
帳篷門簾突然撩起,出來兩個人,躡手躡腳走到氈房門口,耳朵緊貼門板,看樣子在偷聽,他隻好蹲下來。
見那兩個人專心致誌,一動也不動,陸堅倏然躥到氈房背後,一躍爬到天窗口旁邊,一束橘黃色的燈光攜著濃烈的酒香從縫隙透射出來,裡麵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剛才什麼聲音?”女人微微一個悸動,依偎在杜天應懷裡。
“我怎麼沒聽見,可能是風刮著簾子發出的響聲。”杜天應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淡然一笑緊緊摟住了女人,“沒什麼,彆害怕!”
陸堅慌忙縮回頭,直至裡麵安靜下來,才又朝縫隙看去,裡麵一目了然:女人脫得隻剩內衣,胴體豐腴白嫩,相貌俏麗嫵媚,的確很有性感。杜天應則光著膀子,隻穿短褲,一臉猥褻地正在調情。
“杜哥,我剛才真的聽到上麵咕咚一聲,你應該出去察看一下,要是陸堅偷襲,小心你的老命不保!”女人一驚一乍,竭力躲避著杜天應酒氣熏天的親吻。
“寶貝兒,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彆跟我來這一套。乖乖給我躺下,我早等不及了!”杜天應淫笑著正要扯下女人的內褲,忽聽得門外有響動,慌忙停手,悄然起身,踮著腳尖走到門口,輕輕拉開閂,猛然推門,有個人正斜著身子耳朵緊貼門板,腦袋被重重撞了一下,險些跌倒在地,卻一個激靈跳出老遠。
“又是你這剛子,讓你放哨,你卻偷聽,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杜天應像隻獵犬倏然衝出門外,隨手撿起根木棍,虛張聲勢地追打了過去。直至剛子跪地求饒他才停手,卻狠狠訓斥了一頓才回到氈房,牢牢閂上門,氣喘籲籲地坐在了女人身旁。
“我沒說錯吧?那個瘦猴一定不是個好東西,賊眉鼠眼的,老是色眯眯的。你怎麼把他弄過來放哨,說不準他會見色起意殺了你!”女人滿臉嗔怒,噘著嘴數落起來。
“人手少,他又沒本事,隻能站崗放哨。人儘其才嘛!”杜天應很無奈,咂了咂嘴,“管他呢,聽就聽吧,我倒覺得更刺激。”
看到這裡,陸堅轉過頭捂住嘴咕咕而笑。
其實,陸堅從小就愛聽房,但聽的都是洞房,小兩口新婚之夜倒是滿有意思。
可是杜天應什麼年紀了,做那姑娘的父親也綽綽有餘,虧他下得了手,其下流淫穢的動作實在令人作嘔,說的話更是不堪入耳,簡直是個老畜生。
不過,陸堅還是硬著頭皮等了下去,直至聽得又在說話才貼近天窗口,豎起了耳朵。
“怎樣樣?”杜天應吭哧吭哧爬起來,回到座椅上,點上一支香煙猛吸了幾口,爽意濃濃地摸著鼓鼓的肚子。
“你要是老這樣我可吃不消。”文靜秀臉潮紅,嬌嗔苦笑,頓了頓突然提出這樣一個問題,“跟我說實話,你老婆是不是來過?”
“她來乾什麼,你彆胡思亂想!”杜天應聞言一怔,連忙安慰,“你放心,等我的事業成功了,就一腳踹了她,立你為正宮,看她還再敢欺負你!”
“你又在忽悠我,見了人家就像耗子見了貓,你敢!”文靜悶哼一聲,又調侃起來,“即使你的事業成功了,我也不奢望沾到什麼光,不被一腳踹了就謝天謝地了。再說了,在這荒無人煙的大漠深處,你能乾成什麼大事業,勞民傷財地瞎折騰,不但發不了大財,恐怕連老本也得賠進去。到時候你都成窮光蛋了,還拿什麼來養活我!”
“我有遠大理想,說不準一夜之間就會變成世界上最有錢的人,到時候再也不用看那婆娘的臉色了。”杜天應很不服氣,竭力爭辯。
“你有什麼遠大理想,為什麼不給我透露點?即使我幫不上忙,至少心裡踏實,跟著你也有信心。”文靜尋思著,故意來了個激將法。
“商業機密,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不能告訴你。一旦泄密,你知道會引起什麼嚴重後果嗎?到時候,我不但會一敗塗地,甚至性命也難保。所以說,有些事情你沒必要知道,到時候跟著我享福就是了。”
“不是我多嘴,你這個人太粗心,我得提醒你。你所有的秘密,包括那塊破羊皮,不就都鎖在保險櫃裡,為什麼不把保險櫃經常帶在身邊呢?”
“你怎麼一點記性也不長,哪壺不開提哪壺!”杜天應一聽,當即拉下了臉。
“你彆生氣嘛,我是替你操心,怕陸堅把保險櫃偷走……”文靜連忙解釋,見杜天應依然滿麵慍色,一賭氣鑽進被窩裡,嚴嚴實實蒙住頭,整個氈房裡頓時陷入了沉寂。
聽說有塊破羊皮,陸堅震驚不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從杜天應的神色上看,那塊破羊皮對他是何等的重要,以至於文靜隨便提了一句,他就大為惱火,難不成藏寶圖的另一半果真掌握在他手裡嗎?
而且,保險櫃好像還在蘇台後麵的那個氈房裡,何不趁此機會把它奪過來,沒準那塊破羊皮就存放裡麵。
陸堅趕忙回過神,環顧著周圍飄然跳了下去。就在他正要離開之際,前麵突然冒出個人,幾乎與他撞個滿懷。那人打開手電一照,大吃一驚,連滾帶爬朝帳篷奔去。
很快,帳篷裡竄出幾個手持大刀的人,幾道手電光齊刷刷集中在了陸堅的身上,大喊著衝了上來。儘管奔跑得飛快,卻也沒能擺脫他們的窮追不舍。
無奈之下,陸堅猝然殺了個回馬槍,那幾個人當即亂了陣腳,胡亂抵擋了幾下,慌忙掉頭逃竄。
陸堅適可而止,沒有追去,鄙夷一笑將刀插入鞘中,拉著巴依拉飛身上了駱駝迅速離去。走出不遠,聽得身後喊聲大作,接著就是兩聲清脆的槍響,陡然劃破了沉寂的夜空。
為不暴露目標,兩人一直朝東奔去,直至奔出約莫六七裡的距離,感覺沒人追來,便放慢了速度。
“我們現在就出去,一來製造逃跑的假象,二來趁混亂到蘇台杜天應氈房裡把保險箱偷出來,或許那塊破羊皮就藏在裡麵。”此處距離山豁口不遠,隱約可見那邊燈光閃爍,陸堅眼前一亮,勒住了駱駝。
“出去倒可以,就我們兩個人怎麼才能把一個鐵疙瘩偷出來……”巴依拉思量片刻,卻猶豫起來,“即便偷出來,沒有密碼恐怕也打不開。”
“我見過那個保險櫃,個頭不大,隻要能抬出氈房,找個地方先藏起來,然後找機會用汽車把它拉回去。至於密碼,我有研究,曾經打開過兩個丟了密碼的保險櫃。”陸堅淡然一笑,信心滿滿。
“既然這樣,那就趕快走!”巴依拉這才打消疑慮,隨陸堅加快了速度。
眨眼間就到達了距離出口不足百多米的地方,兩人停下駱駝仔細觀察,依稀可見幾個人正圍繞著帳篷來回走動,手裡都操著個閃閃發光的東西。
因為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什麼。
為了安全起見,讓巴依拉原地等著,陸堅飛身下了駱駝,悄然躥了過去。繞著灣子迂回來到帳篷背後,在相距幾十米的地方,他俯下身子又仔細察看。帳篷裡的燈光雖然不亮,卻把橘黃色的帳篷映照得像個大燈籠,周圍清晰可辮。
一共五個人,都手持凶器,其中一個人還提著條長槍,陸堅怦然心動,打起了那條槍的主意。
陸堅悄然俯下身子,匍匐前進,一點點靠近。當抵達了距離十多米的地方時,那個持槍的人似乎聽到了動靜,神色一愣,探頭探腦走了過來。
好在陸堅躲在一個沙堆後麵,加之身穿迷彩服,或者因為那人眼神太差,走出幾步,瞪大眼睛瞅了瞅,什麼也沒發現,轉身返了回去。
陸堅幽幽鬆了口氣,繼續朝前爬去,直至到達了距那人幾步之遙,如同一隻獵豹,卯足勁猛然跳起,一個箭步跨過去,沒等那人反應過來,手中的槍就不翼而飛,回頭一看,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身後,嚇得他驚呼一聲抱頭就跑。
其餘幾個人聞訊愕然一震,舉刀撲了過來,卻已晚矣。隨著一聲大喝,閃爍著寒光的長刀直指過去。幾個人駭然止步,紛紛扔調大刀,一動也不敢動了。
聽到陸堅召喚,巴依拉迅速趕了過來,見那幾個人已被製服,飛身跳下駱駝,撿起地上的大刀。
“把他們都捆起來!”陸堅說著從駱駝背上拿來根繩子,十分麻利地將他們背靠背捆了個結實。
“我叫陸堅,可能你們也聽說了,是杜天應的死對頭。”上下打量著眼前幾個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人,見他們麵帶懼色,瑟瑟發抖,陸堅有意識地緩和了語氣,卻極具震懾力,“除非姓杜的離開這裡,否則我決意跟他鬥爭到底。我知道,你們都是花錢雇來的,拿人錢財為人消災天經地義。今天總算沒打起來,否則你們必定會流血,甚至會丟了小命。看在你們年輕的份上,就饒了你們。但你們必須清楚,杜天應假借做生意之名,乾著喪天害理的勾當,你們卻為幾個臭錢替他賣命,值得嗎?奉勸你們趕快離開這裡,不然總有一天會葬身沙海!”
話音剛落,幾個人噗通噗通都跪地磕頭,感謝不殺之恩。
“我不殺你們,但你們得跟我講實話,一共進去多少人?”
“共二十來個,除了這裡留下幾個,其餘都進去了,杜老板也進去了……我們知道的就這些……”
得到進一步的證實之後,把幾個人帶進帳篷,牢牢綁在一根裸露著的樹樁上,陸堅和巴依拉回到駱駝背上,穿過豁口順著公路朝南奔去。直至蘇台近在眼前才放慢速度,望著幽深黑暗的東方,判斷了一下大體方位,下了公路朝東而去。
繞過幾個大沙堆,那座氈房隱約出現在不遠的前麵,在漆黑的夜幕襯托下,在幽暗的星光映照下,白色的氈包格外凸顯。尋得一個隱蔽的地方,把駱駝拴在一棵胡楊樹上,兩人疾步朝氈房奔去。
在距離幾十米的地方,停下來又是仔細觀察,發現門緊閉著,不見燈光透出,也聽不到動靜,周圍一片死寂,斷定裡麵沒人,兩人放心大膽地湊了過去。
一看門頭上掛著把鐵蛋鎖,陸堅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毫不猶豫地哢一聲砸開,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打開手電一照,那個保險箱赫然映入眼簾。
陸堅竊喜,上前試著抬了抬,沒想到居然這麼重,即便兩個人徒手也抬不起來。於是巴依拉用隨身帶著的繩子把它捆綁起來,找來一根結實的木棍,插進繩子裡,各自抬一頭才緩慢移出門外,喘了口氣迅速離去。
這個鐵疙瘩少說也有一千多斤,駱駝顯然馱不動。於是兩人抬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埋在了沙堆裡。
不知緊張還是費勁的緣故,兩人心跳劇烈,大汗淋漓,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那女人說杜天應的許多秘密都藏在這隻保險櫃裡,尤其還有塊畫著地圖的剃掉毛的破羊皮,如果正是藏寶圖的另一半就好了,說不準我們真能找到那批寶藏!”陸堅喜不自勝,不顧疲勞又充分發揮了一番想象力。
“即便沒有藏寶圖的另一半,裡麵也應該有不少值錢的東西,拿到手與杜天應的鬥爭就更有保障。”巴依拉這才放鬆,對保險箱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即便裡麵有鈔票,也是不義之財,不拿白不拿。處理一下留下的痕跡,趕快離開這裡!”陸堅點了點頭,把那根木棍插在沙堆上留做記號,大功告成地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拉著巴依拉礙事行動。處理掉留下來的痕跡,飛身騎上駱駝正要原路返回,西北方向豁然亮起明晃晃的燈光,接著隱約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沿公路由遠而近,然後東拐朝這邊駛來。
陸堅和巴依拉慌忙躲到一個沙堆的後麵。
說時遲那時快,汽車沿著他們的足跡飛速到達了氈房跟前,隨後下來幾個人,圍著氈房察看了一下推門而入。但很快出來了,匆匆上了汽車,掉頭原路返回,速度之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發現保險櫃不見了,必然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認為我們沒走出多遠,試圖追趕上去。或者在半路攔截,所以我們不要上公路,隻能從這裡繞過去。”陸堅分析著,和巴依拉繞著重重沙堆一直朝北而去。
原來,杜天應和文靜做愛完後喝了杯水正準備休息,忽聽得外邊喊聲大作,知道陸堅又來搗亂,慌忙穿上衣服,提起手槍一頭衝出門外。
可是陸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兩個手下卻倒在地上嗷嗷直叫,慌亂中他朝黑暗深處胡亂開了兩槍。
直至手下人趕過來,將事發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他才從惶恐中回過神,吩咐手下加強警戒,然後回去安撫文靜。
“沒想到你還有手槍,怎麼樣,乾掉他了嗎?”此刻文靜非但沒有一點懼色,反而格外興奮,表現出了極大的驚奇。
“跑得比兔子還快,不然他會成了我的槍下之鬼!”杜天應咬牙切齒,重重歎了口氣。
“你為什麼還要開槍?”
“給他個警告,要是再敢來犯,我會毫不客氣!”
“我跟你說什麼來著,陸堅善於夜間偷襲,說不準你那保險櫃早被他拿走了。”
聽了文靜的提醒,杜天應才重視起來,慌忙來到手下中間,挑選出兩個可靠的年輕人,駕車朝東疾馳而去。
來到山豁口,發現帳篷周圍空無一人人,四下靜悄悄的,不免犯了嘀咕。
杜天應急忙下車,朝帳篷裡一看,頓時驚呆了。
幾個人被捆在樹樁上,一問是陸堅奪了特意留下的長槍。
杜天應肺都氣炸了,朝其中一人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憋著一口氣心說:陸堅啊陸堅,不殺你,我誓不為人!然後匆匆上車,開足馬力朝蘇台方向疾馳而去。
陸堅必定在打氈房的主意,一旦發現那個保險櫃,會毫不猶豫地拿走,裡麵雖然沒什麼值錢的,卻保存著他的個人秘密,泄露出去會帶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趕到那邊一看,氈房的門果然被撬,保險櫃不翼而飛,他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在地。
“好啊,機會來了!他們沒走出多遠,趕快追,一旦發現陸堅格殺勿論!”杜天應很快回過神,咬牙切齒地摸了摸兜裡的手槍,催促司機開足馬力沿公路朝北追去。
可是到達了山豁口附近,也沒發現陸堅的蹤影。騎著駱駝不可能跑這麼快,一定還在裡麵,或者朝彆的方向去了。於是原路返回,下了公路仔細尋找,終於發現兩串駱駝足跡朝北而去。
杜天應獰笑一聲,乾脆坐在後麵,打開車窗探出頭,緊盯著前方,隨時準備開槍。
“杜總,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而且他手裡也有槍,這樣不但追不上,弄不好汽車會拋錨。”駛出不遠,前麵便是一個挨一個的大沙堆,加之司機的駕駛技術不過關,始終不敢加快速度,眼睜睜看著兩串駱駝腳印向前延伸,卻追趕不上,隻好踩下刹車。
“這樣的路駱駝也走不快,他應該就在前麵的不遠處。把車停在這裡,我們徒步追上去。”杜天應思量著下了車,帶頭朝前走去。沒走出多遠,前麵的沙堆越來越大,饒了幾個彎便暈頭轉向,生怕迷路隻好止步。
即使陸堅就在前麵,卻騎著駱駝,怎麼也比人走得快,看來他杜天應這麼聰明,一時心急也會犯糊塗。
無奈之下他們回到汽車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駛出沙堆中間上了公路,卻依然沒有放鬆警惕,在入口附近的公路上等了許久,終究也沒發現陸堅的蹤影,隻好打道回府。
回到駐地已經過了子夜,杜天應心煩意亂地鑽進氈房,燈也不點就躺了下來。至此他這才意識到,由於心急門沒上鎖把文靜一個人撂在氈房裡,好險啊!倒不是怕陸堅再來偷襲,而是擔心剛子鑽空子,於是他緊緊抱住文靜潮濕的玉體百般撫慰。
“你好狠心,把我一個人孤零零扔下就走,你就不怕……”文靜一臉怨怒,依然縮成一團。
“陸堅果真偷走了保險箱,裡麵有許多重要文件。看來,當初你的提醒是對的,若是早行動,哪會發生這種事情。唉,晚了一步!”杜天應抱的更緊了,表現得無比痛惜。
“我跟你說什麼來著,彆看我一個小女人,關鍵時刻會發揮大作用,至少能給你出主意,也能為你分憂。難道你沒聽說過,曆史上好多成大事業的男人背後都有個像我這樣的小女人。”文靜有意識地打起精神,臉上浮現出得意的微笑。
“我也聽說過,好多男人的事業就毀在像你這樣的小狐狸精手裡。陸堅鐵了心要跟我作對,你說有什麼辦法。文靜啊,我們時刻都處於危險之中,所以你就彆做美夢了,要隨時準備為我做出犧牲!”杜天應戲謔一笑,有意識地潑了瓢涼水。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我已經為你付出了很大犧牲,還要我怎麼做?”文靜噘起小嘴,思量片刻突然笑了,“我早想好了,隻要你真心對我好,我替你死也心甘情願!”
“這小嘴兒倒挺會說話。我可不敢奢望,到時候你彆出賣我就謝天謝地了。”杜天應輕嗤一聲,又是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當務之急是除掉那小子,決不能讓他壞了我的大事。對,從外麵多調些人過來,我就不相信製不了他!”
文靜還想說什麼,杜天應卻已打起了呼嚕。
次日大早,杜天應徑直走進旁邊的帳篷裡,一看幾個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鼾聲如雷,頓時火冒三丈,踢著他們的屁股怒聲嗬斥。
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幾個人眼還沒睜開就慌忙起身。
杜天應則拉過一把凳子坐下,點上一支香煙大口抽了起來。
幾個人當中,周正東和龍德魁可謂杜天應的左膀右臂,危急關頭總想聽聽他們的意思,何況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見主人黑著臉,這兩個人也是大氣也不敢出。
“這樣下去如何得了,整天提心吊膽還怎麼開展工作,必須把他滅了!”直至抽完一支煙,杜天應才站起身,麵對著門外,像在自言自語。見周正東和龍德魁依然無動於衷,他緩緩轉過身,憤然提高了嗓門,“都聾了?我問你們話呢,有什麼辦法能除掉他?”
“我們也想了不少辦法,可他總是神出鬼沒……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不知道他藏身在什麼地方……何況他武藝高強,手裡也有槍,不好對付……”兩個人趕忙回過神,周正東吞吞吐吐,沒等說完被杜天應打斷了,“如果知道他身藏何處,如果他好對付,還用得著跟你們商量嗎?”
“杜總,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實在不行就讓嫂子出麵。隻有她才能調動更多的人進來,也有足夠的資金,彆說槍,就是坦克大炮也能搞到,消滅一個小小的陸堅簡直不用吹灰之力。”周正東滴溜溜轉動著小眼珠,開動著腦筋,終於想出這樣一個辦法。
“餿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她是我老婆,對我的事業不但不支持,反而橫加阻撓破壞,不可能親自出手幫忙。再說了,她來了文靜怎麼辦?”杜天應搖了搖頭,突然眼睛一亮,“實在不行就把四虎調來,他手下有不少亡命徒,對付陸堅應該不成問題。”
“就算四虎能對付了陸堅,可他是個十足的豬腦子,也挺不好使喚,怕的是不但代價太高,而且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斟酌片刻,周正東表示擔憂。
“需要的正是那種頭腦簡單的亡命徒。如今我遇上了麻煩,處於困難的時期,想必他也不會駁我的麵子袖手旁觀,更不可能趁人之危。”杜天應卻很認真,說著拿來紙和筆,密密麻麻寫了一頁,疊起來交給周正東,“準備一下出去吧,一定要把四虎給我請來,越快越好!”
“我去一趟倒沒什麼,就算下跪給他磕頭也在所不辭,怕的是他不肯出手而耽誤了您的大事……”周正東顯然不大情願,設法推脫。
“讓你去你就去!實話告訴你,量他四虎也不敢不來,否則他就彆想在江湖上混!”杜天應臉色一沉,放出狠話,倒是把周正東給鎮住了。他幽幽吸著氣,連連點頭,拉起龍德魁退出去,匆匆洗把臉,簡單吃口東西,發動汽車朝東疾馳而去。
目送著逐漸遠去的汽車,杜天應蕩漾著欣慰的微笑,對四虎寄托了很高的期望。
直至聽到文靜呼喚,杜天應才回過神,憂心忡忡地鑽進氈房,如坐針氈般開始了耐心的等待,同時也愈發沒有安全感,生怕陸堅趁虛來搞偷襲,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冷不丁就被砍上一刀。
越想越害怕,即使困得眼皮如同注了鉛,也不敢躺下來休息片刻。吩咐文靜幾句,杜天應揣著手槍在外麵轉來轉去,時刻準備應對不測。
“你不在的這幾個小時,我突然就覺得這裡很不安全。”直等送出周正東的汽車返了回來,杜天應才鬆了口氣。
“是啊,太暴露了。”龍德魁環顧著四周,點了點頭。
“與其在這裡當活靶子,不如搬到裡麵隱蔽起來。”
“什麼時候搬,您就做決定吧。”
“下午就搬。”
“這座氈房拆不拆?”
“這個據點先留著,你帶幾個人守在這裡等四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