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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鄭廠長火燒紡織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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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誌平領著妹夫前腳走出辦公室,後腳有女聲在身後提醒:

“衛局!有你的電話,省廳那邊找你。”

衛誌平跟鄭宏寬對視,前者眼底壓著期待,後者喜悅的情緒明顯多了,“大舅哥,那事有信兒了?”

衛家盤踞省城,老爺子從任上退下來前,怎麼也要把衛老大向上調一調,這就有信兒了?

衛誌平給了個閉嘴的眼神,兩人一前一後去到隔壁辦公室接電話,安奈著激動的聲音刻意壓低:

“我是衛誌平,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隨著話音,衛誌平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

不著痕跡撇了眼翹首以待的妹夫,脊背慢慢彎曲,連道幾聲“知道了”

電話掛斷,他一語不發帶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抓起桌上的台曆向鄭宏寬額頭上砸,聲音隱含薄怒:

“說!你闖了什麼禍?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如數到來,不許添油加醋。”

鄭宏寬被大舅哥陰翳的眼神和氣場嚇得肥肚腩劇烈一顫。

再不敢隱瞞,把自己如何昧下一名翻譯的獎金和設計全盤托出,最後還說:

“來時差點被個開01牌照的吉普車撞了,可真是晦氣!”

“你說01牌照,首都過來的車差點把你撞了?”衛誌平眯著眼睛追問,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把前因後果聯係到一起。

倒吸一口冷氣的同時,看著這位廠長妹夫的眼神都變了,倒黴催的這次真踢到鐵板了!

被他那毛骨悚然眼神盯得全身直發毛,鄭宏寬咽了咽乾沫:“怎,怎麼了?”

回想剛剛接到的電話內容,衛誌平沉默了很久,雙手交叉搭在桌上抬起頭,意味深長說了句:

“回去儘快把尾巴掃一掃,小慧和兩個孩子叫她們回娘家住兩天,老爺子也想外孫了。”

這話再聽不明白,鄭宏寬多年廠長就白當了,他一屁股跌坐回椅子裡,雙唇不停顫抖。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語調冷漠的衛誌平端起茶碗送客:“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崗位吧!”

……

鄭宏寬一路把自行車騎的歪歪扭扭,最後卻用出平生最快速度奔上三樓,先將藏於暗處的一本小冊子毀屍滅跡。

背著手在水泥地麵來回溜達,回想大舅哥意味深長的眼神,和把妻子送回衛家的隱晦提醒,他心便突突一陣狂跳。

離開辦公室找到會計,言明要核對上半年的賬冊。

會計一臉詭異,上半年還沒過,核對哪門子的核對。

不客氣的將人趕走,鄭宏寬灰頭土臉離開後,關燕從陰影內走出。

會計將小窗戶關上,一臉“是不是出啥事了”的表情對關燕問:

“副廠長,廠長果真跟你說的一樣來要賬冊了,廠裡是不是要出事了?”

關燕用力按了按會計肩膀,“沒什麼大事,給你放個假,今天早些回家。”

警衛科都是鄭宏寬的親信,關燕直接找了幾個自己這邊的裝卸工人,分一半去盯著檔案室,一半藏在財務室附近。

“今夜都把招子放亮點,我接到有人會惡意破壞賬冊的消息。

尤其小心明火,但凡有行跡鬼祟之人靠近,第一時間拿下,聽到了沒有?”

當下時常有敵特去到各個大廠搞破壞,一切重要的地方需要專人守夜,幾名裝卸工人聽到副廠長的安排並不意外。

承諾保證會守好這一夜。

回到辦公室,關燕神色不安的對桌案後,翻動著近兩年工廠賬目的男人問:

“廠長他真會趁今夜放火嗎?”

落日餘暉將男人一頭短發染成奪目地橘黃,他自賬目中抬起頭,露出宮野那張俊美不掩淩厲的五官。

他合上一本去年二月賬冊,抬起眼,眼底是一種化不開的墨色:“換做是我,我會。”

關燕呼吸一滯,就這個,就這個看上去不僅有大病,還有點瘋的眼神,她確定上午剛在阮某人眼底見過。

老人常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她信了!

天色漸黑,夕陽最後一抹餘暉隱沒進雲層,紡織廠工人魚貫而出,三三兩兩結伴向著不同方向離去。

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除了值夜班的和警務處,廠裡的工人已經走的七七八八,

一臉陰沉的鄭廠長折返,利用手中備用鑰匙,打開紡織廠一處久不使用的小門重新回到廠內。

做戲做全套,他先是回到辦公室,取來怕被人查到,刻意留在這裡整件工廠備用鑰匙,咬著手電找到會計室那一把。

手不停的抖,額前有冷汗流下。

回想曾幾何時,他也是為了工廠為了組織,兢兢業業的好廠長,一手將紡織廠推到黑省龍頭企業。

那時候誰人見了他,不發自內心恭敬叫一聲鄭廠長。

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呢?

看著掛在牆上醒目位置那一盤鑰匙,鄭宏寬想,大概是娶了現在的妻子之後。

人過而立喪妻,怎麼也沒想到能和小時候暗戀的同桌修成正果。

同桌不僅學習好人漂亮,更是衛家兩老疼寵的小女兒,即便他倆都是二婚,婚後感情美滿,育有兩子。

第一次犯錯誤……由記得是剛剛生產過後的妻子,哭哭啼啼告訴他,嶽父再升不上去,就要從任上退下來了。

人走茶涼,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剛剛降生,如果嶽父還能向上升一升,兒子會有更好更光明的未來。

也是從那時候起,為了幫助嶽父活動關係,為了兒孫縹緲的未來,他背叛了老師親手交到手中的紡織廠。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鄭宏寬麵臉陰翳,悄無聲息來到二樓,隻是人沒靠近財務室,走廊儘頭忽而傳來一聲暴喝:

“大半夜的,誰在那?”

一天經過多輪驚嚇,鄭宏寬險些癱坐在地,他利用對紡織廠地形的熟悉,快速甩掉身後的尾巴。

蹲在花壇背光處的他,陰翳的臉龐更添三分焦躁,掌心捏著一隻自製的燃燒瓶。

目光投向二樓財務室所在,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死道友不死貧道,都是你們逼我的。”

燃燒瓶嘩啦一聲砸破玻璃,穩穩落入財務室地麵碎裂,裡麵裝滿的酒精飛濺得到處都是。

接著,火光以一種摧枯拉朽般的威勢,快速將整間室內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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