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厲城從臥室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
隨著秦嚶嚶話落音,他淡笑著在平板電腦上操作了幾下,客廳正中央對著的牆壁上投影儀將電腦屏幕投射到牆上。
平板電腦上各種和許箏相關的陳年舊事被扒了出來。
從小到大,按照時間順序逐一排列。
涉及人身傷害的被標注了大紅標簽。
乍一眼看去,居然有四五處。
而最早的那處,居然是許箏十三歲時的。
魯心悅:“……”
許箏:“……”
許誌國許陽父子:“……”
在門外等著他們的宋爸爸曲爸爸等人:“……”
他們雖然知道許媽媽寵女兒有些過頭,但是真的沒想到許箏那小姑娘那麼能作啊!
十三歲開始,就鬨出人身傷害的事故?
那會兒應該是初中吧?
他們怎麼不知道?
彆說他們不知道,就是許誌國和許陽父子都不知道。
許誌國忽然拿出手機給大兒子許玨打電話,問的就是女兒十三歲時和人身傷害相關的事情。
“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在公司上班的許玨也一頭霧水。
“不知道,爸,這是不是弄錯了,小箏雖然嬌縱任性了些,但是不至於鬨出這種事。”
許誌國抿唇,咬牙。
“這是帝都秦家那邊查出來的消息,詳情都在文件中,能弄錯?”
許玨:“……”
“爸,我馬上過去。”
許誌國拒絕:“不用,你留在公司,這邊有我。”
許誌國掛了電話,直直看向女兒。
“許箏!”
許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許誌國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爸,我錯了,我錯了,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我保證真的沒有任何人命,真的!”
許誌國哪裡還敢相信她的話,她所謂的沒有任何人命,那是她手上不沾任何人命。
但如同莊寧父母這樣的問題,難道就和她沒有半點兒關係?
所有一切都是因為她而起,她還想置身之外,說沒有沾任何人命?
許誌國呼吸繼續,怒火攻心。
一腳將許箏踢開,然後看向一直沒說話的秦總。
“秦總,對不起,是我教女無方。”
魯心悅了解許誌國,聽他這麼說知道女兒是一定要被送去勞教所了,但她真的接受不了。
她女兒才二十五歲,還有大好時光。
“不!秦總,這些事情……這些事情真的不能全怪小箏,都是那些女孩兒嫉妒小箏漂亮,家裡有錢,真的。”
秦嚶嚶有些驚訝地看向飼養員哥哥調出的和許箏相關的事情,單單是自殺就有四起。
十三歲那次就出了人命。
後麵備注解釋許箏之所以沒事,是因為她當年隻有十三歲,而且屬於言語霸淩,所以根本沒辦法讓她負責。
言語霸淩!
這種事情在帝都的時候她也遇到過,處理過。
她忍不住輕輕笑起來。
“居然還有霸淩致人死亡啊……”
許箏:“……”
魯心悅急匆匆解釋:“秦小姐,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而且那孩子是個孤兒,家裡也沒有親人,當時小箏年紀小,真的不懂那些,她不是有心的,真的!”
魯心悅彆的事情不怕,畢竟是真的沒關係,小箏都不是直接致人死亡。
唯有十多年前那件事,那個女孩兒喝了百草枯自殺確實因為女兒說她長得醜還窮,居然敢喜歡學校校草等各種小事。
而那個時候,女兒也喜歡那個校草。
秦嚶嚶聽著,笑的更甜軟好看。
“許夫人,我在帝都是三歲半還是幾歲的時候,也遇到過高中生霸淩同校學生的事,你知道後來那個霸淩彆的學生的霸淩者怎麼樣了嗎?”biz
魯心悅心忽然提了起來,麵色難看至極。
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不敢真的和秦家人硬來。
“秦小姐,這……我自然不知道,畢竟我不在帝都,而且這裡是榕城,榕城距離帝都遠,可能有些政策還不一樣呢。”
晏厲城淡笑出聲:“許夫人的意思是榕城還能不按照國家政策來?”
許陽忙解釋:“怎麼會?晏先生,我媽的話您彆往心裡去,這些事情我們知道了,我們一定會處理好。”
魯心悅卻不甘心,她看向沒說話但讓人無法忽視甚至心驚膽戰的秦總。
離得近了,忽然發現到了嘴邊的各種反駁的話說不出來。
因為秦總的氣場太強,她之前靠著一股怒火衝進來,各種衝著秦總嚷嚷,現在冷靜下來,後背冷汗直冒。
甚至有些後悔。
帝都秦家啊!
她哪怕再沒腦子也知道帝都秦家意味著什麼。
而且帝都秦家和榕城洛家關係極好,秦家小公主還極有可能成為榕城洛家洛老爺子孫媳婦。
單單一個帝都秦家就夠他們心驚膽戰的,如果和榕城洛家聯手,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彆說許家還在不在,估計榕城都沒他們容身之處。
魯心悅咽了咽口水,到了嘴邊想為女兒辯解的話下意識咽了回去。
她不敢跟秦總開口,顧不得臉上巴掌痛再次看向秦嚶嚶。
“秦小姐,我……”
秦嚶嚶直接打斷她的話,將之前還沒說完的話補上。
“之前霸淩的那個霸淩者,現在墳頭應該已經長草了!”
她記得那個姓宋的被判死刑,因為性質惡劣,也沒有什麼緩刑之類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可不就是長草了。
魯心悅雙膝一軟,癱在地上。
許箏更是嚇得渾身哆嗦,泣不成聲。
“秦小姐,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會我真的沒有想讓趙曉萱去死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看不慣她仗著成績好,時不時往校草身邊湊。是她自己……是她自己自殺的,喝了百草枯,我當時被嚇著了,可我還是去了醫院,這些年來我每年在她祭日時都會去墓地看她,真的。”
至於那個校草是誰,她現在連名字都記不得了。
甚至後來有次初中同學聚會上,班上同學來了不少,校草也來了。
初中時清瘦帥氣的校草居然成了一個快二百斤的大胖子,當年烏黑濃密的頭發也因為常年熬夜稀疏可憐……她幾乎瞬間想到了當年欺負趙曉萱的事,腸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十多年後校草變成那樣,當年她怎麼也不會去欺負趙曉萱。
她每年去看趙曉萱的時候,都會對著趙曉萱的墓碑說一遍。
秦嚶嚶笑了笑:“如果沒有那些霸淩,趙曉萱現在還活著,她成績好,長得也漂亮,隻是家裡條件差了些,指不定現在已經是個白領麗人,你遲來的道歉,能讓她活過來嗎?”
許箏:“……”
秦毅寒不想再浪費時間,寶貝女兒該餓了。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寶貝女兒和厲城。
“江輝,處理好!”
“是,秦總。”
秦毅寒帶著兩個孩子走了,許誌國等人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誰都能感覺到,秦總周身氣場變得更冷寒了。
許誌國深吸口氣,閉上眼睛,手指緊握成拳。
“許陽,將你妹妹送去勞教所!馬上!”
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魯心悅。
“如果你再為她多說一個字,你也一起去勞教所!”
魯心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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