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望了裴智秀一眼,見這個女人如此絕情,葉明盛心也是逐漸冰冷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從懷中掏出了兩張一百兩的銀票,還有十幾兩的散碎銀子,遞給了裴智秀說道:
“這些日子勞煩裴姑娘,為我煎藥治病了,如今姑娘既然已經心意已決,那這些銀子便算是我的一番心意,送給裴姑娘你作為去往豐州的盤纏吧。”
“前途路遠,還有一段路程才能到達大周,一路上山賊匪患不安全,等過了大田關,進入了大周地界,姑娘便可自行離去!”
看著葉明盛遞過來銀票和銀子,裴智秀下意識就是想要開口拒絕,不過這一次還不等她開口拒絕,葉明盛就是前搶先一步,將東西塞到了她的手上,沉聲說道:
“葉某人的命,這些銀子還是值的!”
話音落下,葉明盛便是再不遲疑,抽身就走大步流星,返回了自己的營帳中,也不再想著巡視軍營了。
次日清晨,一夜未睡的葉明盛,便是頂著兩個黑眼圈,率部離開了這個窮苦的宮都小鎮,一路向西向著大周的方向前進。
走在隊伍中間,騎在馬上的葉明盛,右眼皮不知為何,卻是一直在跳,跳的葉明盛有些心煩意亂,讓他心中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思慮了一下,葉明盛心中有了決定,他策馬上前來到了,行走在隊伍最前方王憲這一哨,向著王憲命令道:“多派幾名斥候,給我探查一下方圓十裡的情況!”
“大人,這附近的宮都叛逆,已經被大軍清剿乾淨了!”王憲想不通葉明盛的在乾什麼,猶豫了一下出聲提醒道:
對於王憲的提醒,葉明盛沒有在說話,騎在馬上的他隻是冷冷的看著王憲。
感受著葉明盛冰冷的目光,王憲老臉一僵,也不敢再廢話了,趕緊說道;“遵命!我這就安排!”
很快,七名斥候,便是快速離開了隊伍,向著四麵八方探查而去。
看著斥候的離去的背影,葉明盛這才稍稍的感到些許安心,返回了隊伍的中央,他現在的位置,是剛離開柳京範圍不遠,距離最危險的惠山,還有大概三天的路程,按理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的才對!
想到這裡,葉明盛嘴角浮現一抹自嘲的笑容,他似乎已經被,徐兆傑的這封軍令,搞的有些杯弓蛇影,疑神疑鬼了。
說不定自己現在,是在自己嚇自己,萬一徐兆傑把自己趕出柳京,隻是因為單純厭惡自己,不想看到自己呢?
這麼想著葉明盛的心情逐漸趨於平和,隊伍向前走了二十裡,眼見著大日當頭,正午時分,背著數十斤重的行禮武器的士兵們,皆是汗流俠背,十分疲憊,葉明盛便是下令休整。
命令剛一下,葉明盛從葉鐵手上拿過乾糧,準備湊合著吃上一口的時候,就見本來應該是走在隊伍最前頭的王憲,卻是急匆匆的想自己這邊走來。
“出什麼事情了?”望著王憲凝重的麵容,葉明盛心中再次浮現出了不好的預感
“斥候隻回來了四個!”湊到葉明盛的耳邊,王憲低聲說道:
王憲的話,頓時讓剛剛才放鬆下來的葉明盛心中一沉,王憲派出了七名斥候,隻回來了四個,這就意味著剩下的三個斥候,應該已經失去聯絡了!
周圍都是一馬平川的平原,隻有零星的樹林存在,再加上自己隻是命令,他們探查周圍十裡的情況,範圍並不遠,因此斥候的迷路的可能性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既然不會是迷路,那麼究竟會是什麼原因,導致三名斥候,失去了聯絡,沒有回來呢?
意識到問題的所在,葉明盛心中不由十分的苦澀,他這一次的預感,說不定還真就可能應驗了
“失蹤的三名斥候,探查的是那個方向?”葉明盛沉思了一會,繼續問道:
“南麵!”王憲直接說道;
葉明盛點了點頭,然後向著身邊的葉鐵吩咐道:“你帶上一百人,去南麵搜查一下,不用搜查的深,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就算了!”
“是!大人!”葉鐵點了點頭,點好人馬,向著西麵而去。
葉鐵等人走好不久,走在隊伍最後麵,負責壓陣的陳延年,就是找了過來。
“大人,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嗎?”陳延年有些疑惑,向著葉明盛詢問道:
葉鐵帶走的一百人雖然不是他的人馬,但是整個隊伍也不過六百多人,不到七百人的樣子,這麼多人的離開,顯然一看就是不正常的。
麵對陳延年的詢問,葉明盛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如實相告道:“我讓王憲派出了一些斥候,探查一下周圍十裡的情況,現在有三名斥候失去了聯絡,所以我就讓葉鐵率人搜查一下!”
聽到葉明盛的介紹,作為一名老將的,陳延年也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沉吟了一下,向著葉明盛說道;“大人,用不用現在,構築防禦工事?”
見陳延年有意試探自己,葉明盛倒也沒有什麼心情跟他鬥心眼,擺了擺手說道:“等到搜查的人馬回來再說!”
陳延年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麼,待在隊伍的中央,和葉明盛一起,靜靜的等待著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葉鐵帶著人返回,當著陳延年,王憲等人的麵,向葉明盛稟告道:“大人,我帶著人將西麵都檢查了一遍,但是什麼人都沒有找到!”
“我知道了,在地上留些記號給他們,然後繼續前進吧。”葉明盛眼神一凝,旋即做出了決定,命令道:
得到命令的眾將,皆是拱手聽令,回到各自的崗位,繼續做事了,就連統領失去聯絡的那些斥候的哨長王憲也沒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