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麵色凶狠的男子,大約40來歲的年紀,已然過了輕浮之年,做事力求穩重。
他這種人,講究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畢竟隻不過是一個看守的職責,若是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就沒有一點用處了。
而他旁邊的青年,卻才二十來歲,聽到隊長的話,頓時不屑的撇了撇嘴。
“老大,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這裡是群山之中,又是幾百米的高空,大白天的,誰會注意到我在點燈?”
“我是在說點燈這件事嗎?我是在說你辦事不認真,有僥幸心理!”
老大氣的半死。
自己好心為了這家夥,他竟然還敢回嘴。
若不是這家夥有個好親戚,自己肯定要給他幾巴掌。
“我也隻是說你兩句,你不聽我也沒辦法,但你最好記住,如果出了問題,第一個倒楣的就是你自己。”
說著,他轉身向後走起,茅草屋下,竟然有一個直達老虎峰石壁內的電梯。
隨著男子下去,青年冷哼了一聲,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啪嗒一聲。
桌子上的燈光,再次亮起。
青年微微一愣,嚇得剛要關閉燈光,卻忽然想起了隊長的麵孔,立刻改變了主意。
“有什麼好怕的,這裡是鳥不拉屎的大山裡邊,誰會沒事來這種地方搞鬼?”
說完,青年立刻把椅子放倒,調出了一段說書的音頻,悠哉悠哉的躺著上去。
大山之中日子緩慢,平日裡沒什麼事情,而他們懷著一顆雄心壯誌來此,哪想到最後卻是一個看門的。
他心中一邊罵著,一邊眼皮打架,緩緩睡了過去。
片刻之後,他已經睡熟了。
而就在此時,一個人影來到了門邊,透過門邊的窗戶望著屋內。
如果此人醒過來,定然會驚恐無比,因為此人站在燈光的陰影之中,臉上仿佛帶有無窮無儘的殺氣。
張浩詫異的望著眼前青年。
他在山壁之上,演了半天戲,感情自己的對手,竟然是一個蠢貨?
早知此人在睡覺,他又何必演這麼一出戲?
張浩剛將破門而入,卻突然愣了一下。
桌子上有些塵土,如今印著兩枚手掌印,其中一枚和眼前的青年相仿,但是另外一枚手掌印,卻並非如此。
這個手掌印非常寬大,而且褶皺很多,說明此人的年紀已經偏大了。
這裡應該有兩個人,從手掌印的清晰程度來看,此人也是剛剛離去沒有多久。
而張浩卻記得,上山之時,沒有看見過一個人。
他在山地的另外一邊下山,還是說他會飛?
張浩抬頭望去,滿天晴雲,沒有一絲風氣。
對方有可能是高人,但更大的可能是,這山中另有機關,可以直接通往下層。
張浩剛剛升起的一絲不爽,頓時再次放大。
山中還有額外的通道,說明他所做的一切,不僅僅是無用功,甚至是浪費體能。
張浩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住了心中的不爽,隨後看著眼前的男子,冷冷的說道:
“小子,該醒一醒了。”
聽聞此言,男子摸了摸鼻子,似乎正在做著美夢,根本無法被人叫醒。
張浩見狀,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寒芒,抬手猛地拍在了男人的額頭之上,男子吃痛頓時尖叫了一聲,張開雙眼,憤怒之極的望向前方,大罵道:
“我隻不過是想睡一會,你能不能不要再折騰我?”
話音剛落,他忽然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之人。
張浩玩味的望著青年,笑嗬嗬的說道:
“你在和誰說話?”
他才剛剛推斷此地還有另外一個人,沒想到立刻得到了驗證。
男子驚恐不已的望著張浩,腦中一片空白。
這家夥是怎麼上來的?
此地離地麵幾百米,隻有陡峭的四周懸崖,難不成此人是從懸崖爬上來的?
這怎麼可能呢?
這懸崖極為高聳,即便是專業的攀岩人士,成功率也十分渺茫。
他們曾經實驗過,即便成了世界一流的攀岩專家,在沒有任何工具的借助之下,也隻有不到10%的成功率。
而石壁之上,還有一些刻意鑿出來的脆弱之處,更是增加了極大的風險。
眼前此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腦中飛速轉動,似乎想找到一個解釋,而就在此時,張浩卻抬手猛的給了他一巴掌,直接將男子打飛了起來。
男子重重摔倒在地上,再也不敢多想,跪在地上瘋狂磕頭,再抬頭之時,眼中已然多出了一抹求生的驚恐之色。
“老大,求您彆再打我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馬上說,求您給我留一條命!”
張浩點了點頭,心中冷笑,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嗎,還用得著如此費事嗎?
張浩指了指桌上的筆記本,淡淡的說道:
“這是什麼東西?”
聽聞此言,男子立刻打開了筆記本,隨後解釋了起來。
原來這筆記本是他的工作日誌,而工作日誌,不但記錄了每天發生了什麼,還會記錄每次交接班時的具體時間和人員姓名。
張浩聞言,頓時心中一喜,這東西可是個寶貝。
工作日誌,不但能夠幫他了解此地每日的狀況,還能知道一些內部情況。
張浩故作不在乎,不著痕跡的繼續問了幾遍,很快就知道了此地的具體狀況。
原來此地才是真正的老虎峰,而老虎峰的原本入口,的確在狂刀所說的地方,但是狂刀顯然又留了一個心眼,他在地圖上留下的位置,和真正的地下入口是兩回事。
如果通過地圖上的老虎峰入口進入地下,隻會闖入一片無敵的地下溶洞。
通過溶洞之中,四通八達的水道,很快就會讓人迷失方向。
而狂刀隻要抓住機會逃走,立刻就能封堵石門,將挾持他的人封死在裡麵。
張浩聞言,心中暗罵了幾聲,狂刀果然是個禍害。
此人一直在留心眼,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說出這個秘密,顯然是打算等到最後再陰自己一把。
張浩繼續詢問,除了老虎峰之外,還有最後一個山洞。
而這個山洞卻沒有名字,按照青年所說,這三個山洞,隻有一個屬於狂刀,剩下的兩個其實都是惡人穀之主的,隻不過落在了狂刀的名下而已。
張浩微微一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想不到他還誤會了狂刀,怪不得他不說,原來是因為這兩個山洞跟他沒有直接關係,恐怕連狂刀自己,也不知道老虎峰真正的入口在哪裡。
如果不是小胖子說起山崖上的燈光,他們誰都不會意識到,這上麵竟然還有人,並且在這山頭之上,有著一個秘密入口,通往真正的老虎峰。
“把你那位老大喊過來,我有話要問他。”
張浩淡淡的說道,手中凝聚出一絲地脈之氣,地脈之氣化為匕首,頂在青年的脖子之上,隻要他敢說一個不字,張浩的匕首,就會刺入他的脖子,直接切斷他的氣管。
青年明顯還想反抗兩下,但是見張浩的手段如此詭異,竟能憑空變出匕首,頓時嚇了一跳,呆愣了半晌,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旁邊的電話,說道:
“老大,隻要我把老大喊過來,你就饒我一命,你說話算話嗎?”
他哀求的望著張浩,心中早就把老大的囑托忘了個乾淨,隻想著儘快出賣老大。換取一命。
張浩笑嗬嗬的點了點頭。
“你對我沒什麼用處,殺你都嫌臟了我的手,不要廢話了,趕緊把你的老大喊出來吧。”
青年用力點了點頭,隨後走到電話之旁。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之中。立刻響起了聲音,帶著幾分不滿和怒火。
“你又有什麼事?我昨晚才剛加完班,你就不能讓我清閒一下嗎?”
“老大,上麵發生了一點狀況,您快過來瞧瞧,我一個人解決不了。”
青年一邊看著張浩,一邊隨口說道,態度十分的恭敬,根本聽不出來任何異常。
“你這小子,最好不要糊弄我,若是讓我知道你又在耍我,我一定告訴你大哥。”
說完之後,對麵狠狠掛斷了電話。
青年放下電話,一連忐忑不安的看著張浩,舉起雙手靠到了門邊蹲了下來。
這小子倒是識趣,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打完電話立刻蹲到一旁,靜靜的等待,而不是出口求饒,惹張浩不爽。
片刻之後,一陣地麵顫動之聲響起。
張浩低頭望去,隻見就在臥室的方向,傳來了一聲震動,隨即地麵開裂,升起來一個自動扶梯。
張浩瞪大雙眼,頗有一些震驚,他沒想到此處的機關,竟然是一個秘密的電梯。
這老虎峰異常高大,400米的山崖直徑超過五十米,也就是說,這座山崖內部其實早就已經被掏空了,外表的老虎峰石柱,隻不過是一個偽裝。
這番工程,絕不是一兩天能做完的,而且在上方挖山洞極為複雜。
站在老虎峰上麵向下俯視,既是一個絕佳的觀察點位,又是一個易守難攻的防護點,這個神秘組織,到底是什麼來頭?
從他們開鑿老虎峰的手段來看,他們一定有很深的關係。
基礎工程,尤其是將一座山挖空,這樣的工程至少也要持續幾年時間,幾年的時間之中,建築工人的吃穿用度和調配資源,都是一樁樁大事,絕不可能瞞得住。
邊疆地區就算對此地再不管不問,也不可能放任一座山被掏空。
一時之間,張浩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小事。
下山之時,他曾在山下見到了一片風景秀麗的彆墅莊園,當時他還奇怪,這深山老林裡麵,為什麼有一片蓋了肯定賣不出去的彆墅莊園?
當時有人告訴他,這片彆墅莊園,是各大家族所有,用來在此地定居,享受一些邊疆特有的福利。
邊疆有什麼福利?
張浩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這些家族,會不會和這個神秘組織有關?
如果沒有關係,這些家族為何要在此地,修建一套完全不可能來住的彆墅?
如果有關,他們修建彆墅的理由,反而更說得通。
因為這些彆墅,建造之時,必定會搬動大量的特殊建築工具,這些機械之中少一兩輛,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而建造彆墅群,也是一個大工程,至少幾年時間都不會完工。
由這些家族相互配合,老虎峰上的挖掘進度,一定會加快,並且不會聲張。
各種想法在張浩心中閃過,卻見電梯門已經打開,一名男子走出來,罵罵咧咧的剛想說話,忽然感到一眼前一陣狂風吹過,赫然多出了一個人影。
他大驚失色,急忙想了躲回電梯之中,卻已經來不及了。
沒等他逃回電梯之中,一隻大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將他拽了起來。
張浩抓著此人的脖子,猛的一甩。
對方重重的砸回到青年的身邊。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男子忽然尖叫了一聲,抬手便去掐青年的脖子。
而青年也不甘示弱,兩人很快便扭打在一起,但打了片刻,卻大眼瞪小眼的發現,兩人明明都是階下囚,又何必繼續內訌,互相殘殺呢?
“如果我能活著出去,你哥哥要付出代價!”
“你先想想自己怎麼求活吧,這位大佬答應我,隻要出賣了你就會放過我,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反而有事。”
青年冷冷的笑道。
聽聞此言,中年男子的臉色頓時一變,咬牙切齒的望著青年。
他自問對此人還算不錯,沒想到對方卻直接出賣了他。
“你是這裡的守衛隊長,還是內部的安保隊長?”
張浩指了指桌上的工作台。
青年給他的工作日誌,有一部分是眼前的中年男子寫的。
通過這些日誌,張浩隻能看出每天觀測的時間點,畢竟這個地方非常偏僻,而且觀測點異常隱蔽,如果不是小胖子的提醒,即便再過20年,恐怕也不會有人發現這裡的問題。
安保和守衛是兩份工作,青年目光微微一閃,立刻想要說什麼,卻被中年男子立刻捂住嘴巴,討好的望著張浩,說道:
“大佬,有什麼話您問我,我是隊長,我比他知道的更多,我說的話才更有價值。
您問我,我這條命更有用。”
聽到這話,青年頓時變得更加激動,拚命掙紮,然而憑他的力氣,又哪能抵得過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