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手下相互對視一眼,心中暗自盤算,覺得此事風險太大,實在不值得冒險趟這渾水。當下,便轉身離去,隻留下喬治和安德烈。
“如果你知曉我父母,那你就該明白你惹上大麻煩了!”
“你父母可不會承認你這些荒唐行徑,安德烈。他們不會為你出頭。對他們而言,可不願因你與我們為敵,引發一場大戰。”
“你在胡說八道!”
“隻要你還活著,安德烈,他們便不會貿然報複。這就意味著,你所擁有的一切、你認識的所有人,都將成為我們砧板上的魚肉,任我們處置,就先從眼前的布蘭奇開始。”
阿裡亞娜微微挪動小刀,布蘭奇再度發出痛苦的叫聲。
“不,求求你,等等!等等。我懂了,好嗎?大家都冷靜一下。我照做就是。我這就離開。該死,我甚至願意賠償所有損失。求你了,放開她……”
安德烈聽到阿裡亞娜對自己父母的了解,心中猛地一震,猶如被重錘擊中。他原本天真地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會被父母察覺,即便知曉,憑借父母的滔天權勢,也能輕鬆將一切擺平。
可此刻,阿裡亞娜的話,卻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戳破了他的幻想。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父母嚴厲冷峻的麵容,以及家族可能麵臨的滅頂危機。再瞥見阿裡亞娜手中寒光閃閃的刀,以及布蘭奇痛苦不堪的模樣,他心中那股傲慢與強硬,如同春日裡的殘雪,迅速消融瓦解。
想到自己即將失去的尊貴地位、無儘財富以及家族榮耀,他的雙腿瞬間發軟,恐懼如洶湧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最終,在極度的恐懼與對未來的絕望中,他不得不選擇妥協。
哦?看來他對布蘭奇的在乎程度,遠超阿裡亞娜的預想。
“這提議聽起來還算合理。可惜,還遠遠不夠。喬治?”
“什麼事?”
阿裡亞娜…… 施展了某種神秘力量。她能感到體內那股神秘力量如緊繃的弦,每拉動一分,自己的意識就像被一股暗流衝擊。
不過,好在一種奇妙的聯係已然建立。她昨天咬傷他們留下的傷口,在他們的靈魂深處種下了神秘的種子,此刻,她對他們擁有了一定程度的控製權。
“為了安德烈好,把他帶到我這兒來。”
“什麼!?”
“好的,女主人。”
喬治毫不猶豫,一拳狠狠砸在安德烈身上。安德烈毫無防備,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喬治隨後輕輕將他扶起,帶到阿裡亞娜麵前。
阿裡亞娜能清晰地感覺到,安德烈在竭力反抗,可目前她的要求還算在喬治可接受的範圍內,況且喬治本就是個性格順從之人。
阿裡亞娜內心那冷酷的一麵,此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終於深切體會到那些蘭開斯特家族近親的樂趣所在。這一切,實在是太有趣了!
“聽著,年輕的安德烈,夜晚的世界遠比你所能想象的要複雜得多。我們原本可以容忍你們尋歡作樂、口出狂言,但這次,你做得太過分了。我必須給你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
她將刀尖緩緩抵在安德烈的眼窩邊緣,隨後慢慢向下劃去。這一刀,定會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不過好在她今日心情尚可,打算留他這隻眼睛一命。
“等等…… 你要乾什麼…… 不!啊啊啊啊!”
做完這一切,阿裡亞娜神色平靜,緩緩將刀收進口袋,優雅地站起身來。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她看著安德烈蜷縮在地上,抽泣著捂住被劃傷的臉頰,冷冷說道。
她對喬治的控製隨著體內那股神秘力量的減弱而剛剛解除,而布蘭奇儘管被她咬了兩口,可忠誠度依舊脆弱不堪。倘若再繼續下去,她勢必要耗費更多鮮血,這顯然超出了她原本的計劃。
“我希望今晚這裡就被清空。再見。”
阿裡亞娜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她能真切地感覺到,束縛著這兩個人類的神秘紐帶,如同清晨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迅速消散。
她不願將他們留在身邊,原因再簡單不過,梅露辛和其他心懷叵測之人,定會利用他們來對付自己。她所獲取的任何財物,都必須巧妙隱藏起來,或者是無形的,比如地位。她絕不會讓梅露辛有可乘之機,利用他們來威脅自己。
一走出他們的視線,阿裡亞娜便如同離弦之箭,匆匆朝著她和博杜安最初監視倉庫的地方趕去。
“你還是出來吧。” 她的聲音清冷,在寂靜的空氣中悠悠回蕩。
博杜安嘴角掛著一抹笑意,鬼魅般從一處極為隱蔽的角落閃身而出,雙手高高舉起,那姿態仿佛在演繹一場滑稽的投降鬨劇。
阿裡亞娜心中暗自思忖,尋常人哪怕從他身旁擦肩而過一千次,恐怕也難以察覺他的存在。他就像融入了周圍環境的幽靈,悄無聲息,卻又時刻掌控著局麵。
“希望你彆把這當作我不信任你。” 博杜安臉上掛著看似真誠的笑容,解釋的話語從他口中緩緩吐出。
阿裡亞娜不屑地冷笑,那笑聲如同夜梟啼鳴,透著絲絲寒意:“要是我把街道染成紅色,博杜安,你會怎麼做?大喊著去找……”
然而,她的話猶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扼住,一陣猶如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骨髓的劇痛猛然襲來。這劇痛似洶湧的海嘯,震得她每一根骨頭都仿佛要散架,牙齒不受控製地咯咯打戰,身體也如狂風中的殘燭,劇烈地顫抖著,好一會兒都無法平息。
“這…… 這是怎麼回事?” 她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聲音因痛苦而變得扭曲。
“對不起,阿裡亞娜。” 博杜安微微抬起手腕,那金色手環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這個追蹤護腕可不僅僅能追蹤你的行蹤,它還能製造出足以讓人痛不欲生的劇痛,讓佩戴者瞬間失去行動能力。在你打算憑借吸血鬼的敏捷對我動手之前,你最好清楚,隻要你膽敢碰我,護腕就會毫不留情地懲罰你。”
阿裡亞娜喉嚨深處發出低沉而憤怒的嘶嘶聲,宛如被激怒的毒蛇。她在心中苦笑,自己還能期待什麼呢?
一個充斥著騙子和無賴的家族,怎麼可能會輕易放她離開他們的地盤,而不留下任何控製她的手段?她真是愚蠢至極,竟天真地以為能如此輕易擺脫束縛。
“彆太生氣,小家夥。我會補償你的。” 博杜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撫,卻更像是居高臨下的施舍。
“怎麼補償?” 阿裡亞娜強壓著內心的怒火,冷冷地問道。
“在我們開始談正事之前,我得問你。你為什麼等了一天才行動?又為什麼要綁架布蘭奇?” 博杜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探究,緊緊盯著阿裡亞娜,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你想知道我計劃背後的緣由?” 阿裡亞娜反問道,心中暗自盤算著該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