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啟雄給項真留下的資產遺囑,反而促使她改變了觀念。
主動去接近海川公司的譚亮和譚冠宇,這是為什麼?
當項真說出理由後,孟冬雅等警員和任桂芝都產生了疑惑,好奇的看向項真。
“媽,可能你會對我有所懷疑,但是在我眼裡,樂朋公司的資產遠不如我父親的安危重要。”
項真道:
“三個月前,爸通知我給我立下遺囑合同的時候,我就對我爸產生了懷疑。”
“因為我爸才五十出頭的年齡,身體沒有重大疾病,我想不到他有什麼理由立下遺囑合同。
但他偏偏立下遺囑了!
我知道我爸項啟雄是個危機意識很強的人,經常防患於未然。
他選擇這樣做,肯定是感知到了危險。
所以我想暗中幫我爸找出針對他的危險!”
高澤和孟冬雅瞬間明白了項真的意思。
她是感覺樂朋公司的競爭對手海川公司會對項啟雄不利,所以才故意接近譚亮和譚冠宇。
“真真,你真是這麼想的嗎?”
任桂芝輕輕吐出一口長氣。
如果女兒項真沒有撒謊的話,那她養育的兒女總算有個讓她欣慰的了。
“媽,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項真剛想回應母親任桂芝,頓時被項陽打斷,質疑道:
“姐,你說你是為了打探對咱爸不利的風險,才主動去接近海川公司。
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是怎麼察覺海川公司的譚冠宇想對咱爸不利啊?”
“原因有兩點!”
項真怒火中燒,冷冷的瞪著項陽道:
“我們樂朋公司家大業大,整個南城,能成為咱爸心腹大患的隻有海川公司的譚冠宇。
而且你知道,我們樂朋公司和海川公司因市場份額問題,積怨由來已久。
譚冠宇沒法解決我們樂朋公司,難道還不能解決創造樂朋公司的人嗎?”
高澤聞言暗暗搖頭。
項真調查譚冠宇,還局限於單純商戰思維中,而沒有想過,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殺死他們父親。
或者說,項真,項陽壓根就沒有將普通人的力量放在眼裡。
“還有一點,我從一個人口中打探到,譚冠宇近半年來一直在打探咱爸的過往經曆。”
“譚冠宇打探你爸過往經曆做什麼,你從誰口中打探到的消息?”
聽到項啟雄的過往,任桂芝立刻身體一緊,抬眸看向項真。
“我從穀叔叔那裡了解到的消息。
譚冠宇主動找到他攀交情,明裡暗裡打探我爸當年入獄經過還有十年前遭遇不明人員襲擊的事件。”
項真口中的穀叔叔,難道是當年項啟雄的同夥穀正航?
高澤目光一凝,詢問起身份。
“確實是穀正航,他是我父親多年的好友!”
項真承認道:
“另外,我主動接近譚冠宇和譚亮,也不是沒有收獲!
我曾偷聽獲得過譚冠宇和他兒子的聊天對話。
譚冠宇派私家偵探,還是在調查我爸過往詳細經曆,尤其是在調查我爸當年入獄和遭遇襲擊的事跡。”
高澤點了點頭,問道:
“你那位叔叔穀正航,我們警方調查了解過。
他當年主動坦白自首,指認你父親項啟雄,因此沒有被判刑,但被開除了公職。
古正航現在在做什麼,擔任什麼職務?”
“我那位穀叔叔,目前擔任私人銀行泰和的副董事!”
“看來古正航即便被開除公職,生活待遇依然過得很好!”
高澤了解泰和私人銀行,這是一家管理資產規模頗大,在南方各個城市很有影響力的私人銀行。
“穀叔叔的生活,我不是很了解!”
項真了解穀正航身上的敏感性,壓根不想多提。
“項真小姐,你接近海川公司的譚冠宇父子,了解了他們意圖,現在你對你父親項啟雄的遇害有想法嗎?”
項真的頭腦要比項陽好上不少,高澤相信她能聽出他的弦外之意。
“你父親項啟雄入獄經曆有問題!
因為他被判刑,是你父親好友穀正航主動站出來指認他。
但他們兩人關係完全沒有破裂。
很顯然,當初你父親和穀正航的結果,是他們兩人合作故意而為。
如果沒有推測錯誤的話。
你父親入獄,原本公司破產後,也是古正航在給你父親資金支持,幫他東山再起。”
項真和任桂芝都沉默了。
項啟雄破產後,能成功創立樂朋公司,確實離不開古正航的貸款資金支持。
“項啟雄遭遇不明人員襲擊的經曆也有問題。
你們應該清楚,譚冠宇想要找你父親把柄,是奔著致命軟肋去的。
而這就意味著,你父親在遭遇襲擊事件上,有重大的破綻,或者說是把柄。”
項真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高澤看著項真,詢問道:
“你偷聽到譚冠宇父子找私家偵探打探,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兩個多月前!”
高澤心中微沉。
項真是三個月前知曉父親項啟雄立下遺囑合同,兩個月前她接觸譚冠宇,並從譚冠宇那裡偷聽到調查事件。
而項啟雄是在一個月前收到死亡通知單的。
其中間隔一個月的時間,很難確保譚冠宇沒能調查到項啟雄的破綻,聯係到凶手x。
項真有了相同的懷疑,緊張的問道:“凶手x會是海川公司譚冠宇聯係的嗎?”
高澤沒有回應,暗暗的搖頭。
要是凶手x是譚冠宇聯係的,那項陽和蔡斌紅在命案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難道他們和項啟雄合作了?
可能性似乎不大。
想真正弄清楚真相,還是要了解當年項啟雄為什麼會遭遇不明襲擊,又是什麼人襲擊了他?
“任女士,你作為項啟雄的妻子,難道不知道點什麼嗎?”
任桂芝看著高澤看來的銳利目光,輕聲歎息:
“高警官,我要知道什麼?”
“當初你丈夫項啟雄遭遇不明人員襲擊,究竟是什麼情況,還有他的入獄經曆,是想掩蓋什麼?”
“高警官,我可以跟你說實話,這些我都不知道!”
任桂芝搖了搖頭:
“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這是我丈夫項啟雄當年親口對我說的話。
他不想讓我卷進去,很多事情壓根就沒跟我說!”
“我知道他很多收益都是不當得利,但是他在撐起這個家,我也就沒有多問!”
從任桂芝臉龐細微動作表情來看,高澤能感覺到,她沒有絲毫撒謊和隱瞞。
這個女人也不具備能絕佳偽裝的能力。
可難道真沒有辦法了解項啟雄當年經曆內幕?
就在這時,高澤聽到會客室外敲門聲響起,是一個女秘書將一個中年西服男子帶著走了進來。
“任董,項總,蔡斌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