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省會城市,比天海市更大更繁榮。陳平安一大早便同華文雄趕過來。“師傅……”“其實,你叫我一聲小陳就行。”陳平安苦笑打斷,華文雄什麼都好,就是腦子太軸了,就認一個死理——達者為先。陳平安醫術比他好,他就該尊重陳平安,就該叫師傅。他能怎麼辦?“那不行,無規矩不成方圓,中醫的規矩,不能破。”華文雄一臉嚴肅,毋庸置疑。“行行行,你樂意怎麼叫,就怎麼叫吧,隨你。”陳平安無奈,隻能任由華文雄去了。“說說病人情況吧,咱們是直接過去,還是怎麼著?”陳平安給人治病沒那麼大架子,不需要請,不需要排場,切切實實能治病就行了。“我那位老友是你應該有聽說過,號稱林海首富的許國威,早年是房地產大亨,後來在海外買了不少礦山,包括油田等等,非常有錢。可惜,他兒子兒媳婦在出席一次活動回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去世了,就給他留下一個孫子,今年得有二十三四了吧。”“唔,你說患者病情即可。”陳平安點了點頭,許國威這人他還真聽說過。林海首富,那都是要寫自傳的大人物。華文雄的介紹流於表麵,其實許國威當年為國家捐贈了不少物資,前兩年還在國外拍賣了兩件流失的國寶,在國內,在林海頗有名望。“病情不複雜,精神病。”“嗯?你逗我玩呢?”陳平安一聽,嘴角的煙差點掉在地上,回頭白了華文雄一眼。精神病患者,他來乾嘛?跳大神啊?“師傅,您醫術出眾,我……”“行行行,彆拍馬屁了,趕緊說,因為什麼引起的精神病?”陳平安不耐煩的擺擺手,這要怎麼治嘛?“我還真不太清楚,據說好像是失戀吧。”“你在給我上難度啊。”陳平安無奈搖頭,隻能見著病人以後再看了。“師傅,其實……”“滴滴……滴滴滴……”華文雄話沒說完,手機先一步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瞧,“看,老許來電話了。”“喂,老許啊,我們到林海了,不用給我們接風洗塵,我們直接去你家裡……嗯?好好好,我們馬上過來,放心,我師父很厲害的!”華文雄都快八十的人了,胸脯還拍得砰砰響,惹得一旁的陳平安直翻白眼。牛皮都你吹了!事兒都老子辦!這徒弟,不省心呐。“改道,去華科醫院。”華文雄拍了拍前麵的司機,回頭衝陳平安道:“他孫子犯病了,送到華科醫院了,華科醫院是林海最好的醫院,沒有之一。”“那直接過去吧,病人犯病,更便於觀察。”陳平安點點頭,也不反對。治好精神病以後,再找蘇暮雪也不遲。半個小時後,陳平安與華文雄趕到華科醫院,人剛下車,許國威的管家便過來迎接了。許國威不愧林海首富,哪怕華科醫院一排排窗口,排著一列列長龍,進去就有特護病房住著。“啊啊啊,啊……”還沒開始聊呢,陳平安便看見三五個孔武有力的醫生,將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往床上摁。年輕人不說話,就是張大嘴巴啊啊啊的叫,眼睛充斥著嗜血猩紅。年輕人發狂,力大無窮,額頭,胳膊上青筋畢露,對著手裡拿著針管的醫生發瘋狂吼,非常抗拒。“哎,小風,小風,你聽話,你聽話,乖,打完針就好了,聽話啊,打完針爺爺就帶你回家,好不好?”旁邊,一名白發蒼蒼的老頭兒,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這位便是曾經登上過電視報紙的大人物,林海首富許國威了。誰能想到,首富的無奈呢?“再叫幾個人過來,快點,病人發狂,你們小心一點,彆被他咬傷了。”拿針管的中年醫生急得滿頭大汗。患者不停掙紮,根本無法打針注射鎮定劑。這哪裡是病人?根本就是一頭餓狼!又進來三名年輕醫生,齊齊上手,這才勉強摁住患者。隻不過,當患者看到身邊有一名女護士的時候,眼珠子落在了女護士身上,與此同時,寬鬆的大褲衩子,猛地頂了起來。嘿,狗東西,還不小呢。“按住了啊,千萬不能動。”主治醫生準備注射了。“想讓他死快點,就儘管注射鎮定劑吧。”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冷哼聲響起。“嗯?你什麼意思?”主治醫生回頭瞪了陳平安一眼,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怒火,“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鎮定劑對治療精神病患者真的有用嗎?”陳平安不答反問。“……”主治醫生懵了。有用嗎?“老許,這位便是我師傅陳平安,醫術非凡。”這時,華文雄上前給許國威做了介紹。“你師傅?”許國威非但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熱情,反而一臉狐疑的看著陳平安。不過,陳平安並沒有跟許國威打招呼的意思,轉頭看著床上的患者。說來也怪,患者直直盯著女護士看,滿嘴哈喇子,但反應沒之前那麼大了,不過,寬鬆褲衩子頂起來的,還是很大。這是想女人了啊。隻是短短一瞬間,陳平安就想通了。這病治療起來會有點麻煩,但能治。這就是中醫,隻要搞清楚病的緣由,治療起來難度並不大。“對,我師傅,醫術很好,我提議讓我師傅給你孫子瞧瞧,他肯定有辦法的!”華文雄又開始吹牛皮了。不過這一次陳平安沒製止,這病他真能治。“華老,您貴為天海第一神醫,你師傅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他是醫生?說笑了吧?”一旁的主治醫生不高興了,這不是砸自己飯碗嗎?搶飯都搶到自家鍋裡來了?“張煦,我知道你是華科最出色的神經科大夫,更是華科的副院長,但我真不跟你開玩笑,我師傅真是神醫。”華文雄回頭衝張煦道。他表明自己並沒有搶飯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