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你身上留五千塊錢,加油以及陪客戶吃飯,剩下的錢全部轉給我,這可是我媽的救命錢!”
零首付購車已經成了既定事實,袁小曼也改變不了。
但她可以守著錢包。
這也是袁小曼的一大優勢,能掙錢,能花錢,也會省錢。
“五千?小曼是不是太少了一點兒?”
聞言,馬洪澤頓時不高興了,身上帶五千塊錢,誰搭理自己啊?去洗浴中心一晚上都得上千塊消費,如果客戶多幾個人,又得刷信用卡,套支付寶了。
“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錢放你身上我不放心。”
袁小曼態度強硬。
馬洪澤隻能將剩下的錢全部轉給袁小曼,一共加起來大概十五萬的樣子。
“行了,你先回去吧,今晚我來守夜,明天一早你過來接我,已經請了幾天假了,再不努力跑業務,其餘人都快超越咱倆了。”
“如果我倆這個月業績第一,很有機會拿十萬塊的銷售獎勵。”
袁小曼蹙著眉頭,心裡開始盤算。
“行吧,那我先走了。”
馬洪澤黑著臉離開了,沒注意到藏在花台後麵的陳平安,一路罵罵咧咧,很是不忿。
“沒錢了,所以又去找楊潔那個富婆了麼?”
陳平安嘟囔了一句,也沒在意,快步將夜宵給蘇暮雪送到辦公室去。
晚上蘇暮雪不忙,有了陳平安這一層關係,醫院在排班方麵,給予了照顧。
“抓緊吃,一會兒該涼了。”
蘇暮雪看著男人,白淨的麵頰露出一抹溫和而幸福的微笑,她很享受男人陪伴的時間,哪怕隻是很簡單的夜宵,兩個人約會隻是在外麵散散步,她依舊心滿意足。
就像是自己經常吃的宵夜,經過男人的手,仿佛也更加美味了。
“對了,平安,你去看過你大娘了嗎?”
一邊吃東西,一邊聊了起來。
陳平安搖搖頭,“我打算一會兒再去,剛來的時候碰見小曼姐跟馬洪澤了,兩人正在樓下吵架。”
“吵架?為什麼要吵架?”
“彆提了。”
陳平安直搖頭,當下將馬洪澤零首付購車的事情說了一通,最後歎息道“小曼姐是陷入馬洪澤的溫柔鄉了,說什麼是什麼,大娘還躺在病床上呢,居然添置那麼貴的車子,真要用錢的時候怎麼辦?”
陳平安跟蘇暮雪都是醫生,當年兩人還在實習期的時候,就經常上夜班,也都在急診待過,見過太多因為沒錢繳費而發生的悲劇。
陳平安記憶非常深刻,他當年實習的時候,一名因為貧血低血糖送來的農民工,因為從高架上掉下來,腿摔斷了。
醫生要給他做手術的時候,他問了一句,要多少錢。醫生給了一個保守的數字,這位農民工思考了一下,放棄了治療。
治,家破人亡。
不治,至少家還在。
還有送快遞的小夥子,因為中暑暈倒了,救護人員趕到,要給他輸氧氣,他說不用,因為他沒錢輸氧。
聲音不大,卻很蒼白。
一切都是錢惹得禍。
都說錢是萬惡之源,可大家每天風裡來雨裡去的,不都是為了錢嗎?
錢,可以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剩下的百分之一,是那點錢不夠。
“算了,不提了。”
陳平安並不是一個嚼舌根的人,更不喜歡在背後議論彆人,誰對誰錯,時間會給出解答。
他做人做事,就憑四個字。
——問心無愧。
“苦了大伯了。”
蘇暮雪輕輕搖頭,陳平安大伯一家,唯一讓蘇暮雪看得過眼的便隻有陳立文一人。
“沒事,我跟大伯聊過,如果需要隨時聯係我。”陳平安看女人吃的快完了,又給蘇暮雪倒了一杯熱水,“至少現在醫院這邊不需要他花什麼錢,有壓力,但問題不大。”
“嗯。”
蘇暮雪也跟著點頭,“對了,平安,昨天周院長找到我,有意提拔我進入醫院管理層,你怎麼看?”
“你願意去就去啊,不願意去就不去,怎麼開心怎麼來。”
陳平安心裡明白,周國文是給自己麵子,有意與自己拉近距離,討好不了自己,便曲線救國,討好蘇暮雪去了。
陳平安覺得無所謂,就算蘇暮雪欠了周國文、華文雄的人情,他還得起,甚至將來可以加倍償還!
“我,我想進入醫院管理層。”
蘇暮雪思慮片刻,“我不是想要權力,隻是覺得人隻有站在高處,才能幫助更多的人。作為一名醫生,我的力量是有限的。”
“上醫醫國嘛。”
“那就去,我全力支持你。”
對女人的選擇,陳平安並不意外。
熟悉蘇暮雪的人都知道,蘇暮雪性子恬淡溫柔,不爭不搶,就像是盛開在荒郊野嶺的一朵黃色小菊花。
但她就是這樣,不管有人欣賞,還是沒人欣賞,一樣綻放自己的美麗與芬芳。
學醫,不一定要成為醫生才能幫助患者,製藥也可以,甚至更改、完善一些醫療政策,一樣可以救人。
救人,不一定得是醫生。
“嗯,那我明天跟周院長好好談一談。”
蘇暮雪用力點點頭。
“好。”
頓了頓,陳平安抬頭認真打量著蘇暮雪,柔聲道“暮雪,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
“我想把咱們倆的婚事早一點定下來,你回頭跟叔叔阿姨商量一下,咱們……”提到婚姻大事,陳平安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也想,可是,可是我媽那個人……”
聞言,蘇暮雪俏臉一紅,聲音一下子小了下去,麵露難色。
“我知道,阿姨看不起我,但我會讓她滿意的,就算雙方家長先不著急見麵,我可以提前去你們家坐會兒,探一探阿姨的口風,比如彩禮啊房子什麼的,先提前了解,提前準備。”
陳平安當然知道未來丈母娘吳秋雲不好對付,有點勢利,不過問題不大。幾乎是全國丈母娘的通病。
因為她們吃過生活的苦,吃過沒錢沒勢的苦,加上女人天生有攀比心理,所以,她們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步入自己的後塵,情有可原。
“平安,我媽那個人很勢力,說話又很難聽,我怕她把你攆出去,要不再等等?”蘇暮雪還是一臉擔憂。
“等?要等多久?”
陳平安輕輕搖了搖頭,“你等了我七年,我一刻都不想等,更不能讓你白等。”
聲音不大,但陳平安態度堅定,漆黑的眸子裡滿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