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陳平安讓袁烈的司機先送自己去醫院,從後視鏡裡,看見劉誌宏大嘴巴抽著劉海洋,臉上浮現一抹冷笑。
道個歉就完了?
他一般不與人計較,但劉海洋明顯過分了,你要顯擺自己的人脈與地位,那是你的事情,與自己無關,可之前劉海洋居然要在四方樓酒店門口立一張牌子,指名道姓不讓陳平安進去,這就過分了。
要玩,就一定要玩得起。
彆玩輸了,就找大人過來擦屁股,還有沒有男人的擔當?
就這,還留學歸來的研究生?
這樣的海歸,陳平安打心眼裡瞧不起。
“我馬上到醫院了,你忙嗎?”
搖搖頭,將劉誌宏、劉海洋父子的破事兒丟出腦海,陳平安先給蘇暮雪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不忙,今晚沒什麼病人。”
蘇暮雪秒回信息。
“好,我馬上到醫院,肚子餓不餓?”
“不餓,我要減肥。”
“……”
陳平安無語,就蘇暮雪的體型還要減肥,還給不給彆人活路了?
無視女人要減肥的要求,陳平安讓司機將車開進醫院停車場,隨後便去了醫院旁邊的小巷子,買了一點夜宵,這才走進醫院。
“馬洪澤,你是不是瘋了?你,你居然零首付購車?一個月要還一萬一的車貸?”
陳平安還沒走進醫院大門,便聽見袁小曼正在跟馬洪澤在外麵吵架,本來是不想聽的,不想袁小曼很氣憤,聲音很大。
“你為什麼要零首付?我不是給你錢了嗎?我媽還給你拿了七萬塊錢,一共將近十五萬!”
“錢呢?我給你的錢哪兒去了?”
袁小曼不能理解,明明隻需要貸款一部分,為什麼要做零首付?
零首付購車固然誘惑,什麼幾百幾千塊錢就能將十多萬,甚至幾十萬的車子開回家,藍天白雲標的寶馬很誘人對吧,可每個月一萬多塊錢的月供,壓力巨大!
算下來,一輛寶馬三係差不多要將近四十萬!
誰忒麼腦子有病花四十萬買一輛寶馬三係?
好麵子就算了,這麼大的窟窿怎麼填?最後賺的錢,全部給銀行了。
“小曼,你小聲一點,你聽我給你解釋啊,剩下的錢我一分沒花,全都在這兒呢。”馬洪澤將自己手機打開,給袁小曼看了一下餘額。
看到手機餘額,袁小曼依舊不能理解。
“好,你給我解釋,你的確應該給我一個解釋了。”
“小曼,你聽我給你分析啊。”
馬洪澤這才道“咱們現在車子房子都有了,房子估計下個月就能拿鑰匙了,拿鑰匙以後要不要裝修?”
“是,咱們可以簡單裝修一下,不過算上家具家電,至少也得小二十萬對不對?再有,車子每個月月供看上去很嚇人,但同樣也給了咱們壓力啊,有壓力才有動力嘛。”
“我的意思是,咱們好好工作,努力賺錢,車子房子也都有了,辦完婚禮你再生個孩子,咱們的人生不就圓滿了嗎?”
“圓滿?嗬嗬。”
袁小曼苦笑一聲,微微搖頭。
“房貸三十年,現在就還了一個月,車貸一個月都沒還,前三年每個月至少要還將近兩萬塊錢。”
“你我一個月工資多少?我去年算上提成,一共也才三十萬而已,吃喝拉撒花錢嗎?生孩子花錢嗎?孩子生下來不吃飯不喝水嗎?”
“這不咱爸媽可以幫忙帶孩子嗎?咱媽明年就退休了,咱爸工資好像也還可以啊,一個月能有七千多呢,咱們退休後,一個月至少有四五千的退休金吧。”
馬洪澤摸了摸鼻子。
“嗬嗬,你盤算得還挺好,已經做好啃老的準備了,是嗎?”
袁小曼氣笑了。
“小曼,你這麼說我就不對了。我可是將叔叔阿姨當成自己親爹親娘,現在他們幫襯咱們,往後他們老了,動不了了,我不也得伺候他們嗎?彆的不說,就這一次咱媽生病住院,我這個女婿做得哪點不好了?”
“我……”
袁小曼居然無言以對。
“小曼,我知道,現在是咱們家最難的時候,可就因為難,所以才更要努力,更要拚命,我不是為了彆人,是為了你,是為了將來咱們的孩子,為了咱們一家人未來的美好生活。”
馬洪澤見袁小曼沒話說,接著開始喊口號,“明天開始,我努力跑業務,下班就過來照顧咱媽。”
“還有,我之所以選擇零首付,的確有好麵子的成分,你知道今天快中午的時候,我回公司看見誰了嗎?”
“看見誰了?”
袁小曼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好奇地看著馬洪澤。
“勞改犯!”
馬洪澤咬著牙道“勞改犯現在混得不錯啊,那輛百萬大眾車不開了,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輛路虎行政,比他娘的奔馳大g看上去還要霸氣。”
“彆人的事情咱們管不住,平安混得好,對他們家也是好事,而且,他這一次也付出不少,你以後對平安客氣一點。”
袁小曼蹙著眉頭,心裡有些糾結。
她一開始的確是瞧不起陳平安,巴不得與陳平安劃清界限,看見他們一家人都煩躁,可母親住院,陳平安幫了大忙,她不能不記這份情。
做人,得有良心。
“我對他能不客氣嗎?嗬嗬。”
馬洪澤微微皺眉,但也沒跟女人對著乾,反而苦笑一聲,“我開著咱們家的車,人家直接讓我閃開,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彆說叫我一聲姐夫了,叫我一聲馬哥能怎麼了?”
“他可不要忘記了,如果沒有你我,他能進入深藍科創工作嗎?”
“……”
袁小曼臉色看上去很差。
“人啊,有啥彆有病,沒什麼彆沒錢,你我必須留一些錢在身上應急。”
馬洪澤接著道“陳平安開了一輛大路虎去公司,連柳菲菲都紅了眼,我看見兩人親密無間的離開公司,不知道乾嘛去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什麼叫親密無間?菲姐待你我不薄。”袁小曼瞪了男人一眼。
“嗬嗬,是嗎?”
馬洪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辯解,心底卻泛起恨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