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華仁醫大實驗室。
季霖通宵做一項實驗，淩晨才滿身疲憊的出來。
白大褂沒顧得上脫，擰開一瓶礦泉水灌了幾口，隨意放回桌上。
‘哐’
塑料瓶沒放穩，水倒了一桌子。
季霖歎了口氣，認命去解救文件，翻開晾曬時，目光瞥到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
季霖翻開文件主頁一看，是歐陽淞提交上來的。
季霖盯著照片看了很久，拿起手機拍照，發了條消息。
“老師，這個人看起來是不是很熟悉？”
洲醫學研究中心。
一個老者推了推眼鏡框，眯著眼仔細看著簡曆。
半晌，他驚訝道：“這不是olly嗎？她什麼時候改中文名了。”
季霖瞳孔驟然緊縮，激動到手抖，打字速度飛快。
“老師，你確定這是小師叔嗎？”
老者很快回複：“確定啊。前兩天我們還通過視頻，聽說她現在在華國遊曆，還在白雲省準備高考，這小姑娘還是和以前一樣愛玩。”
季霖看完老師的消息，立馬給助理撥了一個電話。
“白雲省的第二次麵試是什麼時候？”
助理說：“季教授，在今天。”
季霖眸光一頓，臉色凝重起來，給顧知語發了條消息。
「知語，幫我和你姑姑說一聲，麵試的時候好好關照一下秦笙，除了不讓她進我的實驗室，其他的都可以依著她的要求來。」
要是那群寵妹狂魔的師叔們知道，他讓小師叔當他學生，他腿能被打斷。
季霖顧不上休息，把白大褂甩在桌上，拎著包就往外邊走。
“喂，幫我定最早的一趟航班，去白雲省南城的。”
季霖坐在車上，按捺著心底的激動。
快四年了，他終於又能見到小師叔了，真好。
京城，顧家府邸。
低調古樸的中式建築，名貴奢華的古董擺件，無一不昭示著顧家的富貴。
顧家在十幾年前最鼎盛時期，曾經躋身京城一流世家前三。
當時的顧家少主是顧老爺子的長女顧以棠，年輕一代中的天才人物，不僅在醫學研究領域有極高的造詣，而且很會做投資，開辦公司給顧家積攢下不少家業。
隻是顧以棠未婚先育，生產時落下病根，沒幾年病痛纏身去世。
後來，她的獨女顧南笙意外失蹤，顧老爺子歸隱山林。
顧家的掌權人換成了顧知語的母親顧以殊，顧家在整個京圈的地位也一降再降，而今隻勉強算得上二流家族。
顧知語清晨在上瑜伽課。
課程結束，再看到季霖的消息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顧知語靠在沙發上，盯著屏幕上的文字，眼底閃過幾分深思。
照顧？
季霖那天明明還很討厭秦笙，今天的態度怎麼突然變了。
顧知語心底生出幾分危機感，給杜元香發了一條消息。
“姑姑，季霖教授今天和你們聯係過嗎？”
得到否定的答案後，顧知語勾了勾薄唇，眼底劃過一絲算計的暗光。
“姑姑，季霖教授特意讓我提醒你一句，不能讓秦笙進他的實驗室，態度非常堅決，你說他是不是從哪裡打聽到秦笙拒絕進他實驗室的事，生氣了啊？”
發完這條消息，顧知語按滅手機，沒再多說一句話。
另一邊的南城，校門口餐廳裡。
杜元香看著顧知語發來的消息，麵色沉了沉，把情況同步給對麵的歐陽淞。
“季教授是校長好不容易才請到的，要是他知道我們把招生的事辦砸了，讓教授在麵試場上丟了人，引得他生氣，我們兩個怕是難辭其咎。”
本來按照原定麵試的規矩，兩人是不能公開透露這場麵試和季霖有關的。
可歐陽淞當時為了和周平淳爭鬥，把季霖抬出來當做砝碼，才釀出這種笑話。
說到底，還是他們先壞的規矩。
兩人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眉頭緊緊蹙著，心裡不禁開始擔憂起來。
“歐陽教授，杜教授。”
兩人的思緒被一道男聲打斷。
廖雲帆臉上帶笑，規規矩矩地站在桌子旁邊，向兩人介紹起自己來。
“兩位教授好，我是南城一高的學生廖雲帆，參與了數學競賽的麵試。”
歐陽淞側頭看他，以為他是來攀關係的，眼底閃過不屑，不鹹不淡的打發道：“這位同學，麵試這種事各憑本事，你私底下找我沒用。”
“歐陽教授誤會了。”廖雲帆眼底閃過暗光，虛偽的笑著，詢問：“您知道今早學校論壇上的事嗎？”
聞言，杜元香麵上閃過一絲心虛，喝了口茶水掩蓋情緒。
“什麼事？”歐陽淞問。
“秦笙傳出考試走關係的醜聞，首頁掛的照片是我發的。”
廖雲帆氣定神閒的說著，目光刻意地掃過杜元香，補充道：“不過，論壇上後來又有人發了一張照片，是秦笙和一個男人舉止曖昧的站在一起，這個人……”
廖雲帆父親是互聯網行業的老板，認識一些網絡上的技術人員。
匿名發信人把資料和照片給他後，他就去找了專業的人發帖。
但他沒想到，他的帖子發出去沒多久，就有人發了更多更細節的照片，拍的都是秦笙和江曜在奶茶店門口相對而立的場景。
他讓人摸查發照片的i地址，發現竟然是麵試官出差住宿的酒店。
前兩天麵試廳裡那麼所高校，和秦笙結仇的隻有華仁醫大這兩位。
照片是誰發的，不言而喻。
歐陽淞看了眼杜元香，見她一直低著頭，心底明白了什麼。
“你想做什麼？”
“季霖教授是我的偶像。”廖雲帆張口就來，“秦笙仗著和競賽組一個負責人有關係，行事乖張，公然在麵試廳打了季教授的臉，我想做些什麼幫教授出氣。”
杜元香眸光閃爍，來了興致，“您打算怎麼做？”
“早上的論壇隻是開胃菜，今天的麵試廳才是正戲。”
廖雲帆遞給兩人一張宣傳頁。
是今早論壇上的截圖，逐條論證秦笙靠特殊關係，登上數學競賽榮耀榜的事。
“秦笙的成績不真實，智商水平一般，但季霖教授是什麼人？年少成名的醫學天才，秦笙這種沒真才實學的怕露餡，肯定不敢進他的實驗室。”
“啪”
鬱結多日的火氣終於有了出口，歐陽淞狠狠拍了下桌子。
“我就說怎麼會有人拒絕去季霖教授的實驗室，原來是自己成績作假怕被發現。”
杜元香看著那張宣傳頁，眼底暗光閃爍，問道：“你計劃怎麼做？”
廖雲帆高深莫測地笑笑，“我想請教授撒個小謊，就說季霖教授很看好她，想錄取她，把她騙到麵試台上，到時這張宣傳頁會被投放到麵試廳的熒幕上。
“屆時，你們就可以質疑她的成績，逼她給季霖教授公開道歉。”
歐陽淞和杜元香對視了一眼，重重點頭，“好，這個忙我們幫。”
廖雲帆彎了彎唇角，“謝謝兩位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