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驀然輕笑,嘴角一抹涼薄的弧度。
“原諒?誠意呢。”
塔瓦神色遲疑幾秒,跪在地上,“風神,我不該冒犯您,請您原諒。”
秦笙放下腿,漆黑的眸盯著他,眉眼疏冷淡漠,語氣玩味。
“見我?你是想看看退隱三年,我是不是廢了,是吧?”
塔瓦瞳孔一縮,急聲辯解:“不是,您誤會了……”
秦笙站起身,目光冰冷的望著塔瓦,語氣張狂桀驁。
“記著!我在賽車界的地位,輪不到你來質疑。”
話落,秦笙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單手插進兜裡,抬腳往外走。
世人都知道“風”是lr大賽“神”,卻沒人知道元老級賽車手有十來位,各個都是響徹國際的賽車手,為什麼被稱為“神”的隻有秦笙一個。
秦笙成名時很小,正在長身體,身高不理想,沒露過臉,說話也用的變聲器。
她最初盯上機車大賽,隻是因為這玩意危險。
秦笙最早出名也不是因為她是賽車手,而是醫生。
一名扛著藥箱,騎車技術能超越專業賽車手的醫生。
對醫者而言,這種和死神搶人的事很爽,她樂在其中。
秦笙走到門口。
搖搖欲墜的門一推,徹底散架,直接掉在地上。
沈安昀被嚇了一跳,回神後急忙上下打量起秦笙,“笙姐,你沒受傷吧?”
王虎也慌忙鑽進房間,去看塔瓦的情況。
秦笙挑了挑眉,漫不經心道:“你看我像受傷的樣子?”
“沒……確實不怎麼像。”沈安昀收回打量的視線,但心裡好奇得很,忍不住發問:“笙姐,我剛才聽見裡邊動靜挺大的……他真的沒對你動手嗎?”
塔瓦先生在國際賽車界都是備受尊敬的,總不能是笙姐把他給打了吧?
秦笙挑唇輕笑,側身讓開位置,“好奇進去看看。”
“可以嗎?”沈安昀眼睛一亮,悶頭就往裡邊鑽,和往外走的王虎撞在一起。
“嘶”
沈安昀捂著腦袋,後退了幾步。
王虎顧不上喊疼,朝外邊喊:“你們幾個快去喊醫生!塔瓦先生受傷了。”
“什麼?塔瓦先生受傷了?”
“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不過,剛才裡邊的聲響挺像打架的,但也不能是這個小姑娘動的手吧?”
幾個安保跑出去喊醫生,剩下的腦袋湊在一起,小聲議論著。
沈安昀趁亂擠進去,如願見到塔瓦身上的鞋印……大小和秦笙腳底下的鞋一模一樣。
沈安昀不可置信問:“笙姐,你把塔瓦先生給……打了?”
秦笙淡漠地嗯了一聲,語調冰冷駭人,“他活該。”
活……該?
這可是連續五年蟬聯lr國際賽的冠軍啊!
她還真敢打?
沈安昀膝蓋一軟,差點兒給這位大佬跪下。
秦笙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裁判的事解決了,去賽場。”
沈安昀低著頭,乖乖跟上。
賽場上。
沈安昀一隊的年輕人和其他賽車手分開站著,離得很遠,涇渭分明的。
樸昌燦被一群機車手圍在中間,眾星捧月般的待遇,揚著眉,神情囂張。
“這個點了,你們人都沒到齊全,不會是要臨陣脫逃吧?”
“逃你大爺。二哥有事兒,等下就來!”沈安昀的朋友冷著臉說。
樸昌燦輕嗤一聲,嘲諷道:“看來昨天沒被虐夠,今兒又找來了?”
他跟前的矮胖男人幸災樂禍的笑著,“樸少,他們這是自討苦吃呢。明明沒什麼本事,還愛打腫臉充胖子,小心摔斷了腿,這輩子就和機車無緣了哦。”
“宋思奇的腿真的治不好了?”
附近的賽車手低聲議論。
“南城中心醫院都沒做成手術,那麼重的傷,就是連夜送到京城,耽擱這麼久,恢複如初是不可能的,他這輩子算是和機車無緣了。”
“活該!讓他那麼囂張,竟然敢對樸少動手。”
沈安昀遠遠聽見這邊在議論宋思奇,早一步趕過來,逮著一群造謠的人狂罵。
“哪個狗東西說奇哥瘸了?
“一群眼盲心瞎的東西,太閒了找個廠去擰螺絲去,彆特麼天天在那胡扯!”
“不瘸還能咋,那麼重的傷?”一個娃娃臉的賽車手說。
“傻逼。”沈安昀啐了一口,“老子告訴你,奇哥一點事兒沒,閉上你那狗嘴。”
兩幫人吵的不可開交。
樸昌燦高高在上的看熱鬨,忽的,一道熟悉的倩影闖入他的視野。
“小美女,又來了?”
樸昌燦吹了聲口哨,流裡流氣的朝秦笙招手,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秦笙掀開眼皮,漫不經心地望了他一眼,眉眼疏冷,攜著幾分看不透的乖戾。
“又一個不記打的。”
樸昌燦美色上頭,經提醒才想起被打的屈辱,收斂起嘴角的笑意,陰沉著臉。
“小美女,那天你們人多,能仗勢欺人,今天可沒那麼好運氣了。”
秦笙挑了挑唇,笑容邪肆,“收拾你,我一個足夠。”
“臭婊子,竟然敢和樸少這麼說話?”矮胖男人揚起手,想打秦笙。
秦笙麵色不變,黑漆漆的眸子盯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快比賽了,鬨什麼鬨?”
一道渾厚的男聲,打斷了緊張的對峙。
矮胖男人收了手,熱切地走到來人麵前,“樸車神,您怎麼來了。”
樸鎮三十多的年齡,保養的很好,穿著一身灰色衣服,是很有氣質的大叔。
瞧見秦笙的臉,眼底閃過一絲驚豔和蠢蠢欲動,但很快就被溫和神色遮掩住。
“你好,我叫樸鎮,我侄子對你多有冒犯,我代他向你道歉。”
普通話很標準,知節懂禮,言語謹慎,看來在華國待的時間不短。
麵上學的挺像,但隻是金絮其表,敗絮其身,骨子裡還是虛偽的。
秦笙挑了挑眉,沒搭理樸鎮,偏頭看向沈安昀,“去檢查車子,準備比賽。”
沈安昀應了聲,帶著人離開了。
樸鎮麵上閃過一絲尷尬,仍不死心追問:“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秦笙。”秦笙漫不經心回。
“你的名字很好聽。”樸鎮看著秦笙,絲毫不掩蓋自己的意圖,“這裡要比賽了,我在觀賽台留了位置,秦小姐可以隨我一起去觀賽台上看。”
秦笙不耐煩的蹙起眉,三十好幾的老男人了,裝模作樣搞什麼?
“笙姐。”沈安昀蒼白著臉跑來,“有兩輛車被人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