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首富的薑寶珠要出嫁,而且出嫁對象還是大名鼎鼎的攝政王,揚州百姓今日津津樂道。
所有和薑家有關係的人都前來祝賀。
唯有縣令一大家子在家裡當縮頭烏龜。
前兩日,陳衛民走在大街上,忽然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把腿斷了,腦袋也豁了一個碗口粗的大洞,如今躺在床上口歪眼斜的,這輩子算是完了。
眾人都知道是薑寶珠的報複,因此全部都待在家裡不敢出門。
天塌的還是薑無恙。
他節省了半個月的錢打算帶姐姐好好逛逛揚州城,誰知剛回來便看見家中掛滿了喜綢,喜樂聲此起彼伏。
一問才知道他姐竟然三日後就要出嫁了。
薑無恙臉都氣綠了,忍不住跑到胖爹胖娘的屋子,半大的少年滿是氣憤:“爹娘,不是說好的招上門女婿嗎,您怎麼讓姐姐出嫁,還嫁到京城去?”
胖爹胖娘看了一眼一盤淡定喝茶的裴渡,說:“你姐姐的未來夫君……比較有錢,還有點勢力。”
“那又如何,姐姐今後有我這個弟弟,今年會試,我一定會一舉奪魁,成為狀元,到時候我也有勢力!”
胖爹手一抖,心道你不知道還要奮鬥多少年才能趕上王爺這樣的官位……不對,或許靠著薑家幾輩子的努力都到不了這個位置。
胖爹不好意思地看向裴渡,見對方沒有生氣,肚子微微收縮了一下。
他遠在揚州,但也略有耳聞,這位王爺在自己王妃死後用及其殘忍的方式肅清朝綱,彆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估計那萬萬人之上的皇帝,也要聽令行事了。
裴渡這時候放下茶杯,淡淡道:“你便是薑無恙?”
薑無恙冷眼看著裴渡:“你就是要娶我姐姐的男人?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看起來有幾分能力,但你比我年長這麼多歲,到了你這個歲數,我肯定會超過你!”
裴渡笑了。
胖爹胖娘在一旁附和地笑笑,心裡卻想打死這個兒子。
“既然要參加會試,不如便跟你姐姐一同來京城吧。”
胖爹胖娘滿臉驚喜。
緊接著又聽裴渡說:“在我旁邊還有一套宅字,到時候二老若是覺得方便,也可以搬來京城,以後寶珠若是想二位了,也不必大老遠回揚州。”
“還,還有我們老兩口的份啊?”二人欣喜若狂,他們還以為宮規嚴,寶珠這輩子嫁過去便再也不出來了,王爺竟然可以讓寶珠隨便回娘家?
“以前她也是這般。”裴渡回想起幾年前,寶珠不認為王府是家的時候,就天天往侯府跑,當時她本來可以拒絕,可是看著薑寶珠的眼睛他那是心裡總是覺得跳的很快,估計那時候他就栽倒在了這個叫薑寶珠的金山銀山當中。
裴渡想著忍不住無奈的搖頭,補充道:“以前她一年中又大半的時間都不再我這裡。”
二老一聽,更加高興了。
隻有薑無恙感覺幾人在打啞謎,問他們又什麼都不說,而且他爹娘還把自己高高興興地打包給了這個男人!
薑無恙氣的三天沒睡好。
直到走的那天,薑無恙收拾好包裹,姐姐穿著一身絳紫色的華服,頭發上掛著許多的小珍珠,看起來比在家裡的時候多了幾分貴氣。
六六也跟在寶珠的身邊,怯懦地看向四周。
一路上,薑寶珠與裴渡待在一起,裴渡偶爾說起一些京城的事情,隻是薑寶珠覺得裴渡知道的好像也不多的樣子。
薑寶珠這時候才知道裴渡這次來揚州真正目的是為了南下巡查民情,如今回去也不用這麼著急趕著回去,每日慢悠悠地陪著薑寶珠閒逛。
一個月後,馬車停在了京城門口。
六六和薑無恙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京城兩個紅色大字,感覺守城的官兵都要比揚州城內的官兵壯碩的多。
薑寶珠下車後,看到沒什麼變化的城門口,卻突然有種恍若昨日的感覺。
實際上她在涼州待了快半年多的時候,加上死去的三年已經三年半了。
裴渡的馬車無人敢攔,薑無恙和六六看見兩道旁邊全是紅色的喜綢。
薑無恙問:“這是哪個公主成親,竟然整個京城都掛了紅布?”
要知道,隻有皇帝生日和駕崩的時候才有資格掛布。
“過幾日是鎮北王娶親。”
薑無恙如今都還不知道裴渡的身份,聞言先是一愣,這才道:“你是說攝……”
“沒錯。”
薑無恙聞言,皺了皺眉。
攝政王暴虐成性,毫無人情,還克了自己的發妻,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會如此倒黴,竟然成了攝政王的妻子。
薑無恙回頭看探出馬車頭看街上的姐姐,心想還好不是自己姐姐。
下一秒,馬車忽然停下。
薑無恙擠開裴渡,打掉了裴渡要扶薑寶珠的手,率先牽著自己姐姐出馬車們。
轉過身,姐弟二人同時抬起頭看著攝政王府的牌匾,眨了眨眼睛,異口同聲道:“我們是不是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