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擊鼓鳴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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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瀾看見薑寶珠無語的模樣,樂的嗬嗬笑。

但很快正色起來,說:“我家中為了保我性命,這些年對我不聞不問,即便如此嚴嵩竹也不敢找我麻煩,當時我如果知道蜀州的情況,就算是死我也會想儘辦法給王爺傳遞信息的。”

崔瀾看起來雖不靠譜,但從冒死得罪嘉帝時就看得出他是個好官。

寶珠:“已經發生的事情沒辦法改變的,但我手裡有葉蓁蓁的賬本以及證人,鎮北軍也在這些官員的家中收集到了受賄的證據,人證物證俱在,這次周青霽彆想再跑。”

崔瀾卻擔憂道:“隻怕皇上會包庇太子。”

裴渡此刻卻開口:“太子做出這種事,陛下再昏庸也不至於分不清情況,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天下不是一個人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他縱使擁有再至高無上的權利,若是昏庸無能,自由人取河山自用。”

寶珠連忙捂住裴渡的嘴。

她雖然知道裴渡有造—反之心,卻從未沒想過他竟然敢堂而皇之地開口。

溫熱的手觸摸到裴渡的薄唇,裴渡眯了眯眼,看著寶珠焦急的模樣,眼中頓時有些困惑。

寶珠一臉無奈:“王爺,這些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崔大人知曉便好了,以後彆往外說了,小心隔牆有耳!”

二人:“……”

薑寶珠因為太激動,整個人都趴在了裴渡的身上。

崔瀾見狀,找了個借口離開。

人走後,寶珠還是不放心:“王爺,反正以後這些話你就彆說了,自己心裡知道就行。”

裴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著寶珠焦急又慌張的模樣,淡淡點頭:“好,聽王妃的。”

——

這幾日裴渡的好感值又漲了不少,已經漲到了65。

薑寶珠肉眼可見地發現裴渡自己的耐心好了許多,也不開口說要砍死她的話了,導致寶珠每天心情都美滋滋的。

唯一不美的恐怕隻有薑映宴了。

寶珠也黏自己,可每次看到寶珠討好地看向裴渡,裴渡還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時他心情便非常糟糕。

可當著寶珠的麵他又什麼都不能說。

等二人養傷好的差不多後,眾人便要啟程了。

鎮北軍把許大人和嚴夫人押解了過來。

嚴夫人得知嚴嵩竹被暗哨的人一刀捅死後完全不肯相信,當林越把已經開始腐敗的屍體送到嚴夫人麵前時,嚴夫人差點崩潰。

如今她被帶上枷鎖坐在矮小的囚車裡時眼神徹底無光。

她身後的囚車裡全是嚴家的老老小小和稚兒。

嚴夫人聽著他們的哭喊聲,神色微微一動。

她知道,薑寶珠有句話說的沒錯,她如果想保住家人,金鑾殿上她就必須如實說。

——

帶著犯人,眾人的行進速度就慢了許多。

薑寶珠一路上都很忐忑自己回京後也被押解,畢竟她的確沒權利斬殺三百個官員,放在曆朝曆代這都是沒有先例的。

當時她意識氣昏了腦沒,並且想給周青霽的人震懾才會這般做,如今想來雖不後悔,卻也覺得自己有幾分激進。

薑映宴看出小妹的擔心,安慰道:“寶珠不必擔心,爹爹姑母還有郭先生已經為你在陛下麵前說情,到京城後不會有事的。”

薑寶珠頓時鬆了口氣:“那太子的事?”

“當時並無任何證據,但陛下也開始讓人調查起太子,此次回京將證據交給陛下後,我們寶珠還是整個蜀州的女英雄。”

薑寶珠聽說了。

蜀州的百姓聽說此事視她和裴渡為神明,還有人給他們立長生牌。

在這種情況下嘉帝若是還因此懲罰她,恐怕會引起百姓不滿。

薑寶珠徹底放心下來。

七日後,隊伍駛入京城,薑寶珠還在馬車上睡著,結果一進城發現馬車外聲音熱鬨騰騰。

掀開馬車簾子一看,發現朱雀大街兩道站滿了了百姓。

薑寶珠忍不住看向馬車裡的大哥。

薑映宴解釋道:“我已經讓人提前把解決蜀州水患的事情傳至民間,不光京城的百姓,其餘七州的百姓也都知道了。”

薑映宴思慮周全,薑寶珠不得不佩服。

到了玄武門,薑寶珠下了馬車。

嘉帝站在文武百官之首,但相比於上個月離開的時候,嘉帝好像又老了一頭。

一行人紛紛跪下拜皇帝,唯有裴渡隻是微微點頭,連腰都是直的。

這是作為鎮北王的特權。

“回來就好。”嘉帝說了幾句場麵話,目光掃視四周,最後停留在了薑寶珠身上,說:“你們現在回去好好休息,朕晚上設宴為你們接風洗塵。”

裴渡恭敬的說:“謝陛下。”

嘉帝本來就不想出來,可裴渡和薑寶珠在民間呼聲太高,如實自己不出來親迎,恐怕會落口舌。

民間的人怎麼說他不想理會,隻怕那群史官會在書上亂寫,亂他一世英名。

再加之太子的事……

嘉帝聽到了一些傳言,可裴渡這會兒巋然不動,嘉帝又不能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麵問。

一切隻能等宴會結束後再說了。

嘉帝麵上又誇讚了裴渡幾句,薑寶珠在裴渡身邊當鵪鶉,毫無存在感。

嘉帝精神不佳,說了沒兩句就走了,薑寶珠這才能回到王府。

臨走前,薑映宴道:“寶珠,爹爹很想你,宴會結束後可回家中玩兒幾日?”

想到了什麼,薑映宴又說:“你嫂嫂肚子也開始大了,她和那些夫人小姐玩不到一塊兒,你幫大哥陪陪她可好?”

戚瑤光如今快六個月的身子,再過兩個月孩子便出生了。

薑寶珠乖巧的點點頭:“結束後我就回去。”

說完想到旁邊還有裴渡,於是轉過頭征求裴渡的意見:“王爺我想回家多住幾天,可以嗎?”

裴渡卻皺了皺眉頭。

薑寶珠說回侯府是家,那回王府呢?

可看著寶珠期待的小眼神,裴渡如今不忍心拒絕,於是心情不大好地點了點頭。

唯有薑寶珠二愣愣的,不知道裴渡又在鬨什麼脾氣,臉色怎麼說變就變。

薑寶珠回王府前,專門去驛站看了慕昭,給他帶了不少東西。

慕昭畢竟是南詔世子,所以進京城後並沒有跟著大部隊過來,而是先選擇去驛站住著。

寶珠擔心慕昭一個人在京城不方便,特意去找他。

誰知慕昭擺了擺手:“寶珠你儘管放心,我對京城還有些印象,而且我爹臨走前給我了不少錢,我這幾日打算好好逛逛,你不用管我,等你事情忙完了,咱們再一起玩。”

薑寶珠這才放心下來,但臨走前還留下了不少東西,讓慕昭在驛站儘量過的好些。

回到王府,連珠早早就在王府門口等著了。

看見薑寶珠下馬車,連珠急忙跑過去:“王妃,您可算是回來了。”

連珠這一個多月吃不好也睡不好,王妃平日裡都是自己照顧,走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使喚的人,也不知道吃多少苦。

果然,楚連珠發現王妃瘦了不少,頓時滿臉心疼。

緊接著又看到寶珠身上還纏著紗布,連珠頓時大驚失色:“王妃,您受傷了!”

“不要緊,都是小傷。”

雖是這麼說,連珠卻一點沒放心下來。

薑寶珠和裴渡走在前麵,連珠走在二人身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裴渡的背影,眸子陰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連珠的眼神毫不掩飾,林越見狀忍不住問:“連珠,我家王爺剛回來又得罪你了?”

林越對連珠的眼神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連珠經常這麼惡狠狠地看著他家王爺。

隻是這次讓他想不通,王爺從下馬車後就沒說過幾句話,怎麼又惹這丫鬟生氣了。

結果等待他的隻有惡狠狠的眼神以及一聲冷哼。

林越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悻悻然地低下頭。

果然全天下的女子都凶得很。

裴渡出去一個多月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他徑直走向書房,寶珠則回到院子。

許久沒有回來,哪怕院子沒有任何變化,但薑寶珠卻覺得有些陌生,但一躺在熟悉的貴妃椅上,薑寶珠又整個人都鬆懈下來。

連珠不語,隻是一味地給寶珠塞吃的。

薑寶珠吃的狼吞虎咽,連珠更加認定薑寶珠這一路吃了許多苦。

等吃完後,連珠忽然向連珠招了招手,連珠聽話地過去,蹲在寶珠身邊:“王妃,何事?”

“連珠,這次我前去蜀州,似乎發現了一些與你爹有關的事,你想知道嗎?”

連珠眼神頓時有了幾分變化:“我爹?”

他爹已經去世了許久,即便如此,楚連珠仍舊堅信自己的父親是冤枉的。

薑寶珠忽然提及,楚連珠心跳快了幾分。

“王妃,我想知道。”楚連珠堅定道:“這些年奴婢也想調查我爹的事,可不管是案宗還是經手辦案的人奴婢一個都接觸不到,但我相信我爹肯定是清白的,他不是這樣的人。”

薑寶珠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先彆著急,聽我慢慢說。”

回來的路上,薑寶珠一直在想許夫人說的姓楚的官員是誰,想不明白後,就說給了大哥和裴渡聽。

二人當時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許夫人口中的楚大人就是工部侍郎楚暄,也是楚連珠的父親。

而和楚暄一同去治理河道的還有戶部的杜清風。

當時裴渡抄家杜家,也是為了還楚家一個清白,然而他隻從中找到了貪汙河道的銀兩,卻無法證明杜清風家中的銀子和治理河道的錢有關。

所有的事情全部串聯在了一起,真相終於水落石出。

杜清風是太子的人,但楚暄不是,當初他發現了蜀州的秘密,所以被滅口。

薑寶珠把自己猜測和肯定的事全部告訴了楚連珠。

楚連珠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她說:“我們連父親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上,我不知他在大牢裡遭到酷刑,我以為聖上會徹查,我……”

寶珠抱住了楚連珠,低聲道:“連珠,今晚我會為你爹爹,還有蜀州慘死的百姓討個公道的。”

“不……”

楚連珠堅定道:“我要擊鼓鳴冤,我要親自給我爹報仇!”

他爹一生光明磊落,死前卻被小人潑了臟水,死後也不得安寧。

楚連珠看著寶珠的眼睛,忽然道:“我知道當年的賬本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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