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珠奇怪:“她要見我?”
丫鬟點了點頭:“那姑娘醒了以後一直要見王妃,奴婢們沒法子,這才來告知王妃。”
薑寶珠早就把救人的事情拋之腦後,要不是丫鬟提醒,她都忘記前幾日她還救了一名姑娘。
左右耽擱不了多長時間,薑寶珠想了想說:“帶路吧。”
來到客房,葉蓁蓁已經穿戴好衣服站在門口往外看,同時還警惕地看向四周。
遠遠的,她看見穿著一身鵝黃色長裙,長相明媚豔麗的薑寶珠穿過亭台軒榭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那日她本來已經絕望,以為自己都快死了,沒想到快要絕望之際讓她遇到了恩人。
結果醒來後她就在嚴嵩竹的府中。
後來不動聲色地朝照顧她的丫鬟一打聽,才知曉救她的人是從京城來的欽差夫人。
雖不認識薑寶珠,可葉蓁蓁卻記得昏迷前,自己看到的那張絕美的臉。
這時候薑寶珠走到她麵前,那雙漆黑猶如一顆黑寶石的眼睛奪人心魄,讓人忍不住心軟。
“我聽丫鬟說你腳葉蓁蓁,你想見我,有事嗎?”
薑寶珠的聲音輕盈圓潤,葉蓁蓁隻覺得耳畔好似清泉流水,讓人忍不住多靠近寶珠幾分。
她看著薑寶珠,剛才離得太遠隻能看見一個輪廓,如今寶珠站在她麵前,白皙凝脂的皮膚好像剛剝殼的雞蛋,那雙杏眼中好似帶星辰,讓人移不開眼。
葉蓁蓁見過不少女子,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人。
一時間,葉蓁蓁呆滯了幾分。
寶珠見她不說話,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滿臉擔憂道:“哎……你沒事吧?”
葉蓁蓁這才回過神,行了一個大禮:“聽聞是王妃救了民女,此恩民女感激不僅,日後定當湧泉相報。”
薑寶珠還以為是什麼事,擺了擺手:“不管是誰我都會救了,不過當時是我沒有處理好,回來後才想起來應該把那幾個男人抓住,若你要追究,等蜀州的事情結束後,我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她當時看葉蓁蓁昏迷,滿腦子想的都是把人先帶回來,倒是忘記了幾個罪魁禍首。
想來葉蓁蓁見自己,也是為了這件事。
所以薑寶珠連忙表明態度,葉蓁蓁若是要追究,那她肯定會為此追究到底。
倒是葉蓁蓁明顯愣住片刻,那雙鳳眸閃過一絲疑惑,卻還是順著薑寶珠的話說了下去:“若是找不到就算了吧。”
葉蓁蓁低著頭,薑寶珠看不清楚她此刻的神色,但對方的聲音極小,肯定還是計較的,於是薑寶珠直接吩咐身邊的侍衛:“你派人下去找找前幾日那幾個流民,找到了先關進大牢,然後按照律法處置。”
葉蓁蓁:“……謝王妃。”
“不客氣,像這種人渣就應該好好教訓他們。”薑寶珠看著葉蓁蓁感動的眼神,瞬間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接著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聞言,葉蓁蓁明顯猶豫了一下。
緊接著,她搖了搖頭,呢喃道:“沒,沒什麼事了。”
“沒事就好,你這段時間要是沒事就住在這裡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花銷由嚴大人買單。”
薑寶珠說了兩句就打算離開了。
葉蓁蓁送薑寶珠到門口我,我這絹帕的手緊了幾分,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那些事情,她該告訴薑寶珠嗎?
——
薑寶珠從嚴府出來後直奔城門外。
這段時間她的騎術進步極大,隻要馬匹溫順,她可以獨自上馬騎行。
等她來到城外時,百姓紛紛讓開一條道。
上次薑寶珠給眾人的威壓讓他們十分深刻,因此這幾日傳聞糧食不夠的時候,這些流民都不敢鬨。
他們看見薑寶珠出來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王妃能夠出來,今日的清粥還在,說明官府沒有放棄他們,他們能活著比一切都重要。
見薑寶珠下嗎,人群中有人壯著膽子詢問:“王妃,我們聽說城中的糧食已經不夠了,若是不夠,接下來我們應當如何,官,官府會放棄我們嗎?”
此話一出,薑寶珠的目光就看了過去。
眾人給說話那人讓出一條道。
那人見周圍瞬間變得空曠,臉色瞬間慘白起來,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王妃和侍衛,雙腿忍不住地打顫。
那人連忙跪在地上,抬手打嘴:“王妃,草民知錯,草民不應該問……”
說話的人是個中年漢子,粗布麻衣,上麵打了密密麻麻的布丁,多日沒有洗漱讓他整個人臟兮兮的,漆黑的臉上滿是驚恐。
王妃身邊的侍衛各個身強力壯,周身的威壓如同麥浪襲來。
“城中的確沒有糧食。”
就在中年漢子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忽然聽到薑寶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中年漢子驚訝地抬起頭,滿臉不可置信。
王妃是在跟自己說話?
不僅在跟自己說話,並且一開口並沒有責問自己?
中年漢子已經震驚地薑寶珠說什麼都聽不清了。
但周圍的人卻是一震。
王妃說城中又沒有糧食了,那豈不是他們會被活活餓死?
但看著薑寶珠身邊身披層層鎧甲的侍衛,在場的流民都不敢說話,可恐慌卻蔓延在每個人的心裡,揮不去也散不去。
有些聽得懂的婦人沒忍住,在人群中悄悄地啜泣起來。
薑寶珠沒有錯過麵前流民的神情,最終目光停留在中年漢子身上:“不過本王妃有一事不明,城中並未透露城中沒糧,你又是怎麼得知的?”
“草民……”
不知怎的,中年漢子立即緊張起來,結結巴巴道:“草民是聽人說的。”
“聽誰說的?”
中年漢子汗流滿麵,結結巴巴在人群中指認傳出謠言的人。
一個指認一個,到最後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
“就是李二說的,他告訴我城中現在沒有糧食了!”
“對對對,我也是聽李二說的,他說城中的糧食撐不過七日!”
……
越來越多的人指向那個叫李二的青年。
李二汗流浹背,小心翼翼地看向薑寶珠,矢口否認:“王妃,草民沒有。”
薑寶珠反問:“那你是聽誰說的,或者說你覺得他們在冤枉你?”
李二頓時無話可說,額頭布滿密密麻麻的汗水,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薑寶珠沒了耐心:“把他帶下去,打到他說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