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金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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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管事明白此事到了這一步,不能與珠璣一行人等硬碰硬。

需得從長計議。

所以,必須得將魏氏先帶離此處。

見魏氏一行人突然又從胭脂行裡浩浩蕩蕩退了出來,圍觀群眾均是一陣納悶。

剛剛他們衝進去那陣仗,顯然是占了上風。眼看著就要將胭脂行搶到手了,怎得呼啦啦又都退出來了。

且魏氏頭也未回,就這麼不聲不響地上了馬車。

“這夏夫人怎得這就走了?”

“哎呀說白了,這胭脂行名義上現在是珠璣姑娘的,這夏夫人硬搶還行?不占理啊!”

“也是,不過剛剛夏夫人連劍都拔了,之後又認了慫,看來這個珠璣姑娘也不簡單啊。”

“我也覺得這姑娘有點骨氣,通常出了青樓,誰還用花名?人家連名字都不換,說明人家就是坦坦蕩蕩的。出身怎麼了,就像她自己說的,誰能決定自己的出身?”

這時,胭脂行的夥計道:“大家都散了吧,往後歡迎各位來我們穗香胭脂行買胭脂。”

圍觀的百姓漸漸四散開來。

上了馬車,魏氏久久回不過神。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會是這樣,這丫頭怎麼能是那個穗娘的女兒?”

劉管事沉聲道:“夫人莫慌,她們既已知曉實情,卻沒有去報官,想必手裡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回頭,我去將那夫婦的屍首挖出來,徹底毀了,他們就是死無對證。”

“對,毀了,都毀了!”

“夫人,你與那珠璣往來這麼久,就一直沒有察覺出什麼?”

“我能察覺出什麼?她對我尊敬有加,又像一條富貴鹹魚,懶散得很。我自然是毫無懷疑。誰知道她竟是藏的這麼深。她本就是個妓女,慣會演戲。真真是把我給騙了。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吞下這口氣,你一定得想法子替我將胭脂行搶回來,最好,將這個賤貨也一並給我處理了。”

劉管事也十分生氣,胭脂行畢竟也是他的心血。

他沉聲道:“待我將她背後的金主查出,必定想辦法,替夫人出了這口氣。”

次日一早,朱玄鳳和蕭淩分彆收到了一張邀帖,落款是夏桉。

大意是清風醉新出了一款桂花清酒,想請兩位貴人前來品鑒,地點就定在了榆樹街的北棠院。

請他們賞臉。

從前,她曾答應朱玄鳳,以後有了新酒,會第一個讓他入口品鑒。當時蕭淩也在場,說自己也要第一個品鑒。

現在剛好是最佳時機。

珠璣與魏氏撕破臉,魏氏必然不會輕易饒了珠璣。必會將珠璣查到底朝天。她將宴請的地點定在珠璣住著的北棠院,一來是兌現對兩位世子不甚要緊的承諾,主要的,還是想借他們的勢頭,假裝給珠璣撐腰。

魏氏肯定是要查為珠璣贖身的公子是誰。

那就讓她去揣摩吧。

為了掩人耳目,白日裡夏桉提前從後門進了北棠院,安排傍晚的招待事宜。

珠璣則是在胭脂鋪忙完以後,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北棠院。

日落時分,兩位世子也沒有爽約,準時乘坐馬車來到了北棠院,院子門口,他們相繼下了車,由珠璣恭敬地將他們迎進了院中。

北棠院斜對麵的胡同裡,劉管事派來盯梢的兩個手下隔著街道見了眼前的一幕,均是一愣,他們愕然的對視一眼。

原想著,這珠璣不過就是京中哪個紈絝子弟,或者是土員外贖出來,用來解悶的。

哪曾想,出入她院子的,竟然是京中最尊貴的兩位世子爺。

這還得了。

茲事體大。

其中一人對另一人道:“快,你趕快回去將此事稟報給劉管事,我在這繼續盯著。”

那人鬼鬼祟祟從胡同裡溜出去,火急火燎地去將這件事通稟給劉管事。

劉管事聽了以後,很不可思議地琢磨了好一會兒,之後親自又跑去了夏府。

魏氏這一整日,氣得心都直哆嗦。

當得知珠璣是當年那個胭脂師傅的遺孤時,她隻覺難以接受。

“斬草當除根啊,斬草當除根啊!我當年就應該將她一並給活埋了。”

薑嬤嬤道:“夫人,待弄清楚了她的底細,再斬草除根也不遲。到時候,就將她與她的狗父母埋到一起去!”

魏氏道:“對,對,就讓他們‘一家團圓’!”

聽聞劉管事深夜求見,她趕忙道:“讓他進來。”

劉管事剛被領進屋內,魏氏便急切問道:“可是打聽清楚了?其實也無所謂,她那種貨色,不過就是個供人消遣的玩意。不管她是哪家公子贖出來的,我都絕不饒她。”

劉管事搖了搖頭。

“夫人,您知道出入她院子的人,是誰嗎?”

“誰?”

“是聿王府的蕭世子和長公主府的朱世子啊!”

魏氏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次:“誰?”

“您聽的沒錯,便是我大乾最尊貴的兩位世子啊!”

“她,她,她是世子的人?”

劉管事道:“此前我們便查出,這珠璣雖姿色不是蒔花樓最好的,琴技確是最出挑的,一手古琴彈的出神入化,實乃才藝絕佳。加上她容貌也算出眾,討得世子喜歡也是正常啊。那朱世子本就喜好玩樂,這珠璣竟是被他給看上了。”

朱玄鳳、蕭淩,那可都是三皇子身邊的人。

也都是魏氏根本得罪不起的人。

魏氏也傻了:“怎麼辦?這怎麼辦?”

劉管事有些痛心道:“夫人,這個珠璣,從此以後你就當做不認識吧!”

“可是,可是我的胭脂行?”

“胭脂行要緊,還是命要緊啊!你想想,這個珠璣還沒有破釜沉舟,將她父母的事情告知兩位世子。如若不然,夫人恐怕早就要吃官司了。”

魏氏雙目發直。

完了。

她知道,自己這回徹底完了。

一日之間,這珠璣現在變成了一包火藥,碰不得,還隨時都有可能引爆。

所以,她不僅要不回自己的胭脂行,還得時時防著珠璣將自己的舊事抖落出去。

而那兩位世子她是堅決不能得罪的,那可是關係著緯哥兒的仕途啊!

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身上半兩力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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