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白日說夢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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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傳百年的酒方?”聽了夏桉的話,蝴蝶感覺嗅到了秘密的味道,她假裝隨意地繼續問道,“姑娘要去哪裡找呀?”

“一個老爺爺那裡,在城外的白山縣。”

蝴蝶眼裡一亮,努力記了下來,然後假裝並不在意地回了個“哦”。

百年的秘密酒方,一定很寶貴,光是這件事告知夫人,肯定也會得一筆賞銀了。

“不過姑娘,您從前也沒有做過買賣,這鋪子你知道怎麼經營嗎?”

夏桉淡聲道:“不久後,我還會招到一個經商奇才,做這裡的掌櫃,他之後會幫我經營所有的生意。”

蝴蝶聞言:“啊?”

夏桉對她笑笑:“怎麼,你不相信?那個人真的很厲害。”

蝴蝶收起表情,有些僵硬道:“啊不是不是,姑娘的話,我當然相信。”

蝴蝶朝樓下看了看:“可是姑娘,這條街看著挺冷清的,生意會不會不好做?”

夏桉站在樓台上,單手扶著欄杆,眼眸掀起淺淺笑意。

“不會,這條街過不了幾個月,應該就會變成一條僅次於朱雀大街的旺鋪。到時候,整條街會人潮湧動,人山人海,這裡的商鋪會變得很搶手,流動的小商小販會為了爭搶街上的一席之地,吵得不可開交。到時候,這間酒館的生意會特彆的好。”

蝴蝶腦子徹底宕機了。

她一開始還很有興致地聽夏桉講話,可越往後聽,越覺得離譜。

“等等,姑娘,”她打斷夏桉的話,“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嗎?”她看看下麵隻有兩三個行人經過的街道,“你是說這裡,會有人為了搶地盤吵架?”

夏桉粲然一笑:“嗯,是。”

蝴蝶霎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夏桉現在完全就是在白日說夢話啊。

一個酒方,一位經商奇才,一條旺鋪,這是她自己妄想出來的完美的樣子吧?

這樣說來,那她剛剛講的一切,豈不是都是她臆想出來的?

所謂的神秘酒方,根本就不存在。

弄了半天,白興奮一場。

蝴蝶嘴角耷拉了一瞬,忍不住回身打量了眼鋪子,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陰氣,身上不禁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夏桉剛剛還很正常,進了這家酒館,就開始說癔語。

一定是因為這裡陰氣太重了。

蝴蝶心下有點膽怯。

“那個,姑娘,要不我們先下去吧,時間真的不早了,我們該回府了。”

夏桉看著她:“你不再多看看這間鋪子?”

“啊不了不了,看得差不多了。”

夏桉眸中滑過一絲遺憾:“可惜了,今日你不看,以後便沒有機會了。”

蝴蝶又愣了一下:“啊?”

夏桉眸子淡淡垂下,一邊走,一邊道:“也沒什麼,開店以後肯定就不一樣了。”

蝴蝶點了下頭:“哦。”

大年初十,天氣晴好,耀眼的陽光摻雜著初春的味道。

一大早,琥珀和蝴蝶一起在梳妝鏡前為夏桉梳妝打扮。

今日的場合隆重,需得打扮得像樣一些。

待裝扮完畢,三個人一起看著鏡中映出的人兒。

精致簡約的流雲髻, 白色桂花枝墜珠步搖,耳垂上配以精巧的鑲黃玉耳釘,一身嫻雅的雲白暗紋錦裙,整個人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樣,純美出塵。

梳妝完畢,琥珀為夏桉披上了那件黛青色狐絨大氅。

“姑娘,奴婢多一句嘴,您去了永定候,可千萬離那位未來大姑爺遠些,奴婢聽說,那趙世子不是善茬子。”

蝴蝶在一旁道:“行了,趙世子還能吃人不成,我覺得沒那麼誇張。”

琥珀道:“他還不如吃人呢,好直接將他當成瘋子關起來,聽說他後院很不太平。”

蝴蝶正欲再張口辯駁。

夏桉聲音無波地開口道:“不用擔心,我知道分寸,趙世子就算是個瘋子,如今也彆想瘋到我頭上。”

蝴蝶心裡暗道:話可彆說得太滿。

等過了今日,說不定聽到趙世子的名字,你都要抖上一抖。

臨出門時,夏桉對琥珀叮囑道:“今日多瞧著點喜鵲,有空了可以進去陪她說幾句話,告訴她,我會給她帶冰糖葫蘆回來。”

琥珀道:“好的。我無事便進去吵她,沒準就能把她吵醒了。”

蝴蝶心裡嗤笑:喜鵲都成活死人了,她們這些人怎麼還認不清現實。

整理好後,夏桉和蝴蝶離開雲芷閣,去往府門口等著魏氏一行人。

不久後,瓊棲閣的人也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府門口,魏氏見了夏桉之後,臉上擠出了一副慈祥的笑容,不知道的人見了她這副樣子,還以為她是位怎樣一個慈母呢。

夏桉回報以乖順的微笑,

魏氏踩著車夫擺下來的木凳上車後,伸手對夏桉道:“來,桉兒同母親坐一輛車吧。”

夏娜盯著她那隻手頓了須臾,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聽母親的。”

夏桉注意到,隨行的人沒有夏媛的身影。今日侯府的壽宴,三皇子也一定會去,她是怎麼忍下不去見三皇子的。

倒是不易。

魏氏的馬車極為闊氣,不僅地方寬敞,車廂還配以精美圖案和浮雕,走在街上,十分惹眼。

車子一路駛出紫坪巷,朝著永定侯府的方向駛去。

魏氏盯著夏桉看了須臾,悠悠道:“你果然是長大了,個子也高了,姿容也顯露出來,這樣看著,越來越像你小娘年輕的時候了。”

夏桉頷首:“謝母親誇讚。能像小娘,是桉兒的福氣。”

“你小娘曾經是名動一時的京城第一才女,隻是可惜,紅顏命薄,若非嫁入夏府為妾,她此時恐怕也跟著你祖父一家,在隴州蠻荒之地吃黃土。”

然後她歎息一聲,“你也生得這般好,卻是托生成庶出的。也可惜了。”

夏桉道:“母親,命運這種事,總是千變萬化的,不是嗎?”

魏氏輕輕笑了一聲:“千變萬化?孩子,你彆是話本子看多了。這人生啊,其實萬變都不離其宗,所以,做人還是要順勢而為,可以免吃許多不必要的苦頭。”

夏桉輕抿了下唇角。

“母親,若你吃過足夠過的苦,你會發現,選擇有時要大於命運。”

魏氏聞言,頓了頓,夏桉的這句話,其實有點把她繞進去了,她一時沒太聽明白,也沒理解明白。

她眨了眨眼睛,琢磨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要從何與她辯駁。

許久之後,她清了清嗓子,直愣愣道了句:“總之,母親勸你,要學著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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