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妍的消息彈出來。
【你今天去遊輪拍賣會啦?】
桑寧眨眨眼,慢吞吞的敲字:你怎麼會知……
對麵瞬間刷出來好幾條。
【我聽顧星辰說的】
【早知道你要去我也去了,你怎麼都不跟我說?!】
【聽說你還把林舒顏給懟了,勇猛!不愧是我姐妹!】
【我剛還碰到她了,她臉色可難看啊哈哈哈】
【哎你怎麼不說話啊?】
桑寧:……
她又慢吞吞的刪掉剛才敲出來的字,重新敲字:賀總請我幫忙鑒寶,我忘記和你說……
【哎我蹦迪去了,先不聊了,拜拜】
桑寧:……
桑寧又慢吞吞的刪掉敲出來的字,重新敲了一個。
【好】
對麵秒回:【你是不是敷衍我?】
桑寧:……
桑寧繼續敲字:我打字比較……
【行吧我知道你打字慢,輸入半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我真去蹦迪了,下次喊你一起玩,拜拜】
桑寧:……
桑寧捏著手機的手指收緊,瓷白的小臉繃著,隻能無能狂怒。
第二天還是周末,桑寧睡到自然醒,十點鐘起床。
光著腳踩在柔軟的羊毛毯上,拉開小陽台的玻璃門,陽光灑在臉上,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滿意的唇角上揚。
又是美好的一天。
她簡單洗漱一下,就收拾收拾準備出門了。
她換了一身簡單的白色衛衣長褲,將賀斯嶼的腕表放進包裡,就拎著包下樓。
今天是周末,南家人也基本都在家,連南振明都難得在家休息,看來公司的爛攤子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姐姐要出門嗎?”
桑寧剛走到客廳,南思雅就主動搭話。
她眉梢微挑,轉頭看過去,看到南思雅一臉的真誠,眼裡已經看不到半分怨恨。
“今天周末,爸媽難得都在家,姐姐在家一起吃午飯吧。”南思雅態度誠懇,語氣乖巧。
之前對她明晃晃的憎恨一掃而空,分明還沒能討回公道,卻好像半點也不計較她把她踹進池塘的事了。
還長進了?
桑寧懶得陪她做戲:“我和朋友約好一起吃午飯。”
南思雅眼神怯怯的看著她:“姐姐是不是還在跟我生氣,才不願意留下和我一起吃午飯?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姐姐的,我也很後悔,姐姐畢竟是姐姐,我隻想和姐姐好好相處。”
桑寧勾唇,她不是後悔了,是害怕了。
害怕繼續鬨下去讓爸媽厭煩。
南思雅今天的轉變,大概也是意識到,她自以為是的來自爸媽的愛,原來也遠沒有她想的那麼多。
溫美玲看到南思雅這麼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刺痛,走上前來攬著南思雅,對桑寧語氣責備:“妹妹都主動跟你求和了,你也彆一直揪著不放,思雅畢竟受了傷。”
南思雅低下頭,垂著眸子不說話了。
南振明也指責桑寧:“你一個當姐姐的這麼計較,你看看思雅多懂事。”
南牧晨冷哼:“不就是欺負姐姐脾氣好,她才這麼囂張?”
南牧晨嘴裡的姐姐當然隻有南思雅。
桑寧:……
她一句話也沒說。
南思雅的主動示弱還是有用的,瞬間將南振明和溫美玲的心重新融化,他們一家四口又溫馨上了。
桑寧麵無表情:“賀奶奶說喜歡我上次彈的一支琵琶曲,讓我去送曲譜。”
這話一出,南振明臉色瞬間變了:“你怎麼不早說?那你趕緊去,彆耽誤了時間讓賀老太太久等!”
溫美玲也仔細的叮囑:“去了懂事一點,讓賀老太太高興才好。”
桑寧點頭:“知道了。”
她轉身離開,目光從南思雅的身上掃過,看到她微微僵硬的臉色,還有眼裡幾乎要泄露的憎恨。
可當她離開,卻聽到南思雅十分懂事的聲音:“原來是姐姐有正事要忙,是我誤會了。”
溫美玲慈愛的摸了摸她的發:“不是你的錯,你又不知情,媽知道你最懂事了。”
桑寧腳步沒有停頓,徑直走出了南家。
前往輝耀。
輝耀坐落在寸土寸金的cbd中心地段,兩棟大樓高聳入雲,大樓整體呈流暢的流線型,玻璃幕牆在日光下閃耀著冷峻而銳利的光芒,“輝耀”二字橫隔在其中,隨性的字體,透著肆意的張揚。
桑寧推開車門下車,站在原地抬頭仰望這座大樓,眼裡帶著新奇的打量。
她拿出手機,準備給賀斯嶼發消息。
忽然注意到一輛車停在了她下車的地方,她轉頭看一眼,是輛黑色卡宴,昨天賀斯嶼開來的那輛車。
桑寧腳步頓了頓,以為是恰好撞上賀斯嶼來上班了。
可車門被拉開,下來的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頭發亂糟糟的像雞窩一樣,略顯稚嫩的一張臉長得還挺好看,但氣質卻拽的很。
跟賀斯嶼一樣。
也許是桑寧的目光打擾到他了,他不耐煩的看過來:“看什麼?沒看過帥哥?”
桑寧:……
“的確有點新奇。”
“新奇什麼?”男孩眼神狐疑,第一次有人用新奇形容他。
新奇這麼自戀的人,這世上除了賀斯嶼竟然還有第二個。
桑寧微笑:“新奇的帥。”
男孩皺眉,似乎有點沒明白她這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正想再問,司機卻按下車窗衝著他說話:“小少爺,要不還是先回老宅一趟吧,先生還不知道你回來……”
男孩直接狠狠摔上車門:“煩死了不要你管!”
“嘭”的一聲,車身都微微晃了一下。
司機沒敢再說話。
男孩一臉戾氣的回頭,正好撞上桑寧怔忪的視線。
“你剛說什麼來著?”他還記著她剛才奇怪的誇讚。
桑寧皺眉:“小朋友,對長輩不能這麼沒禮貌,而且拿人家車撒氣也不好。”
即便是在周朝那個封建時代,哪怕是對奴才也不能這麼囂張,她對年長的嬤嬤們都十分客氣。
更何況現在這個時代,還人人平等,沒有主仆製度。
隨便打砸物件,更是不成體統。
男孩語氣不耐煩:“關你什麼事?那是我家司機,車也是我爸的車,我愛怎麼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