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回柳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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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洛音心如死灰,閉上眼的一瞬間,一顆夾著勁風的石子打掉了王嬤嬤手中的刀。

下一秒,王嬤嬤倒在了她的身邊,瞪大著眼睛,沒再有動作。

柳洛音從地上爬起來,向後方看去,隻見一名身穿紫衣的男人正倚著門,拋玩著手中的石子,似笑非笑地看她。

柳洛音先是一愣,後認出眼前之人是誰後,心臟狂跳不已。

東廠提督,蕭京硯。

除慶帝外,天慶國最尊貴的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傳聞他生性殘暴,手段狠辣,他到之處,必定屍堆成山,血流百裡。

難道他也是來要她的命的?

柳洛音思想間,見蕭京硯向她走來,手中還握著把滴血的劍,她更加堅信她的猜測,隨而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哆嗦道:“蕭、蕭提督。”

蕭京硯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六小姐方才不是很有骨氣,叫囂著要給你的小婢女報仇麼?怎麼看見本督,就怕了?”

柳洛音低著頭,沒敢說話,她怕說錯話,真死在了他的手下。

“六小姐還想殺這個婆子麼?”蕭京硯語氣悠悠,又道。

“想。”柳洛音抬起頭,堅定道。

“好,那本督就給你這個機會,她已經被點了穴,六小姐隨意。”蕭京硯將劍扔在柳洛音的懷裡,說道。

“不臟了蕭提督的刀。”柳洛音恭敬地將劍還了回去,她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刀,看著眼裡滿是恐慌的王嬤嬤,毫不猶豫刺了進去。

這一下,是為驚蟄報仇。

第二下,是為曾經的她,報仇。

柳洛音看向蕭京硯,雙膝跪在地上,懇求道:“求蕭提督再幫我一次,送我去柳府。”

蕭京硯挑眉,譏諷道:“六小姐還真當本督是菩薩了?”

柳洛音平靜道:“蕭提督出手幫我,是因為我有可以被利用的價值,我願為蕭提督做一次事。”

蕭京硯盯著柳洛音的臉,沒有說話,但氣場卻驟然冷了下來。

就在柳洛音認為她猜錯,要成為他的劍下魂時,一道輕笑聲傳了過來。

“好,本督答應你。”

柳府,門庭若市,諸位賓客攜著厚禮,向府前迎客的柳氏夫婦及柳芙珠說著賀詞。

柳氏夫婦寵溺地看著柳芙珠,替柳芙珠一一回應,笑著將人迎進府內。

柳洛音在馬車上看著這副其樂融融的場景,心臟有些抽痛。

今日也是她的生辰。

柳洛音深呼一口氣,將喉頭的苦澀咽下,在柳家人要進府時,她掀開車簾,大喊了一句:“父親,我來為芙珠妹妹獻血了!”

眾人聞言,皆向後方看去,隻見一名滿身血痕的女子從馬車上摔了下來,染紅了半邊的雪地。

她艱難地向他們爬去,一步一個血印,觸目驚心。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他們見柳洛音盯著柳氏夫婦看,小聲議論了起來。

柳樂安正從府內出來,他是第一個認出柳洛音的人,見她這副樣子出現在柳府,便覺她是來攪亂柳芙珠生辰宴的。

他對著身邊的侍從說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將這外人給我趕出去!”

“樂安,不得無禮,來者皆是客。”

柳正陽回過神後,看向被血糊了半張臉的柳洛音,眼裡浮現著疑惑,“姑娘是來找誰的?”

柳洛音的心徹底寒了下來,她看著柳正陽的眼睛,故作委屈道:“父親不認識我了麼?我是音音啊。”

“音音?!”薛氏終於認出來了,她急忙上前,將柳洛音抱在了懷中,聲音有些哽咽,“我的孩子,你怎麼成這樣子了,誰欺負你了?”

“誰能欺負得了她啊,她本事大著呢,三年前差點害死小妹,現在裝慘回來,估計是又起了害小妹的心思,父親娘親你們可彆被她騙了。”柳樂安冷聲道。

“阿兄,你彆這麼說,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們才是一家人,莫要為我這個外人傷了情,如今姐姐回來,我也該離開了。”

柳芙珠細細柔柔地聲音傳來,細聽下去,有幾分委屈和愧疚。

柳樂安頓時急了,他手指著柳洛音,正要說些什麼,卻見柳洛音說話了。

“五哥,芙珠妹妹,你們誤會了,我是來獻血的。”

“嗬!”柳樂安冷笑道,“血需要你到府上獻?王嬤嬤是死的嗎?我看你這分明是要來攪了小妹的生辰宴,你趕緊給我滾,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柳洛音似是被嚇到了,肩膀顫抖得更厲害了。

“這血是本該嬤嬤端來,但嬤嬤蠻橫無理、陰險惡毒,三番四次將放好的血倒在地上,驚蟄想保護血碗,卻被嬤嬤一刀殺了,嬤嬤還欲殺我,我拚儘全力,才從她刀下逃了出來,趕來給芙珠妹妹獻血,希望沒有耽誤芙珠妹妹的病情。”

說著,柳洛音將袖袍往上推,向柳樂安說道:“還請五哥為芙珠妹妹取血。”

柳樂安被那密密麻麻的血疤給驚到了,他眼裡劃過一抹心疼,嗓音險些破音:“你、你這傷痕,都是那刁奴劃的?柳洛音你是蠢豬,不知道反擊嗎?!”

柳芙珠沒有錯過這抹轉瞬即逝的心疼,她的心沉了下,抬起了一張我見猶憐的淚臉:“是我的疏忽,才害姐姐如此,隻是王嬤嬤是府內老人,人品心性大家都知,最是良善淳厚之人,這其中定有隱情。”

“能有什麼隱情!這些傷口沒準都是她自己弄的,為的就是誣陷小妹你,小妹你真是太單純太善良了!”

柳樂安越說越覺得對,怒意上頭時,他一把抽出了長劍,對著柳洛音的手臂劃去,“好,既然你這麼愛劃傷自己,我就再給你添上一道!”

“混賬,你還要鬨到什麼時候去!”

柳正陽一掌揮開那把劍,他看向臉色慘白,身形搖搖欲墜,一副隨時都會昏死過去的柳洛音,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

他是一名老將,對傷口最為熟悉,自然看得出來那些傷是怎麼來的。

可那刁奴是珠兒院裡的人,珠兒性情溫和善良,定不會指使那刁奴行歹毒之事,那便隻能是那刁奴為了給珠兒報仇,做了這些事了。

捋好思緒,柳正陽厲聲下令道:“來人,去莊子上將那刁奴給我抓回來,亂棍打死!往後若還有人敢對六小姐不敬,這就是下場!”

柳正陽警示完下人,看向柳洛音,語氣柔和了下來。

“音音,你受苦了,是父親沒管教好下人,險些讓你喪命,父親會好好補償你的,今日起,你便搬回來住吧,將身子養好,往後和珠兒做一對好姐妹。”

柳洛音聽此,心中苦澀無比,她這三年受的苦,隻爭來了一句“會好好補償你”。

甚至他們還要她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做一對好姐妹,真是可笑。

柳洛音閉上了眼睛,將眼淚止在了眶中,說了一句,“女兒聽父親的”。

柳正陽見柳洛音就此知足,心中有些欣慰,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見柳洛音身形一歪,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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