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女美生耽 > 替亡母和離後,侯門棄女鬨翻皇城 > 第一卷 第12章 有的人活著,但已經死了

第一卷 第12章 有的人活著,但已經死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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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很快就回來了,跑到祠堂門口時上氣不接下氣。

“姑娘,兵部侍郎江大人來了侯府,說是親來告知夫人靈柩歸期!”

春水話音害未落,南聲聲便已飛快跑出了祠堂。

這是她回侯府的第三日。

江大人能來告知歸期,就說明南境大軍起程歸來的日子定了,又或是已經起程。

母親,你回來了!

南聲聲忘記了手背上傳來的痛,一路奔至正堂。

“江大人!”南聲聲在見到江文顯的那一瞬,隻覺得五臟六腑都有些絞痛。

正堂內一片死寂。

原本江文顯正在跟侯爺和老夫人說話,南采薇姐弟二人皆披著一身笑衣,此時素色孝衣下倒是褪去了鮮紅的內裙。

“這是……”江文顯見門口來了個少女,一時沒認出。

紅腫的麵頰,淩亂的發髻,樸素褪色的衣裙,連手腕也遮不住。

那雙腿踏入正堂時,還在顫抖,似乎支撐不住身體。

手背上還包紮著,即便隔著數步遠,也能聞見一股刺鼻的藥膏味。

“江大人,我是聲聲,南聲聲。”

南聲聲小時候是常常見到這位兵部侍郎的,幼時江文顯常來府上尋母親議事,有時候夏清羽就讓南聲聲去書房添茶,她卻時常將茶添到人家袖口上。

“哦,是你這小丫頭!”江文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將軍嬌養的小姑娘,分明嬌豔明媚,是侯府的嫡小姐,怎麼三年不見就出落成這樣了?

聽聞三年前南聲聲因病前往莊子養傷,出發那日正逢南境傳來急報。

當日是江文顯親自送夏清羽等一眾大軍出的城門,還見夏將軍出城時,戀戀不舍望向侯府的方向,說不忍女兒一人在外。

沒想到三年後,小丫頭長高了不少,卻黑瘦了太多,還弄得憔悴不堪,滿身是傷。

“丫頭,你這是……”

“表姐,讓你在祠堂罰跪,怎麼擅自出來了,衝撞了貴客怎麼辦?”南懷宴捏了捏鼻子,有些嫌棄地扭過頭去。

他未看見侯爺和老夫人一個勁給他使眼色。

“大冬天的罰跪祠堂?南姑娘這是犯了什麼大過?”江文顯皺眉。

老夫人立馬從椅子上起身,枯槁的手拉過南聲聲,露出慈愛的笑。

“哪裡是罰跪,是她們姊妹之間生了些口角,聲聲賭氣要去祠堂待著。”

一遍說著,老夫人還幫南聲聲理著頭頂亂糟糟的頭發,那模樣儼然慈祥的祖母。

南聲聲下意識後退,包紮了的手微微蜷起。

“沒錯,是姊妹間賭氣罷了。聲聲是本侯從小嬌養的侯府小姐,哪裡舍得讓她罰跪。”侯爺也忙過來,滿臉笑意地減南聲聲拉到一旁坐下。

這正堂內鋪了褥子的椅子都有人落座,南聲聲自然被拉到最後那張冰涼的椅子上坐著。

可她沒有坐下,隻看著江文顯問。“請問江大人,母親什麼時候回來?”

江文顯重重歎了口氣。“丫頭啊,我今日正好來說此事。南境大軍已經啟程,昨夜送來軍報,說七日後抵達皇城。陛下讓我來侯府說一聲,也請你們早做準備,好迎夏將軍……”

說到這裡,江文顯頓了頓,有些哽咽,“靈柩歸來。”

南聲聲的眼淚唰得便落了下來,她死死攥住一雙手,都沒注意才包紮好的傷口,因為用力太大,白布上已滲出一絲血跡。

“姑母……嗚嗚嗚……”正堂裡忽然響起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

南采薇一手拿帕子捂住臉,一手撐在椅子扶手上乾嚎,讓人聞之心煩。

“姑母,采薇還沒來得及孝敬您,您走了,這侯府該怎麼辦……”她一聲接著一聲,上氣不接下氣,好像死的是她親娘。

對比之下,南聲聲的眼淚直流,卻一聲都未出。

她顫抖著雙唇,死死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采薇啊,當心身子。”老夫人忍不住拍了拍南采薇聳動的肩頭,侯爺也立馬將自己身上的又一件大氅披到南采薇身上。

見侯府兩個當家主事之人這樣的動作,再看看南聲聲獨自流淚的情形,江文顯察覺出了些端倪。

原來這侯府有人鳩占鵲巢,霸占了嫡出小姐的寵愛。

再看侯爺與他身後少年的眉眼,心頭有些疑慮閃過。

“這位姑娘是將軍府的女眷?”

江文顯聽她稱呼夏清羽為姑母,能有此稱呼的,隻能是夏家的人了。

“不不不,她們姐弟是我南家的遠房親戚,三日前來府上小住。”

遠房親戚?沒見著自己親閨女都成這副樣子了嗎?還有閒心去關懷什麼遠房親戚……

江文顯即將出口的話被他咽了回去。朝侯爺憋了憋嘴,再看向南聲聲時,眼中泛起陣陣同情。

“我話帶到,這就回去了,還請老夫人、侯爺節哀。”

江文顯轉身出門時,對南聲聲道。“侯府的路在下不熟,能否勞煩聲聲姑娘送某出府。”

南聲聲呆滯應下,卻見南懷宴豁然起身。“我送江大人。”

江文顯瞥了南懷宴一眼,“你們才來侯府三日,送得明白嗎?”

南懷宴被噎得啞口無言,真想說他們姐弟已經在這裡住了三月,可又沒那個膽子。

江文顯與南聲聲一前一後出侯府。自從聽聞夏清羽七日後回來,南聲聲的魂兒似乎就沒了。

“唉,丫頭啊,我知道在這個時候說節哀二字是最煩人的,不過你要堅強些。你母親向來堅韌,乃女中豪傑,必不忍見你這般痛楚。”

誰好心勸慰,誰虛情假意,南聲聲豈能聽不出來。

況且這江大人算是母親生前的同僚,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

“多謝江伯伯。”南聲聲下意識開口,喚起了小時候的稱呼。

江文顯忽覺一塊石頭壓在心口,鼻子就是一酸。

這小姑娘還是個孩子,但從今日正堂的情形來看,在侯府沒少被冷落欺負。

“你這些傷……”江文顯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已然滲出了許多血。

“無礙,在莊子上凍傷的。”南聲聲忙將手背到身後。

江文顯聽得生氣。夏將軍在外打仗,這安寧侯卻不好好照顧他們唯一的女兒。

怎麼能讓她在莊子上凍傷呢!這水靈靈的女兒,難道冬日裡不該如鮮花兒般護著嗎!

江文顯的夫人給他生的都是兒子,以往見著同僚的女兒就眼紅,如今對安寧侯更多多了一份埋怨。

他從腰間掏出一塊牌子遞到南聲聲手裡。“日後若有事,就來我府上找江伯伯。若當值之日,也可拿這塊牌子去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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