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征再次向我抱拳道:“這人隨先生處置。”
我看向劉遠征道:“你知道我是先生?”
劉遠征道:“從先生的手珠上看出來的,常人壓不住滿血的人骨手珠。你不僅是陰陽先生,而且是高手。”
“他帶的是人骨頭?”被劉遠征壓住的那人頓時被嚇得臉色慘白。
東北不像是藏區,多數人都對人骨頭的法器退避三舍,更彆說是帶在手上了。
我卻對劉遠征來了興趣:“是你救了我?”
劉遠征點頭道:“我救先生,其實是為了救自己。”
被劉遠征按著的那個人趕緊說道:“劉哥那是冒死把你救了下來,這鬆台寺出去可是要死人的,他能把你……”
“閉嘴!”劉遠征嗬斥了對方一句才說道:“先生,我去營救先生,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隻是想求先生救救我們這些人。”
我故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能救你?”
劉遠征從身上拿出一隻龜殼道:“這是我爺爺傳給我的東西,他說,隻要這個龜殼有了動靜,就代表能救我們的人就在附近。就算是他本人救不了我們,他認識的人也一定做得到。”
我的目光落在那快被盤玩到了溫潤如玉的龜殼上時,心裡不由得微微一動。
烏龜,本就是極有靈性的動物,不然,上古大巫也不會用龜甲做占卜工具。
這塊龜殼不知道被盤玩了多久,卻還帶著明顯的靈氣,可見這隻烏龜來曆不凡。
這樣的好東西,必須得拿下來。
我打那個龜甲的主意,一是因為那東西確實讓我動心。二是因為我還不著急去宋家,讓我爺先過去鬨他們一頓,我再過去說不定就是事半功倍,也不用去管那什麼狗屁倒灶的結親了。
做一筆買賣,最多也就是天的時間,快的話,一兩天就能弄完。
我先在這裡站一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再說,我不是還有個寶貝龜甲可以拿麼?
我打定了主意之後,便似笑非笑的說道:“劉朋友,你應該知道術士出手的規矩吧?”
劉遠征沒說話,跪在地上那人卻說道:“這位先生,你的命可是我們救回來的,你總不能當沒這麼回事兒吧?”
我哈哈一笑道:“你們這座寺廟,是能隨便進出的地方麼?你們不把我弄進來,我也一樣能醒。你們把我弄進來,我就得被困在廟裡。”
“這麼算的話,你們是對我有恩,還是有仇?我把你弄死都不為過。”
那人還在強辯道:“我們不去救你,你就得成吊死鬼,我們……”
“閉嘴!”劉遠征嗬斥了那人一聲,才對我說道:“先生願意出手的話,我可以把這隻祖傳的龜甲作為報酬,贈與先生。”
“不夠!”我搖頭道:“你這隻龜甲雖然也算是件寶貝,但是,龜甲這種東西,隻有自然死亡的靈龜甲蛻才有用。殺龜取下來甲殼帶著凶性,用不好就得出人命。”
“你這龜甲上帶著一絲血光,說明有人在它身上動過刀子,你說,它能值多少錢?”
劉遠征咬了咬牙道:“家祖還傳下來一樣東西,如果,先生能出手,我願意一起拿給先生。”
劉遠征看我沒有說話,便從脖子上摘下來了一個隻有手指肚大小的金葫蘆吊墜,雙手捧到了我的眼前。
我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那隻金葫蘆,便感到了一股極為霸道的血氣衝向了我的指尖。
那個葫蘆裡麵應該是裝著一滴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滴血就是來自劉遠征先前拿出來的龜甲。
隻有龜甲和靈血融為一體,這隻龜甲才能化成頂級的法器。
“成交!”我點頭道:“不過,我得先要定金。”
劉遠征把龜甲送到了我的手裡:“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座山虎,王夜!”我早就跟宋孝衣商量過了,以後出門自報名號的時候,就報自己是匪門座山虎。
匪門秘術早就已經絕傳江湖,誰也沒法考證,我究竟是不是座山虎傳人。
正好可以用來掩飾我的身份。
“幸會,幸會!”劉遠征顯然是不知道座山虎的意思。
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了。
按理說,劉遠征能拿出龜甲和靈血,應該是術士傳人才對。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座山虎”?
我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先說說生意吧?”
劉遠征道:“這件事兒說來話長,你聽說過‘甩鉤子’這事兒麼?”
甩鉤子,我還真聽說過。
改革開放初期的時候,“貨運”成了最先發展起來的幾個行業之一,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這麼多監控,國道附近不是良田就是荒地,也滋生出了一批靠路吃飯的人。
當時,就有這麼一批人,專門騎著摩托追貨車,貼近貨車的時候,就往車上拋那種類似於“飛虎抓”一樣的鐵鉤子,勾住箱子就往下拽。
一般來說,貨車裡麵隻有兩個人,一個司機,一個貨主。就這麼點人,明知道有人在往下拽箱子也不能停車,要不然,連車都保不住。
遇上追車的,就得趕緊加速往前跑,等跑出了那段相對荒涼的地方,後麵的人也就不追了。
聰明點的貨主,一般都會把值錢的東西放在下麵,把那些不值錢的貨壓在頂上,就算是被拽走一些箱子,損失也不大,就當是破財免災了。
自從國家打擊“車匪路霸”之後,甩鉤子這事兒也就不複存在了。
我點頭道:“我倒是聽過甩鉤子的事兒。”
“不過,北溪這邊不是貨運的必經之路,沒出現甩鉤子的團夥。這種事兒,在海市那邊倒不算少,海市離著北溪好幾百公裡,你怎麼就扯到甩鉤子上了?”
劉遠征歎了口氣道:“我們就是那邊逃過來的。”
“原先,我們村就靠著國道,村裡的半大小子,除了我之外,就沒誰不去甩鉤子賺錢。那時候,我們全村都在乾這事兒,就算警察找來了,村長都幫著打掩護,村裡就從來沒出過事兒。”
“這也讓村裡人膽子越來越大了。有時候,大白天的都敢出去乾活兒。”
“結果,他們甩鉤子,勾回來了一件能要命的東西。村裡人差點死得一個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