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州離朝山遠,這一趟車要做十幾個小時,要到明天上午才能到。這些你拿著,餓了就吃點,要是吃膩了和我說,我去買火車餐給你吃。”宋晴將一包零食和麵包塞給夏榆,仔細的把座位擦了好幾遍,才拉著夏榆坐下,聊個不停。
“但是我知道火車上的飯不太好吃,要不我們忍一忍,下去的時候再吃好的。”
“這次隻是打探消息,不用太擔心。老宋說了,讓我們小心行事不要太莽撞,調查清楚再去找到底警方配合,請他們協助”
夏榆輕笑,宋主任說的很對,宋晴隻要不出警,私下裡是個很愛說話的人,明媚又正義感十足。
宋晴今天的打扮很低調,一身牛仔裝,看起來就像是去旅遊的。
“對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宋晴十分認真,“我可是答應老宋的,要好好照顧你,但是我這個人吧,有點少神經大條,忙起來的可能就忘了。你彆介意啊,記住了任何時候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沒事,我有自保的能力。”夏榆將藍牙耳機戴上,鴨舌帽遮住臉,“睡了,到地叫我。”
宋晴見狀也沒有多說,開始研究朝山市王家村的地形。
在桐花村時她見過夏榆,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姑娘,還憑一己之力揪出那麼多幕後人。要不是因為她的助力,她說不定還要臥底一段時間才能將他們一網打儘。
因此,老宋說夏榆想和她一起來時,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說不定這會,夏榆還能幫她大忙。
這王家村地處偏遠,四麵環山,一整個村子大約有幾十個人,村子依山而建,幾乎和外界沒有聯係。
她這次的目標是一個叫花小嵐的女性,大約35歲,是明德大學的氣學碩士。
說來也奇怪,調查小組從來沒有在朝山那邊發布過尋女的令,可某一天他們的郵箱裡就收到了這位花小嵐女士的信息。
宋晴作為調查拐賣婦女兒童小組的組長,接到這樣的信息後第一念頭就是去查探。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消息的真假,她是不能放過任何一絲消息。
如果是假的那她就當是被耍了,如果是真的那她說不定就能拯救一個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女士。
想著想著,她也有些困了,緩緩合上眼睡著了。
火車就這樣晃悠悠的往前開,穿過山洞時,嗡嗡的轟鳴聲響起,昏黃的燈光一閃一閃的,車廂的嘈雜聲被大山吞噬。
猛的,夏榆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有人在往她們這裡靠近,她聽的清晰,那個聲音越來越近。
夏榆坐在靠過道的位置,能聽到一陣不屬於車廂裡任何一個人的腳步聲。
沒有人會選擇在火車進入隧道時走路。
那個身影離她越來越近,幾乎已經出現在她眼前了。
唰!
夏榆手腕微抬,一根長針順勢飛出。
她的鬼門十三針練的出神入化,即便是在黑暗的環境裡,也能一擊致命。
“啊啊啊啊啊啊!”
熟悉的嚎叫聲響起。
聽這個聲音,怎麼感覺那麼熟悉?
火車緩緩事出山體隧道,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麵前,車廂裡又恢複了嘈雜。
“小妹啊!你怎麼這樣對我!”夏淮哭喪著個臉,臉上的肌肉被針紮的僵住,抽動一下都痛的不行。
誰懂啊!他知道小妹要去朝山,擔心她會有危險,特意買了同一班車打算陪她去,想說給她哥驚喜。
結果小妹上來就給了他幾針!
夏榆也沒想到來人會是夏淮,微微愣了一下,又很快鎮定下來。
“抱歉,我以為是壞人。”她略感有些抱歉,幫夏淮摘下臉上的針,“誰想到會是你啊。”
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夏榆還不知道要如何麵對自家這位五哥。
突然讓她喊一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哥哥,她總覺得有些尷尬。
夏淮乖乖坐著,等夏榆幫他處理臉上的針。
自己可是推了yg集團的賽車邀約來見小妹的,結果就送他這樣的大禮?
算了,自家妹妹,哭著也要寵完。
處理完傷口後,二人沉默了半天,總覺得有點尷尬。
夏淮是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要是抱著小妹哭,會不會上明天的熱搜?
而夏榆正相反,她擔心夏淮抱著她哭,她覺得丟人。
“我去升個包間吧。”夏淮咳了兩聲,“有話要說。”
夏榆沒拒絕,反正也不需要她花錢。
正好她也不喜歡這種嘈雜的環境,升個包間還能舒服點。
“好了,過去吧。”夏淮這才注意到睡熟了的宋晴,挑起眉頭,“要把她叫醒一起去嗎?”
“等會吧,先讓她休息一會。”夏榆壓低了聲音,輕手輕腳的起身,“不是說有話要說嗎?說完再喊她吧。”
進了包廂後,夏榆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特供紅酒,抿了兩口搖了搖頭:“這火車上的紅酒一點也不好喝。”
那模樣一點也不像知道自己身世後該有的。
“那,那你要吃蛋糕嗎?我我給你買!”夏淮忙著找手機,立即要給夏榆買蛋糕。
可他太激動了,手機都掉了。
這是他第一次和小妹單獨相處,卻不知道該怎麼相認。
“不用了,等我回家後你再買給我吃吧。”夏榆將杯子放下,優哉遊哉的開口,“好久不見,五哥。”
五哥兩個字,是她做了很久心理建設才說出來的。
下一秒,隻見夏淮嘴角一抽,鼻頭一動。
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夏淮忽的撲了上來抱著她嘶嚎個不停,眼眶裡的淚水越來越多,一顆顆墜滾下來,打在夏榆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啊!小妹啊!我終於找到你了啊!”夏淮邊哭邊說,話都不清楚,“怪我怪我,是我,我我們,我們沒有早點找到你害你在外麵受這麼多年苦。”
“是五哥對不起你啊!”夏淮越說越激動,一把鼻涕一把淚,“這麼多年,你去哪了啊!”
夏榆暗暗歎了口氣,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慰:“五哥彆哭,不怪你,我過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