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出行之前報備行程的行為,像極了男女朋友,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況且,她也不想讓他被卷入這件事。
謝晏安微微一愣,沒想到夏榆會這樣想,他隻是關心她一下,在她眼裡就變成了
是他說的太多了嗎?
良久,謝晏安微微張嘴,喉嚨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送夏榆去酒店的路上,一路無言。
坐在後座的謝一能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奇妙氛圍,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他就是再傻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聲,萬一被boss遷怒了怎麼辦。
可他也很奇怪,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夏小姐突然就不高興了?
boss這追妻之路,遙遙無期啊
夏榆靠著車窗,在車窗上哈了口氣,手指在窗上劃拉著什麼。
她的舉止中透露出一種冷漠的意味,似乎對一切都失去興趣。
冷靜下來,夏榆還是有些後悔的。
自從認識以來,謝晏安對她是沒有惡意的。
至於她剛剛的話,完全是下意識的防備。
她的事,他知道的越多,對他而言越危險。
夏榆麵對的,是毒花實驗室那群瘋子,他們的危險程度是無可想象的。
她正是把他當朋友,才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透過倒車鏡,夏榆能清楚的看見謝晏安的表情。
男人眉心微動,單手捏著方向盤,直視前方,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的沒有一絲情緒。
就好像夏榆的話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車子緩緩停下,夏榆推開車門下去。
她不疾不徐的走出了幾步,下意識的回頭看,心頭微微一跳。
謝晏安慵懶的靠在車邊,路燈閃爍著,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看夏榆。
二人相對無言,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就這樣站了很久。
良久,夏榆擔心他看出端倪,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緊接著,謝晏安快步跟了上去,默默跟在她身後,直到她進了酒店,身影漸漸消失,直到消失在視線的儘頭,他才緩緩轉身離開。
謝一跟在他身後,鼓起勇氣問:“boss,夏小姐生氣了嗎?”
回答他的隻有呼嘯的風聲。
謝晏安行至車邊,盯著車窗玻璃仔細瞧了半天,他微抿下唇,嗓音漫不經心。
“她沒生氣。”
說完,他就自顧自的坐上了後座。
謝一還沒搞清事情的狀況,悄悄的看了一眼車窗玻璃。
“n3вnhnte, пoжaлyncta”
謝一作為謝晏安的貼身助理對這些也是有過研究的,這是用俄語寫的,是抱歉的意思。
他這才放下心來,坐上駕駛座往回開。
小情侶之間鬨鬨矛盾也是正常的,隻要彆誤會就好。
“boss,需要我去查夏小姐明天去那嗎?”謝一試探性的問。
“不必。”謝晏安用眼尾掃他,懶得搭理。
她既然不願讓他多問,那他不問就是。
他願意等,等到她願意對他敞開心扉的那天。
痛!
撕心裂肺的痛。
心口的痛愈來愈烈,夏榆痛苦地咬住下唇,強忍著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衝擊,額頭上的汗滾落而下,留下一道道濕漉漉的痕跡。
她不斷的抓撓自己的手臂,試圖分散身體上的不適,但無濟於事。那股疼痛自心底蔓延開,抵達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在她的血管中遊走,彌漫在全身每一個神經。
漫漫長夜成了難熬的折磨,她裹緊了被子在床上輾轉反側,不曾喊過一個字。
待劇痛平息,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一般,筋疲力儘,細緊的神經才逐漸輕緩下來。
夏榆撐著脫力的手拿來一個藥包,放在鼻前猛吸幾口,這才感覺好一點。
得加快找毒花實驗室的速度了,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從之前的一年一次,到如今的每月一次。
長此以往,恐怕不用十年,五年之內她就會暴斃而亡。
現下她也睡不著了,乾脆登錄暗影內網,查看毒花實驗室的最新消息。
最顯眼的一條就是:毒花實驗室在朝山市遺失一枚芯片碎片,重金懸賞知情者。
她也是看到這條消息才決定要去朝山的。
夏榆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眸色驟冷。
這條消息,是毒花實驗室的人故意放出來的,意圖迷惑她的。
她在毒花這麼長時間,知道毒花的行事作風,他們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之事,也不會漏掉什麼東西。
他們唯一一次失手,恐怕就是讓她逃了出來。
至於這次的遺失碎片,極有可能是毒花那邊放出的陷阱。
“假消息”夏榆眼眸裡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隨即登錄少商的賬號在暗影內部發布了一條招募令。
【明晚特殊行動,我親自帶隊,需兩人配合。】
此話一出,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可是少商親自發的任務,可太難得了!況且還是老大親自帶隊,什麼概念啊!
暗影組織成立這麼久以來,少商老大總共就沒說過幾句話,基本上都是古傘那小子在越俎代庖。
人們都快煩死古傘那小子了,巴不得老大出山。
這會老大真的出山了,組織裡的人都激動的不行,紛紛報名。
沒一會,夏榆這就收到了幾十條報名信息。
月落:老大老大,我呀我呀!我都快半年沒出任務了!孩子快要餓死了!
夜明:報名。
星鎖:退下,都退下!本公子閃亮登場,當然得讓本公子來!
最後,夏榆選了蟬使和月落。
蟬使是她建立暗影之初就陪在她身邊的老人了,行事沉穩,遇事冷靜,生性不愛說話,可她是個實打實的刺客,非常能打。
是跟著夏榆回來的小姑娘,不肯回家非要跟著夏榆闖天下,無奈之下她隻能將她放在暗影裡麵秘密培養,天不怕地不怕,探聽情報非常有一手,擅長弓箭,一人能抵一個團。
此次行動帶上她們二人最為穩妥。
安排好一切後,夏榆輕闔上眼靠在榻上,身上覆了一層薄毯,眉間舒展,呼吸清淺。
翌日,夏榆和宋晴彙合後上了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