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榆輕輕抬了一下眼皮,“校園霸淩是一件沒有邏輯的事,你女兒最缺的教育就是怎麼尊重彆人和自己的差異。除了她自己的惡,還有你這個父親的失職!”
“這不是寵愛,是溺愛。”司子明補充道,“你每晚是怎麼睡得著的!趙明勝!”
趙明勝垂下頭,懊悔又後悔:“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可是,可是我女兒還沒有成年,放了她吧!罰我吧罰我吧!都是我的錯!”
看到他這副模樣,夏榆也摘掉問不出什麼了。
放了趙思佳,怎麼給莫蘭交代啊。
夏榆踱步至宋主任身邊,微微皺眉:“宋主任,趙思佳這種情況,會怎麼判?”
“還真不太好判,畢竟她是未成年。”宋主任撐著下巴,擰了擰眉,“況且又是團隊作案,又是間接導致她死亡,可能判不了多少年。”
“那倒也不一定。”司子明搖了搖頭,“已滿十六周歲的人犯罪,應負刑事責任。情節惡劣,又至人死亡,且霸淩多人,送進去關個幾年應該是沒問題的。”
夏榆摸了摸下巴,眼尾勾起:“那讓學校把她們這些人也開了吧,就當是以儆效尤。除此之外,還要向她們霸淩過的學生們道歉進行賠償,然後再去坐牢。”
那些被霸淩學生受過的,都得還回來。
“放心,我會盯著這事的。”司子明下巴稍揚。
每一個遭受過霸淩的人都知道那有多可怕。
或許是謠言,或許是孤立,或者是毆打
他們會若無其事的說,這是友情,是惡作劇,是小打小鬨。
可對於受害者來說,每一天都是地獄。
霸淩某天或許會過去,可帶來的傷害是終生的,這一生都忘不掉那種感覺。
他們會忘掉自己說過的話,可受害者忘不掉自己當時的無助和無處可逃。
趙明勝想一直幫自己的女兒逍遙法外?
可從今天開始,不可能了!
另一邊,還在試圖掙紮的餘恩豪。
沒了夏榆的問話,哪些人隻是叫他自己交代,他就交代了些不痛不癢的,試圖迷惑審問員。
“誤會!都是誤會!最多就是我幫錯了人,辦錯了事,也沒做什麼壞事啊。”
可審問員也是笑笑,給餘恩豪戴上了手銬:“行了彆貧了,你被捕了。”
“不是?為什麼抓我啊!”餘恩豪一臉疑惑。
自己不就是個乾活的嗎?最多就算走狗,怎麼還把他抓起來了。
“趙明勝都被抓了,你還在掙紮什麼。”
話音剛落,門就開了。
進來的是趙明勝,手上戴著和他一樣的手銬。
餘恩豪神色突變。
“怎麼會”
審訊員頭都疼了,將他提起來:“彆在這不可置信了,趕緊的進去吧,你兩一個牢房。”
這可是宋主任特意安排的,也算全了他們的情誼。
另外一邊,沈氏公司。
馮雪站在大樓前,卻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自從許家倒台後,她的日子就越來越不好過,還在她和沈夫人還有幾分交情,還能在這衡州站住腳。
可今天來這沈家公司似乎有些不對。
這些人都攔著她,不讓她進去。
開玩笑,以前她來可都是上趕著請她進去的!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都抽風了不成?
不過她也多想,輕車熟路的進了沈夫人的辦公室。
“要我說啊,你就是手段不行,你看我隨隨便便弄了兩下,她就進去了。”馮雪全齊咖啡喝了一口,“她啊,離了沈家算什麼啊。”
郭墨君將杯子放在桌上,眉頭微皺:“不是和你說了嗎?不要到公司來。”
“說吧,那丫頭現在是什麼情況。”
“快定罪了吧。”馮雪並不在乎,“最遲明天,她肯定要坐牢的。”
郭墨君聽到這臉上表情才好看點,給馮雪又續了些咖啡:“那就好,這樣也算了卻我一樁心事。”
“可千萬彆讓她又給逃過去。”
要不是看在馮雪丈夫是個官的份上,她才不會自降身份和馮雪混在一起。
好在這個馮雪手段還是可以的,直接就把夏榆抓進去了。
她家輕音可是說了,給這個夏榆留個案底,這以後就沒人能攔她輕音的路了。
“放心,不會讓她出來的。”馮雪十分自信,“那個所長是我老公一手提拔起來的,還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再說了,要不是她,我姐姐又怎麼會”
說著說著,她眼底的怒火開始燒起來。
都是因為那個夏榆,許家才會倒台,她那個可憐的姐姐也跟著遭殃!
“也彆太難過。”郭墨君捏著馮雪的肩安慰她,“能把她送進去,也算給你姐姐報仇了。”
“是啊,給姐姐報仇了。”馮雪長歎了一口氣,“就是那個姓梁的,都這個時候了還不願意拿錢出來!真是冷心冷肺!”
郭墨君擰了下眉:“梁長清?她的話也正常,當年毒死那麼多孩子,她能有什麼感情。我看她疼那個假貨,也是裝出來的。”
“她裝不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會裝。”馮雪放下杯子,直勾勾的盯著郭墨君,“之前談好的錢,什麼時候給我。”
郭墨君臉上出現一絲裂痕:“你確定那個丫頭已經被抓起來了?”
“那當然。”馮雪自信點頭,“管她有沒有罪,我說她有罪她就是有罪,我老公可是區長,弄一個小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
郭墨君不懂這官的權力能有多大,但她看馮雪這幅模樣,也就放心了。
“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按我們之前談好的,三十萬。”
說著,郭墨君拿起手機準備轉賬。
“誒,等等沈夫人。”馮雪攔住她打算轉賬的手,笑得狡詐,“三十萬,隻是昨天的價格。”
“你什麼意思?”郭墨君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意思就是,現在漲價了。”馮雪整個人癱在沙發上,舒展著身體,“現在我要五十萬。”
“你做夢!”郭墨君捏緊了手機,“這是坐地起價!”
“沈夫人,彆生氣啊。”馮雪修理著自己的美甲,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