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清搖了搖頭,“明明是一個師門的,最後卻鬨成這樣。”
上門挑釁,惡語相向
甚至當年的投毒案,也是她那位好師兄
梁長清越想越失望,心中的遺憾變化成嫌棄和厭惡,化作一股莫名的恨意。
“婆婆,你和我說實話,孤兒院那場下毒案,是不是也和許家有關?”夏榆眉頭緊鎖。
她總能在一堆混亂中,找到那根能解開所有結的線頭。
梁長清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她這個孫女啊,實在是太聰明了。
“那天和往常一樣,孩子們正常吃飯,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剛吃了一半,突然有孩子開始上吐下瀉,口吐白沫,接著越來越多的孩子都出現這個症狀。”
“我查驗了當天所有的食物,並未發現有毒,我以為是食物中毒,配了食物中毒的藥。”梁長清陷入回憶之中,“可喝了藥之後,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說來也巧,突然就有一群人衝了進來,對著我們就是一頓拍,然後磨磨蹭蹭的將孩子送到醫院去。送到醫院之後,有的孩子救了回來,有的就”
想到這裡,梁長清開始哽咽,心裡揪成一團。
福利院的每一個孩子,她都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看著他們的麵龐,她都會覺得幸福。
可最後
夏榆上前攬住梁長清的肩膀,柔聲道:“我知道的,婆婆你不會害他們的。”
悅禧福利院的孩子們,都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孩子。
這其中,大多都是女孩子。
是梁長清將他們帶回來,撫養長大,給了他們愛。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她想,就是梁長清這樣的。
梁長清拍了拍夏榆的手,壓住了情緒繼續說道:“後來警方來搜查福利院,在院子裡一棵樹下搜到了川烏和附子。”
川烏和附子都是兩種中藥毒藥。
誤食川烏,會出天嘔吐腹瀉,呼吸困難的症狀。
的毒性極強,隻有和甘草同煮時才能大大降低附子的毒性。
而川烏和附子放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毒藥。
而這些不懂中醫的人是不知道。
整個福利院懂醫的隻有梁長清一人,自然成了警方的重點調查對象。
“食物沒毒,難道是水裡?”夏榆提問。
“就是水。”梁長清點頭,“他們調監控時,說我當天上午在井水裡麵的撒毒。可那天上午我一直在房間裡,根本沒出去過。”
梁長清擰眉,這事說來也很詭異。
平時她起的都很早,從不貪睡,偏偏那天她感覺很困很困,一下子就睡到了中午。一起來就去陪孩子們吃飯了,根本沒去過那個井口邊。
可那個監控裡的“梁長清”和她一模一樣,她當天穿的衣服,她的走路姿勢,甚至放大了看連手掌上的痣的位置都是一樣的!
而且孩子們也說,看到她往井裡放了東西。
種種證據證明,她就是下毒的那個人。
“無論我怎麼說,他們都不相信。”梁長清悲憤至極,顫聲道,“隨後他們就將我抓走,一群媒體拿著話筒堵住我,還有那些想的家長,都在質問我”
一夕之間,她從一個人人愛戴的院長變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可真的不是她做的!
就連那個“梁長清”後來也一點蹤跡也找不到,她無法給自己證明清白。
“後來數罪並罰,革去了我的院長身份,還判了二十年的有期徒刑。”梁長清無奈苦笑,“最後是許天眾出麵,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將我放了出來。”
夏榆這才知道當年那事的全部過程,梁長清出事的時候,她在實驗室裡根本幫不上她忙。
那個監控裡的“梁長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她也沒有頭緒。
梁長清長舒了口氣,“算了算了,隻要孩子們現在過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這到底是什麼人啊,能把許家給拉下馬?”梁長清有些好奇。
白術舉起小短手:“我,似我!”
看著白術這一臉認真的小模樣,梁長清沒忍住噗呲一笑:“你才多大的娃娃呀,能把許家弄倒?玩去吧,沒你事。”
白術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說的可都是實話啊,怎麼就是不信他呢?
氣得白術鼓著嘴,氣呼呼的在院子搗亂。
梁長清擔心他把自己的院子給毀了,立即哄他:“好了好了,我信我信。白術這麼聰明,掰倒一個許家還不是輕輕鬆鬆?”
白術踹了一腳榆樹,氣性更大了。
她還是不信!
那棵樹跟著搖了好幾下,好像要斷了。
夏榆瞪了他一眼:“白術,你再踹?”
白術:我錯了。
“這些年許家做的那些事我也有所耳聞,為難百姓,沒錢就不治,實在是失去了一個醫者最基本的仁心。”梁長清歎了聲氣,放輕聲音,“也算是遭報應了。”
說到底,許天眾也算她的師兄,現在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真是令人唏噓。
夏榆沒說話隻是淺笑看著,梁長清一直是個心善的,待誰都秉持著一顆真心。
要不然她當時也不會救下夏榆了。
隻是這種善良,居然會變成刺向自己的利劍。
夏榆給顧三去了條信息。
“四年前,悅禧福利院出事當天的監控,給我找出來。”
另一邊,顧三剛喝了一夜酒回來,剛洗完澡打算睡覺就收到了自家老大的信息。
?四年前?
有點遙遠啊。
顧三手指在手機上飛敲,迅速落下一行字。
“老大,你知道的,那事鬨得太大了。視頻證據什麼的肯定在國安局鎖著呢,我那有那麼大本事黑進國安局啊。”
不是顧三不想辦這事,確實有點小難。
其一,國安局的保密係統都是頂級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發現,抓到就是惡意盜取國家機密資料,三年起判。
其二,他的黑客技術爛的很,這種事怎麼不讓白術那個小屁孩去乾。
夏榆才不管,又給他發了條信息。
“那你要考慮的問題,我隻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