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駱寧心願達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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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寧把自己知道的,當著侯夫人、三夫人與滿室丫鬟婆子的麵,一一說出來。

她甚至說:“……我還瞧見了人影,估計是她在底下弄鬼。”

老夫人立馬問:“是何人?”

駱寧沉吟,目光瞥一眼侯夫人:“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來。但肯定見過的。”

侯夫人神色微動,又很快恢複了平靜篤定。

老夫人:“嚴查,這是陰謀!”

“是,娘,兒媳一定叫人細查。”侯夫人道。

她聲音穩、神色裡有點焦慮但無恐懼,額角卻有一層薄汗。

她不動聲色拭去。

老夫人去看了駱宣。

接骨大夫給駱宣定了夾板,她虛弱躺在床上。

老夫人關心了她幾句。

又問駱宣,“可是有人害你?”

駱宣從小在侯夫人手底下討生活,非常清楚誰是她靠山;況且她現在不能動彈,服侍她的人也是侯夫人的,她敢說半個字,就會受儘折磨。

故而,駱宣眼淚汪汪:“祖母,都是我不好,不該貪玩。丟了耳墜,一點小事也計較,非要去找。失足跌落時太緊張,想要拉人一把,連累了阿容!”

她說著說著,泣不成聲。

可能是真的很疼,也可能是懼怕。

甚至也有些委屈。

老夫人與三夫人見狀,都知道從她這裡問不出什麼。

她們又去看了表姑娘。

大夫看過了白慈容的手,腕子沒有斷,可右手關節處腫了一個大包,無比疼痛。

下巴磕到了石頭,劃出一條不深不淺的口子,整個下巴都腫了起來。

沒有折斷骨頭、沒有破相,不幸中的萬幸了。

“祖母,三嬸,都是我不好。”白慈容也說。

她叫老夫人和三夫人的口吻,比駱宣熟稔多了。

不知情的,隻當她才是駱家小姐,駱宣才是客居。

“阿寧姐與阿宣起爭執,我不該湊熱鬨。現在受了傷,叫祖母、姑姑和三嬸心疼,還連累阿宣心裡過意不去。”白慈容說。

又道,“我本隻是想勸架的。”

侯夫人急忙安慰她。

老夫人和三夫人也不好說什麼,都在心裡感歎她能言善辯。

換做三個月前,駱寧與駱宣姊妹倆都會因為白慈容這席話挨罵。

隻是駱寧回家後,發生了很多事,讓老夫人對白慈容生出不滿、三夫人對管家權有了野心,她們看白慈容的心態變了。

一旦有了挑錯的念頭,心眼通明,就可以看出一個人本相。

老夫人沒做聲。

三夫人則想:“好巧的嘴、好毒的心。”

侯夫人繼續安慰白慈容:“你吃了這些苦頭,好好養著。”

坐了片刻,老夫人由三夫人攙扶回了西正院。

三夫人明著誇大夫人,暗地裡又給大夫人上眼藥。

駱寧則留在了東正院。

侯夫人要訓話。

“你好好的,和你二妹在摘翠閣爭執什麼?”侯夫人問。

駱寧眼神清透,定定看著她:“娘,二妹丟了耳墜,是當您的麵說的。您叫我跟她一起尋找,都忘記了嗎?”

侯夫人語塞。

駱寧知曉她本意:故意給駱寧安個錯誤,然後趁著駱寧愧疚膽怯,套出她的話。

她到底有沒有看到那個婆子,是否認得出,以及她是否知道駱宣的計劃。

然而才一開口,就被駱寧堵了回來。

母女倆聊了幾句,侯夫人的目的一個也沒達成。

可也讓她明白了駱寧的底牌。

“……那個婆子,我肯定認得出來。不過太遠了,也可能會看錯。”駱寧道。

侯夫人心口發緊。

駱寧趁機說:“娘,女兒這次也受了些驚嚇,想要靜養。”

“隨你。”

“女兒養病的時候,總要吃些宵夜。成天去大廚房討要宵夜,恐怕下人們議論我貪嘴。”駱寧又道。

貪食不是什麼好名聲。

駱寧不待侯夫人開口,繼續說,“娘,文綺院寬大,宅子多,我想安置一個小廚房。”

在世家大族,“小廚房”不僅僅是多一項花銷,也是一種特權。

隻老夫人、侯夫人的院子裡有小廚房,她們才有資格不吃大鍋飯。

其他人,哪怕手頭寬裕,也沒與老夫人、侯夫人比肩的身份,不可以擅自安置。

駱寧卻提了。

“不妥。”侯夫人想了想,“給你安置了小廚房,其他人怎麼想?你祖母、爹爹會怪我持家不公。”

“那我自己去同祖母和爹爹說,您看可使得?侯府這個爵位,是我挨了一刀換來的。

我因此落下病根,身子不好,夜裡想要吃些熱乎的保養,我想祖母和爹爹能通融。”駱寧道。

侯夫人臉都氣抽。

她很想再教訓駱寧。

駱寧說得更直白了:“娘,您要照顧二妹和表妹,此事不如我先去問過祖母……”

暗示她,隻要有了小廚房,摘翠閣的事,她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侯夫人深吸一口氣:“既如此,我就頂著風險,替你開這個頭。你是娘的親骨肉,娘自然要偏疼你的。”

又道,“之所以不答應,隻是怕下人們妄議你恃寵生嬌,對名聲不好。既你不怕,明日就替你做灶。往後聽了閒言碎語,可不準哭。”

駱寧應是。

她走後,駱宣被人抬回了自己院子養病;白慈容也送去了蕙馥院。

侯夫人安頓好了白慈容,回到東正院的時候,丫鬟捧茶,她把茶盞摔在地上。

表情扭曲。

想讓駱寧摔斷腿,去不了宴席,由侯夫人帶著白慈容去。

這點小事,結果卻南轅北轍。

侯夫人折了駱宣。這個庶女,本可以給白慈容做踏腳石的,如今估計要落下腿疾,從此失了用處。

不僅如此,侯夫人還必須給駱寧添一個小廚房,來堵住她的嘴。

她到底有沒有瞧見那個婆子,是否認得出來,侯夫人不敢保證。

隻能先穩住她。

侯夫人當然不是怕駱寧有特權,過得太舒泰。

而是,有了特權的駱寧,在侯府這個小地方,就可以方方麵麵把白慈容比下去。

白家花那麼多錢、白慈容花那麼多心思,在侯府邀買人心,想要打出聲望。

到頭來,駱寧一個小廚房,在下人心中她都是獨一無二的大小姐,還有白慈容什麼事?

聲望堆積起來很難,被打落卻隻需要一件事、一個瞬間。

侯夫人想到這裡,心中一口怨氣,半晌都散不出去,隻得摔了茶盞來發泄。

她很多年沒這樣受過氣了。

上次暴怒,還是她得知懷上了駱寧的時候。

她明明每次與駱崇鄴同房,都偷偷喝了避子湯。

駱寧還頑固落到了她肚子裡,一開始就是個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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