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蘊劼臉色陰沉著站在那,危險地眯起眼眸,冷冷看著兩個大嬸,周身散發著徹骨的寒意。
“乾,乾什麼啊?”
兩個大嬸有點被嚇到了,“你們問的,我們說實話,難道你們要打人嗎?”
常蘊劼盯著兩人,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眼裡的寒意足夠讓人感到害怕。
兩個大嬸識趣地收回視線,挎著籃子急匆匆離開了這裡。
車上,小柳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偷偷瞄後視鏡。
“老板不要放心上,肯定是他們亂說,宋小姐不可能是那種人。”
常蘊劼沒有說話,臉色陰沉的看著窗外。
小柳識相的閉了嘴,繼續開車往宋冉的家開去。
到了宋冉親生父母的住處,這裡同樣大門緊閉,看樣子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了。
宋冉也有些驚訝,她才離開一個多星期,怎麼感覺發生了很多事情。
小柳攔住一個路過的村民詢問。
“大爺,請問這家人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
“你們說老宋啊,他們家應該不會回來了!”大爺摸摸胡子道。
“啊?大爺你知道為什麼嗎?”
“他們家發財了,上周就在城裡給兒子買了套房和車,一家人都搬過去住,過好日子去了咧。”
小柳連忙道:“那你知道他家的女兒有沒有跟去啊?”
“女兒?”大爺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輕蔑起來。
“他家那個女兒厲害著,小小年紀,心思重著咧,乾了不少造孽的事,估計他們家發財也不是乾了什麼好事。”
小柳冷汗直流,慌忙打斷大爺的話,轉移話題道:“謝謝大爺啊,我們知道了。”
大爺走後,周圍安靜的可怕,常蘊劼也不上車離開。
就這麼站在院子門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
小柳不敢說什麼,線索到這就沒了,這一趟恐怕是找不到宋小姐了。
在這個間隙,宋冉飄進了院子裡。
周圍破敗的一切讓她產生自己之前是不是住在這裡過的疑惑。
她有想過親生父母的冷漠,但沒想到,她剛死沒有多久,他們就帶著寶貝兒子買房買車離開這裡。
估計到現在都沒有人為她辦過葬禮,難道她的屍體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
還是說……被彆有用心的人帶走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她已經死的事實?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宋冉眼前便閃過臨死前最後看到的畫麵。
那個麵目模糊的男人,站在橋上,眼睜睜看著她慢慢死掉。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斷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小柳連忙接了電話,聽到那頭的話臉色立刻變了,恭敬地說了兩句後便掛斷了。
“老板,董事長來公司了,曉琳姐說董事長剛發了一通火走了,而且,而且……董事長讓她和您說今天晚上回常宅一趟。”
常蘊劼蹙眉,眸底是絲毫不掩飾的嫌惡。
他淡淡掃了一眼麵前的院子,轉身上了車。
“回去。”
“好的,老板。”
常蘊劼沒有立刻趕往常宅,而是回到彆墅。
換了身衣服後,才不急不慢坐上開往常宅的車。
常宅,燈火通明。
常老爺子坐在客廳,臉色陰沉。
他的眉眼和常蘊劼有三分相似,都是不苟言笑的麵相。
“爸,二弟估計不來了,我們用餐吧,您等了這麼久也餓了。”
常旭開口道,他是常家大少爺。
常邑冷臉:“他敢?還真以為自己幾斤幾兩了!”
常旭推了推眼鏡,勸慰道:“二弟隻是性子冷淡,對爸還是很恭敬的,肯定是在路上遇到什麼事耽擱了,爸彆生氣。”
“阿旭你彆老是替蘊劼說話,他在家裡有給過你好臉色嗎?”
旁邊的吳翠新一邊織毛衣一邊道,“就算我們家對他再好,也還是養不熟,到現在都不喊我一聲媽,阿旭就更彆說了,他把蘊劼當弟弟對待,可是蘊劼呢?有真心喊過他一聲哥嗎?”
常邑臉色陰沉,騰的一下站起身,對一旁的管家說:“常蘊劼回來讓他去書房找我!”
吳翠新和常旭對視了一眼,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
在常邑上樓後沒多久,常蘊劼就來了,看見常旭和吳翠新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喊人的意思。
吳翠新不高興了,開口道:“蘊劼啊,這麼久不見也不喊一下,怎麼?是對我們有什麼不滿嗎?”
“沒有,吳阿姨誤會了,爸在書房吧?我上去了。”
常蘊劼說完便上了樓,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說。
吳翠新臉色難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常旭,壓低聲音道:“還不過去看看?”
常旭沒有很著急,淡定道:“媽你就彆瞎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書房外,常蘊劼敲了兩下門,開口道:“爸,我進來了。”
說完,他按下把手,門剛打開,一本書便砸了過來,宋冉嚇一跳。
但常蘊劼像早已習慣了般,就那麼站在門口,沒有躲開。
啪嗒,書本砸到常蘊劼的肩,然後掉落在地。
他彎下腰撿起書,然後走到辦公桌前,把書放了回去。
“爸,找我有什麼事嗎?”常蘊劼語氣平淡,仿佛剛才被書本砸到的人不是他。
和常蘊劼的冷靜相比,常邑眼底竄出火星,眉毛倒豎,冷哼一聲道:“我把公司交給你,你就是這麼管理的?一整天不見人,也聯係不上,如果有什麼重要的客戶拜訪,你打算怎麼辦?”
“爸放心,不會有這種事發生,我已經安排好了。”
常蘊劼語氣平靜,“爸過來找我隻是為了說這種事的嗎?”
常邑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沉聲道:“沒事不能找你?彆忘了你的身份是誰給的!”
常蘊劼垂眸,沒有說話。
常邑發完脾氣,火氣消了些,才開始說正事。
“宋家的老太太回來了,明晚會在家裡舉行宴會,你過去一趟,常小姐也會去,多打好關係,我上次看見了,這位新回來的常小姐對你的印象也很不錯。”
常邑指的是宋妍,發生了事情後,兩家到現在都沒有誰主動挑明定好的聯姻,各懷心思。
常蘊劼“嗯”了一聲,道:“知道了。”
“還有,那個宋冉找到了嗎?”
常邑問,“真是什麼倒黴的事都能發生,解除婚約書上讓她把名字簽了,我不想看見你和一個平民女子在一起。”
聽到自己的名字宋冉愣住,看向常蘊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