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老湯還在屋裡哀嚎,“我說我當不了縣長,你非花錢讓我買這個官…
“現在官被人家搶走了,你也就這麼死了!!”
張牧之站到房門外,看著老湯痛哭。
老三想要彙報情況,被他抬手攔住。
夫人屍體就靜靜的躺在老湯懷裡。
她身上遍布彈孔,鮮血染紅了睡衣。
老湯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張牧之扭頭看向老三,“說。”
“黃四郎帶人來了,說是要幫我們打麻匪。”
老湯已經失去了理智,高聲大喊,“她是我老婆!我是縣長!我就是馬邦德!”
張牧之吩咐道,“讓他進來。”
老三立即離去。
片刻後。
家丁提著大燈籠,跟在老爺身後。
黃四郎步履匆匆,神情焦急,“縣長如何了?縣長如何了?”
他吩咐旁邊人,“你們追!一個麻匪也不能跑!”
縣衙大堂。
張牧之赤腳坐在台階上,懷中抱著夫人的屍體。
兩人麵無血色,目光無神,渾身是血,一動不動。
黃四郎穿過長廊,見到這一幕,難掩臉上的驚愕之色。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向上翹起。
……
直播間。
“師爺在傷心欲絕的時候說的是真話啊。”
“師爺已經不想什麼賺錢了,他這有點同歸於儘自爆的意思。”
“黃四郎真是賊喊捉賊。”
“哇,這老陰逼,還假惺惺的一副很關切的樣子。”
“六子,孫守義,夫人,都是他逼死的!”
“黃老爺:可不能被人看出來我太高興了。”
評委席。
周凱倫說道,“我記得張牧之,師爺和胡百前去赴宴的時候,縣衙鐘樓上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半。
“等幾人趕到碉樓群,天色已黑。
“可見縣衙和黃四郎的住處距離不近。
“現在槍聲才停了沒幾分鐘,黃四郎直接帶人堵在門口。
“簡直是把我殺了縣長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他就等著槍聲一停,進去驗屍呢!”
張國利接著說道,“患難見真情,湯師爺對夫人是真的用情至深。
“老湯悲痛到不能自已,也顧不得什麼賺錢不賺錢,會不會得罪張牧之。
“那幾句話就是他壓在心底許久的想法。
“也是在突遭厄訊後的最真實反應。
“早知道會經曆這麼一遭,當初何苦還要買官上任呢?
“縣長被刺殺,老湯多少也能明白些什麼。
“錢賺不成了,官當不成了,老婆也死了。
“鵝城走的這一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
黃四郎立刻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掩蓋自己內心的狂喜,“天殺的麻匪!傷天害理!”
他一邊努力憋著眼淚一邊朝兩人走去,“縣長剛剛上任,竟和他的夫人雙雙…”
“啊…!!”
黃四郎還沒說完,眼前縣長屍體竟然發出一聲悲痛的嚎叫!
他被嚇得後退半步,傷心的表情都嚇沒了。
張牧之仿佛才從悲痛中回過神,“我說我當不了這個縣長!
“你非得給我花錢買這個官!”
老三老七對視一眼,滿臉無奈。
但又不得不配合老大的演出。
張牧之看著懷中死去的夫人,呼天搶地,“現在官倒是到手了,你倒這麼走了!”
老湯聽著這如此耳熟的詞,站在一邊偷偷啜泣。
張牧之大吼,“她是我老婆!
“我就是縣長!
“我就是馬邦德!”
黃四郎這會重新調整了情緒,麵色悲痛的說道,“你呀,太年輕了!
“不該一進城就槍斃麻匪!
“他們一定會報複你的!”
張牧之聽到這話已經泣不成聲。
黃四郎自己也在流淚,他俯身蹲下,幫張牧之擦拭淚水,“不哭,不哭。”
老湯手裡捏著一把手槍。
黃四郎就在他身前不遠處。
那槍口在此刻竟然忍不住要往上抬。
張牧之邊哭邊說,“她是為鵝城死的,得厚葬她啊!”
老二好像聽到了什麼,左右抬頭打量。
“得讓所有的鄉紳都過來。”
黃四郎像老父親一般拍著他的肩膀繼續安慰,“都來都來,我會安排。”
此刻,兩個站在鵝城權力頂端的男人,竟然互相抱頭痛哭。
……
直播間。
“想不到吧,我詐屍了!”
“黃:哎呦我去,嚇老子一跳!”
“臥槽,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師爺:他說的都是我的詞啊!”
“侵權!這是侵權哇!”
“現學現用。”
“你們看,張牧之哭得有多傷心呀!”
“《人類的本質就是複讀機》”
“師爺動殺心了!”
評委席。
周凱倫憋著笑,“我們當評委是專業的,一般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在老湯如此悲痛欲絕的時候,我真的很不想笑出來。
“可張牧之實在是…太精明了。
“他把老湯在絕望之下的真情流露,原封不動的照搬過來。
“任憑黃四郎再怎麼精明,也不會發現這幾句台詞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因為那本來就是傷心之人的肺腑真情。
“就是不知道,咱們的正主湯師爺,站在眾人旁邊,聽著張牧之說出自己的台詞,心裡會是什麼感受。
“他是有苦也說不出啊。”
張國利分析道,“在夫人死之前,老湯的心裡一直想著的是如何賺錢。
“他的夢想生活。也許是領著夫人,兩人靠買官賺到足夠多的錢,吃著火鍋,周遊各處。
“為了斂財,他背叛了張牧之,私下與黃四郎串通。
“鴻門宴上,他極力配合黃老爺的話,促進他與張牧之之間達成合作。
“甚至直到暗殺前的幾個時辰,他還獻寶一樣把寶石亮給夫人看。
“可是夫人死了。
“人死了,湯師爺還有什麼念想?
“一向軟弱怕死的師爺,竟然破天荒頭一次產生了殺心。
“黃四郎就在身前,隻要他抬起槍口,輕輕一扣板機。
“夫人就能大仇得報。
“他提槍的手都在顫抖啊。
“雖然這一槍還是沒有開出來,但在師爺心裡,這根刺已經拔不出來了。
“同樣,對於張牧之來說,他跟夫人雖然沒有多少真情實意。
“但不管怎麼說,那是他明麵上的縣長夫人啊!
“謀害縣長未遂,夫人成了替死鬼。
“黃四郎殺招已出。
“新仇加舊恨,就看張牧之怎麼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