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文沒有去看打架的盛況,但有不少人圍觀,小吳也給她播報了當時的戰況。
“姐,後來董薇被打的流血了,大家都說她被打流產了……直接被拉著去了醫院……”
林靜文聞言愣了下,董薇真的懷孕了?她擰擰眉,按下那一點點的內疚感。
就算董薇現在不被打流產,這孩子也不可能生下來。
董薇可是有家庭的,而且,秦光耀也不可能為了她離婚,保全她肚子裡的私生子。
聽小吳說,秦光耀的老婆打董薇的時候,他就在旁邊呢,可他就沒拉一下,看到董薇被打的流血了才喊停。
就這種渣男,還不知道多少女人為她打過胎,流過產呢,估計他不會有任何觸動。
“姐,董薇這工作是保不住了,要我說,也是她活該,她可是把咱們飯店的人都得罪了一遍了,最近還總是挑你的茬,抓著你咬。”
小吳一臉唏噓地開口說道,
“聽說她老公是個工程師,年輕有為,對她也挺好,你說她這樣出軌圖啥啊,估計她老公知道了,也要和她離婚,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林靜文聽了小吳這話,沒什麼可好說的,董薇這輩子就算沒完,但短期內她也爬不起來了,會被所有人喊打喊殺。
可秦光耀呢,彆說打他了,大家譴責他的聲音都很少,都在罵董薇不檢點,是狐狸精之類的。
秦光耀的老婆打董薇打的那個帶勁啊,對秦光耀呢,動都沒動他一下,還喊他回家吃飯。
林靜文也就隻能當個笑話聽了。
也確實如林靜文所料,鬨過之後,秦光耀就消停了,不再三天兩頭的喊她去辦公室了。
就這樣,她過了一個星期的清靜日子。
眼見日子已經到臘月十五了,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林靜文這天休班就去了飯店,看裝修的進度。
乾了兩個星期,主體部分已經弄好了,能看出個大概模樣了,施工質量也沒問題。
也是知道林靜文和邱澤不好糊弄,是懂行的,還有設計師經常親自來監工,大家都乾的很仔細。
施工師傅說,再過十天,就能完工了。
林靜文聽後就更滿意了,看著麵前的二層樓飯店,滿滿的都是期待。
另外一邊。
張蘭香出院也一個星期了,可還是什麼都不能乾,天天躺在床上讓人端飯喂飯,端屎端尿的。
倒不是她真的不能動了,她就是脾氣變的更乖張難纏了,自己不舒服,就故意折騰人。
那嘴巴更是沒閒下來過,張嘴就是罵人,能卷人祖宗十八代的罵。
黃娟是受不了了!
把碗一摔,連孩子也不帶,就要自己回娘家,她還當著街坊鄰居的麵開罵,
“你老不死的東西誰愛伺候誰伺候,我伺候不了了!”
“哎喲,老大家的,當兒媳婦的,多忍一下,忍忍就過去了,你那婆婆也真的是太煩人了!”
街坊鄰居也知道張蘭香現在啥德性,對黃娟也都是勸說,不是指責。
就連李建國這個當兒子的,也受不了他媽這個樣子。
黃娟這樣甩手不乾了,還罵老娘是老不死的東西,他愣是沒吭聲反駁,反而拉著媳婦不讓她走。
他媳婦要是一走,這個家是要徹底玩完,孩子他也管不了,家務活他也乾不來,老娘他也伺候不了。
而且,這馬上就過年了啊!
家裡的年貨一點沒置辦呢,家裡的衛生也沒打掃,後麵媳婦走了,誰蒸饅頭,誰過油炸東西……他老娘又那個樣子,顯然乾不了一點。
反正他媳婦一走,這個年是真的沒法過了。
結婚十幾年,李建國也是第一次給他媳婦低頭,說軟話讓她彆走,黃娟也就留下來了。
不管惡婆婆,她也得管幾個孩子,她過年回娘家去住,也被嫌棄,也沒地方。
她這麼鬨一鬨,也其實就鬨一個李建國的態度而已,見他服軟了,哄自己了,黃娟就也歇心思不鬨了,甚至還有一些舒坦。
她也拿捏了一回李建國。
不光李建國和黃娟受不了張蘭香,李安平這個被偏疼的小兒子也受不了他老娘啊。
“娘,醫生都說了,你沒大事了,你也彆整日裡躺床上,你也下來活動活動,你聞聞你這屋裡的味,都臭了。”
李安平走進她的屋,就下意識地皺眉屏住呼吸,這屋裡的味太難聞了。
屎尿的臭味,還有中藥味,太讓人上頭了。
“讓我臭死算了!我讓你大嫂把我的被單床褥給洗洗,她還不樂意,我罵她,她還委屈!”
張蘭香立刻就拉著他抱怨起來了,
“你還記得你爸快不行的時候不,你媳婦把他伺候的多好,屋裡沒一點味,那被褥都要四五天一洗一換,你再看看我……”
“媽!林靜文不是我媳婦了,你以後就彆說這話了!”李安平皺眉打斷她的話,
“你再等幾天,等我找了新媳婦,讓她來伺候你,農村的姑娘肯定會伺候人。”
他媽這幾天,沒事就開始念叨林靜文在的時候,她過得多舒服,家裡有多乾淨。
他聽得心裡煩死了!
他都和林靜文離婚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媒人找到合適的姑娘了?”張蘭香問他,“你要人家年前就來,人家怎麼能樂意。”
“我給了五百彩禮呢!不管是誰,肯定樂意!”李安平開口說道。
“五百?!”張蘭香一聽這麼多,頓時就來氣了,伸手捶了李安平一下,
“五百彩禮你找個城裡的不行啊!那鄉下的姑娘,還給她們辦城裡戶口,給個一百彩禮頂天了!”
“媽,五百塊錢,那肯定是找年輕漂亮,又勤勞能乾的。你給錢少了,女對方不滿意,就要來回拉扯,還沒麵子,也不能讓女方高看。”
李安平開口勸他媽,這給足了錢,那好處多多,這時候了,就彆不舍得掏錢了。
“那我可要看看你能領回來啥樣的好貨色。”張蘭香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
“絕對讓你滿意!”李安平滿口保證道。
又過了兩天,臘月十八這天,媒人上門來了,給李安平說,給他找到合適的對象了。
“人家姑娘今年也就十九,長得也俊著呢,在家裡也能乾,裡裡外外一把好手。”
媒人笑著說了一下女方的條件,又特彆強調道,
“你可以跟著我去鄉下相看一下,你要是滿意呢,就直接去見她父母。
然後就可以把人給領回來了,先把結婚證扯了,再給人家姑娘安個城裡戶口,到過年的時候再順便擺桌酒席就行了。”
“那行,那明天,我跟你去看看。”李安平說。
學校也放寒假了,李安平自然也放假了,空閒時間多了,正好能把結婚的事情給搞定。
送走了媒人,李安平就給他媽說,
“媽,你彆躺著了,讓我大嫂把你屋裡收拾收拾,你這個當婆婆的,不能被新進門的兒媳婦給小瞧了去。”
張蘭香聽到新兒媳婦很快就要進門了,覺得兒子說得對,也就真的起來了。
“老二呢?不是早就給他打電話了,啥時候能回來啊?讓他回來狠狠地收拾一頓他媳婦!他媳婦都要把我給打死了!”
張蘭香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又忍不住生氣地說道。
“二哥要等到年底工廠放假了才能回來,這也快了,最晚年二十七八地回來。”
李安平也氣高琴把他媽打傷了,讓這個家更亂了,所以接著說道,
“等二哥回來,找到他們,把高琴打老實了,讓她回來伺候你。”
張蘭香聞言,滿意地點點頭,“對,就該這樣!”
第二天,李安平一早跟著媒人去鄉下,當天晚上回來,就領回來一個小媳婦。
街坊鄰居看到跟著他回來的年輕姑娘都驚呆了。
“哎呦,李老師,你這速度夠快的得啊,這就找到新媳婦了?”
“碰到合眼緣的了。”李安平笑著說道,“我不趕緊找個新媳婦,外麵都傳我之前是我出軌了,我也委屈得慌。”
“……那說的也是啊。哎呦,看來之前真不是李老師出軌啊,這姑娘一看就是鄉下來的,不可能是你從港城回來的初戀女友啊。”
“就說我之前是冤枉的!”李安平說的愈發理直氣壯。
“這新媳婦哪裡人啊,看著挺小的,多大了啊,你們這喜糖還沒給呢,可得補上啊!”又有鄰居笑著調侃。
“是金屯鎮的人,過了年也二十一了,喜糖肯定要補的,明天就去買!”李安平笑著說,故意把姑娘的年齡往上說大了兩歲。
就這,也有鄰居笑著調侃李安平一聲,
“哎呦,這麼年輕的黃花大閨女啊,你這是越娶越好,老牛也吃上嫩草了啊。”
李安平笑笑,臉上也多了一些春風得意的味道,好像又揚眉吐氣了。
他身邊的小媳婦,就一直半耷拉著腦袋,一副很乖很聽話的樣子,被調侃了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