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薑南溪帶著沈母去文工團挑人。
上麵下了通知說要表演這個節目,文工團的那些人看了看台本,以往他們要表演的基本上都是些比較傳統的話劇,這次拿到的竟然是融合現代的家庭倫理糾紛。
薑南溪故意讓沈母走在前麵,雖然這個台本是她寫的,但是她年紀小,下意識給人感官上沒有可靠感。
文工團的那些同誌見到沈母和薑南溪,他們問:“沈同誌,咱們這個本子能不能再改一改啊?太超前了,你看還有什麼……”
“咱們就是敢於創新,大膽創新,我們要做的不是僅僅的演一場話劇,而是要做一場思想上的改革,除舊迎新。”沈母按照她閨女給她的本子說的慷慨激昂。
剛進來的時候看著這朝氣蓬勃的文工團眾人,她承認自己有些怯,但幾分鐘就緩過來了,她好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也沒什麼可怕的。
“你們演的不僅僅是一場話劇,說不定還能救人命,國家在進步,我們也要貢獻出一份力,你們有沒有人參演?”沈母問:“有的話我們就報一下名。”
這番話將文工團的那些同誌說的熱血沸騰,現在很多青年都有一顆報國的心,血氣很足。
“演是可以演,但是沈同誌,這個奶奶太惡毒了,而且我們這也沒有這麼大年紀的同誌。”
“放心吧,我們已經找到人了。”沈母和薑南溪互相對視一眼。
挑選計劃很成功,薑南溪和沈母晚上的時候才回家,沈母這兩天練了練自行車,現在獨自一個人會騎了,就是帶人的時候不太熟練。
薑南溪騎的很慢,快到村口見到了周寂,周寂將薑南溪放到了前麵的杠上,自己騎上去,腳上用力不一會兒就到家了。
夏天的晚風都帶著一股熱氣,薑南溪坐在前麵,能聽到周寂的心跳聲,她仰頭看著天上眨動的星星,心中十分安逸。
回到家,薑南溪沒見到孫翠紅,趙想男偷偷的湊到她耳邊告訴她,“六弟妹回娘家了。”
薑南溪:“……”
“你回來的晚,孫翠紅今天回來的時候發現六弟有私房錢,她說她要管錢,然後六弟不給,爭執的時候六弟慘叫了一聲,孫翠紅挨了一耳光,然後孫翠紅就回娘家了。”
“……”
薑南溪沒想到兩個人現在過得這麼狗血,按照書中,李月安嫁的那個男人喬正弘快要來這邊視察了,當時李月安也跟著來了。
雖然兩個人沒相認,但是李月安給沈傲天弄了不少好東西,不僅有個工作,還給他介紹了一個性格好媳婦兒,就是後來難產死了。
之所以難產,就是因為發現了沈傲天和孫翠紅的事情有些接受不了,心情鬱結動了胎氣。
隻不過現在有了沈母寄過去的信,李月安肯定不敢往這邊跑了,那個好姑娘應該也不會嫁給沈傲天。
薑南溪覺得這算是個好消息。
……
李月安這邊收到了沈天勾的信,她原本也沒在意,還拿到了家裡,畢竟信封上寫著是朋友寄過來的。
她也有幾個朋友,好多都是羨慕她求幫助的,李月安一年能收到好幾封,她隨意地扔在了客廳的桌子上。
喬正弘回來脫下了中山裝,他板正的坐在椅子上,見到了那封信,“誰給你的信?”
“應該又是老家的朋友求幫忙的,正弘,不用管它。”
“還是看看吧,一些小事兒能幫的我會幫一下。”喬正弘起身去洗手。
“正弘,你對我真好。”李月安笑著打開信,她掃到第一行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沒了,同時心跳加快,眼睛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喬正弘。
“哎呦,正弘,我肚子怎麼突然這麼疼?”李月安捂著自己的肚子,她急忙把喬正弘推出去,“讓我先上個廁所。”
她鎖上了廁所的門,出了一身的汗。
沈天勾這個男人到底想要乾什麼,竟然在這種時候給她寫信,難道是想害死她嗎?
李月安接下來的內容都沒敢看,因為外麵喬正弘在敲門,“月安,你沒事吧,我帶你去衛生所看看。”
“沒事,可能是吃壞肚子了。”李月安立刻拒絕。
同時外麵還傳來了她那個婆婆的聲音。
李月安手上的信成了燙手山芋,眼看女兒也過來敲門,她立刻把信給撕了往嘴裡塞。
剛嚼了兩口就一陣乾嘔,她心裡更加恨沈天勾,當初抱著那個孩子離開的時候就說過他們兩個人不要再聯係,為什麼還要給她寫信?
李月安將剩下的紙硬往嘴裡塞,吃完了一張發現還有兩張。
沈天勾將這些年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本來寫三張都是不夠的,他有太多話沒有跟李月安說,最後忍著洶湧而出的情緒才寫了三張。
外麵的各種聲音不斷,喬正弘也聽到了李月安的乾嘔聲,他國字臉上眉毛皺了皺,“月安,你到底怎麼了?”
李月安艱難的吞咽,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吐出來,畢竟吐出來了,還要再咽回去。
三張紙吃完,李月安中午飯都不用吃了,因為她現在已經吃飽了。
李月安:“……”
李月安虛脫地打開門,喬正弘進來扶住她,“沒事吧。”
“沒事。”喬正弘覺得有些奇怪,李月安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應該是工作的時候吃壞肚子了,以後再也不買那家的餅了。”
喬正弘扶著李月安到了床上,“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好,正好我要到下邊巡查,你過段時間跟我去吧,也可以散散心。”
“好。”李月安點了點頭。
……
晚上,周寂偷偷帶著薑南溪跑到山上烤兔子,夜晚寂靜,隻有火苗的劈啪聲。
他刷了一層蜂蜜,一股鮮甜味撲麵而來,周寂仰頭,黑瞳中映著薑南溪那張被火苗照亮的小臉。